他气得直抖,指着孟啸春说:“好!你很好!孟啸春,你……你……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着跑回来求我的那天!到时候你……你好自为之!你这傻逼!去死吧你!”
说完就跑,不给孟啸春回怼自己的机会!
孟啸春看着路少延跑远,低头看手上的信封。
他平时不关注娱乐圈,但有所耳闻,猜也知道里面肯定很乱,尤其对于没背景的人而言,路少延的提醒其实不无道理。
如果不是急需用钱,他不会掺和进去,但现实没给他太多选择。
医生给出了两套治疗方案,一套是省钱等死,一套是烧钱续命。这是很现实的事。
直播固然来钱快,但孟啸春分析过,前景并不乐观。
他不擅长、也不想和其他人有过多互动,而观众只看他学习的画面,很快会失去兴趣。
此外,平台分配给他的经纪人暗示过:很多颜值主播都需要私联“大粉”,或多或少地出卖一点自我去维系和对方的关系,不是说非要上床,但多少要给些甜头,哪怕只是早晚发语音、聊聊天、陪打游戏都行,能擦边最好。
孟啸春对这个说法是否真实不做推论,总之很直接地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经纪人不能逼着他怎么怎么做,见他坚持,没多说。
因为孟啸春的冷淡,后台数据已经很直观地呈现了回落的疲态。
陆续有些品牌pr找上了他,想在他的直播过程中植入,但收益并不丰厚。
总的来说,就是直播这条路他走不了太远。
好在有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联系他,提供了新的渠道。
孟啸春在向自己抛来的橄榄枝中选了不大不小的一家公司。
他不打算在娱乐圈长久发展,大公司不会给他谈判空间。
虽然他的条件不错,但大公司每天面对广袤的优质资源,不是非他不可,不会为他让步。
他签约的公司简称LPT,老板是卫视台出身,有点资源和人脉。
LPT开业时间尚短,用自家小艺人拍过几部不温不热的小成本自制偶像剧,没捧出大明星,只是维持了一定的盈利,但这在现在已经算是可以的了。
眼下是影视寒冬期,表面的热闹是虚假繁荣,能大赚的每年只有极少几部,多得是死在沙滩上的,LPT算是稳扎稳打的了。
虽然孟啸春一副捞完快钱就退圈、这也不行那也不干的摆烂态度,但综合条件确实优异,而且人的想法和打算很难说会不会变。
老板在这圈混了十来年,见过太多以为自己意志坚定、洁身自好的人在这个名利场迷失自我,所以他还是划了公司艺人经纪部的老大来带孟啸春。
经纪人花名Allen,三十多岁,确实有能力,跟着老板从卫视台出来的。
孟啸春刚签约,Allen就拿出了两个项目给他。
“我知道你急需用钱,特意紧着你选项目。”Allen笑着说,“你说你不会演戏,我就先给你谈了一个综艺、一个MV。综艺里面你是作为素人嘉宾参与,不需要经验,前辈会带你,台词、画面都不多,我相信你应付得来。MV也很简单,不需要任何演技,你到时候摆造型让导演拍帅点就行。”
孟啸春接下这俩项目,拿了台本回校细看,第二天傍晚接到Allen的电话:“啸春,今晚没事吧?”
“有事。”孟啸春说。
“什么事?”Allen问。
“上党课。”孟啸春说。
“……”
Allen一下子卡了壳,准备唆使他逃课的话堵在喉咙眼儿里。
第11章
半晌,Allen轻咳一声,问:“上到几点啊?”
其实孟啸春是骗Allen的。
他今晚没有任何课,但他直觉对方问他晚上有没有事肯定没好事。
党课怎么说都不会上到很晚,孟啸春只好说:“大概八点多。之后我要写作业和复习,快期末了。”
Allen毫不在乎他期末考满分还是零分:“唉,我这边是为了综艺那事儿,本来是白天开会,我跟导演说了你的难处,好不容易才说通,改到了晚上,迁就你的时间,你不白天要上学嘛……克服一下困难吧,尽量早点谈完,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了,而且孟啸春确实需要这份工作带来的酬劳,只能应下了。
因为已经说了要上党课,现在改口不好,孟啸春只好说上到八点半能走。
晚上八点半,Allen准时开车到校门外,打电话给孟啸春:“下课了吗?”
孟啸春说:“我看到你的车了。”
手机里孟啸春的话音刚落,Allen就看到他朝这边走来了。
Allen忙下车,热情地打着招呼,绕过去给他开车门。
苟弈刚和路少延从附近小吃街吃完归来。胡鹏不吃这些,就没一起来。
路少延低着头玩手机,苟弈吃着驴打滚儿,突然拽住他,指向前方说:“那不是孟啸春吗?”
路少延抬头看去,见孟啸春在一男的殷勤招呼下上了部中高端商务车。
距离不远也不近,孟啸春好像短暂地将目光投向了路少延,又好像没有。
路少延不太确定。
“第六感告诉我这不对劲。”苟弈啧啧了两声,说,“我就纳了闷了,他宁愿被别人包养也不愿意被你包养是怎么回事儿?嫌钱少还是你不够好看?难道……他跟你撞号了?!”
路少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前方地面:“看见那个井盖儿了吗?你再说一句屁话,我就把你塞到下面去。”
苟弈做了个“我好害PIA”的鬼脸:“不说了不说了……哎,唱歌去吧?”
“不去。回宿舍。”路少延板着脸说。
“人家今天生日~老公却出不来~多难过啊~你多少得给点面子吧~”苟弈扭捏作态地撒起娇来。
路少延完全无法抵抗苟弈撒娇,因为这实在是很骇人的一幕,他恶心到可以答应苟弈任何事。
“去去去!去去去!”路少延火速答应,揉着鸡皮疙瘩说,“但我命令你马上恢复正常!”
苟弈顿时大笑起来,说:“那咱们去——路少?”
路少突然拉着他狂奔到马路边。
苟弈不明所以:“怎么了?”
路少延先没理他,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拉着苟弈往里钻,对司机说:“跟前面那辆车!银色的!”
苟弈:“……”
等司机稳稳跟上孟啸春上的那部车了,路少延才松口气,扭头哄满脸写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的苟弈:“给你过生日,等下就给你过。这个点儿不上不下,孟啸春肯定也是去KTV啊什么的地方。”
“那万一直接去酒店呢?”苟弈问。
“那我就给你开个总统套房,行吧?”路少延问。
“我一个人要总统套房干什么?”苟弈扯开他扒拉自己的手,撇嘴看窗外。
“那我欠你一个总统套房,下回你……”路少延瞅瞅前面的司机,说,“下回你对象有假了,你跟他去总统套房,什么浪漫套餐我全包,行吧?”
“真的?”苟弈瞥他。
“真的!”
苟弈顿时喜笑颜开:“好!”
把苟弈哄好后,就轮到路少延撇嘴了。
他想不通苟弈看上那男的哪儿了,长得一般,高中学历,家境贫寒,就现在的工作情况来看,以后也不会有很大前途。
那些都可以算了,可问题是还抠,还是那种诡计多端的抠。
那男的每次过来前都对苟弈说:我这边忙,宝宝你帮我定个车/订下房,我回头转你。
永远都没有“回头”的时刻。
还有,但凡过节,抠男就花样百出。
苟弈生日前一天,抠男说自己有任务要外出,接下来三天不能联网。
去年七夕节,苟弈早上给抠男发条消息说节日快乐,深夜十二点过一刻,抠男才回:哎呀今天好忙的,刚顾上回你消息,唉节日都过了,可惜了,本来准备给你发个红包的,迟来的七夕快乐,爱你宝贝[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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