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很冷静:“等什么?”
片刻间没等到回应,于舟双手抓住陈羽千的衣服下摆,换来陈羽千更剧烈的挣扎。陈羽千拔高音量,动手推于舟:“不要!”
于舟还是很冷静:“不要什么。”
“……我不要和你做。”
于舟紧接着追问:“为什么不想和我做?”
陈羽千:“……”
陈羽千感到荒诞,这种情绪如潮水将他淹没。一失神,他又没声音了,衣服被于舟褪到双臂处他这才出于恐慌再次反抗,虎口卡在于舟的喉结处,指尖摩挲到腺体。
陈羽千并没有用力去掐,只是堪堪扼住,制止于舟再往自己身上压。
“我没心情!”他信息素的波动强烈,胸膛里有了愤怒,可惜只强硬了一瞬,就又变成哀求的语气,“今天不行,今天……我没心情。”
“我有。”于舟并没有赐予他丝毫的体恤,反而在他泄劲的时候趁虚而入,用脱下的衣服在他手臂上胡乱地打结,绑缚在胸口。
“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从你在电话里说你在跑步,说什么……我是你的朋友,只是朋友……”于舟不忘进行言语上的刺激。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给陈羽千带来积极的情绪,正面的安抚,他更像是来惩罚陈羽千的。陈羽千遭受的打击已经够重了,他偏偏要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态度强硬地要把陈羽千往极限上逼迫。
陈羽千被翻过身,手臂压在胸前。于舟真的在脱他的裤子,一手死死摁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在他腰窝以下的部位游走。陈羽千浑身肌肉紧绷,怪异的姿势让他的口鼻呼吸受限,对现状的厌恶催生出他的呕吐欲,然而他无能无力,可怜又可悲地,即将在绝望中接受任由于舟摆布的命运,他耳畔出现了幻听,依旧是于舟的声音。
——“我对小舟的喜欢好像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不止一次,于舟用过这个表述。
不止一次,有一只叫小舟的猫咪用鼻子蹭陈羽千的脖颈,在他胸膛上舒展前爪,被叫到名字后奶声奶气地回应。
不止一次,这些互动被于舟看在眼里,然后他的眼睛也会眯起,好像这只猫咪代表了他的一部分意志,平息他的神经质,让他隔着屏幕接受另一部分的自己。
陈羽千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
那是野兽被引诱到陷阱深处后的绝地反击,在最后关头用真面目示人。他是个alpha啊,alpha中的Alpha,他的爆发力像一阵东风,足够将另一个比自己更高更具侵略性的alpha压倒。
黑暗里,他占据至高点后重新卡住于舟的脖子。
“猫没了。”他不敢相信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意这只猫咪存在过,他在崩溃的边缘控诉,“小舟没了。”
于舟的脸颊一凉。他知道那是陈羽千的眼泪,他说:“这个小舟还在。”
他摸陈羽千的脸,他又说:“这个小舟会一直陪着你。”
陈羽千迸出一声泣音,肩膀轰然坍塌倒在于舟怀里,哭得溃不成军。
于舟不再故意说刺耳的话,双手拥住陈羽千的后背,温柔地拍打,直到陈羽千情绪稳定后才轻声细语:“你现在什么感觉?”
陈羽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鲜活到让人心有余悸,他绝对不想再体验。
“那就好好记住,”于舟拥抱爱人的手臂收紧,声音闷沉,又带着点鼻息,“你明明需要我,却总跟我说‘没事’的时候,我就是这种心情。”
第44章 你在勾引我
“你进去。”
“不,你先敲门。”
陈羽千的卧室外,陈腾飞和李黎小声推让着,同时在他们手里辗转的还有一个打包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笨。”陈腾飞又着急,又愁,把打包盒推给妻子,“你去吧。”
李黎不允许丈夫退缩:“你今晚上跟养过猫的婆婆请教了那么多,你总该记着两句。”
“可你没听咱妈说……儿子接了个同学回来,现在就在里面。”
“咱妈说了,那是个Alpha。”
“咱妈年纪那么大了,万一认错性别怎么办?”陈腾飞有他自己的逻辑和道理,“如果是个omega,那我,”他指了指自己,“多不方便啊。”
李黎:“……”
李黎甩了丈夫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敲了两下门,半推开后脸上挤出笑,探进去小半个身子。
她并没有迈步子进去,保持这个姿势好几秒,也没说话,搞得陈腾飞一颗心跟着提到嗓门眼,一个没忍住,脑袋也往大开的门缝里探。映入他眼帘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性,坐在床旁书桌前的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奖牌,红绳在他指间缠绕。
“阿姨……叔叔好。”年轻人把奖牌放回书桌上,站起来身高和陈羽千相仿。换了身睡衣的陈羽千则正对着他坐在床上,有些迟钝地扭头,看到自己父母在门口探头探脑也不打声招呼,揉揉脸,像是要把哭过的痕迹全部擦掉。
陈腾飞和李黎没能发现他发红的眼睛,目光暂时全都聚焦在于舟身上。于舟赶紧自我介绍,说自己就是去年暑假和陈羽千一起去海边的那位同学,陈腾飞和李黎连连点头,面面厮觑后表示有印象。
但他们之前并未见过于舟,勾勒出的模糊形象偏向于体育生,那才符合陈羽千的社交圈子,而不是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俊朗少年,平平无奇的冲锋衣内胆也难以掩盖与生俱来的贵气。
“……我们,我们给羽千打包了点他喜欢吃的。”陈腾飞拿着盒子的手往屋里伸。陈羽千默默走过去,接过后打开,里面是块完整的三角蛋糕。
“你同学也累了吧,早点休息。”陈腾飞顺利完成任务后就把门关上了。
李黎不好意思再开一次门,拍丈夫的肩膀,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不多说两句!”
李黎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孩子身上穿的外套是羽千的。”
“都是Alpha,衣服裤子换着穿很正常。”陈腾飞催促她跟自己一起离开。李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子也有点乱,“不是……你说,他朋友怎么突然就来了,你认真听了没,那孩子名字叫——”
“这就是alpha之间的友谊啊。”陈腾飞推着妻子的肩膀往楼梯走,“你应该高兴啊,咱们儿子有这么好的朋友,这是好事啊,有什么明天再说……”
卧室内,走到陈羽千身旁的于舟也很疑惑:“他们怎么不多问两句!”
“你奶奶都知道从我这里套话,想知道你大学过得怎么样。你爸妈怎么这么淡定!”于舟坐回转椅上,姿势比之前更随意,手指又玩弄起那些奖牌的红绳。他一脸匪夷所思,对陈羽千父亲的偏见和敌意也荡然无存——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会和长辈们见上一面,一度想替陈羽千出出气,强调一番自己这大半个学期在云养猫上的投入。
陈羽千是儿子,扯不下脸和当老子的陈腾飞对峙,那就由他这个外人来!那只猫咪的名字都和他有渊源,他如今财猫两空,不求陈腾飞给赔偿,但至少道个歉吧!
然而不止陈羽千父母看到于舟后表露出诧异,于舟见到陈腾飞和李黎后也很错愕,没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白头发。于舟搜刮记忆里所有同龄人的父母的模样,没有一对像他们这么苍老。于舟甚至想为自己的刻板印象给陈腾飞道个歉,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外强中干、暴躁粗鄙的父亲,陈羽千的沉默和纯良绝对是受到陈腾飞的耳濡目染。
“你是客,他们应该是不想这么晚了还打扰你。”陈羽千站在椅子边,把纸盒整个打开,推到离于舟更近的地方,于舟没立刻品尝,还是不解,问陈羽千:“你父母年龄很大吗?”
“都过六十了。”
于舟一惊。他母亲怀他的时候才十八九岁,这么一对比,陈羽千的父母都可以当爷爷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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