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几分钟后,祁宜年才觉得终于有了再次面对的勇气。他拿起手机, 这次没有再看热搜, 而是发消息给兰洛:
“兰姐,热搜是你上的?”
“是, ”兰洛言简意赅,“没办法了,必须转移网友注意力。”
“……”祁宜年, “好吧。”
他想了想,没忍住, 又问:“那篇文章是工作室写的?”
祁宜年觉得这一定是兰洛为了转移网友注意力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都不惜影响手下艺人的清誉了, 没想到,消息发过来,祁宜年点开一看,赫然是:
“不是工作室,是你的cp粉, 那篇同人文已经在网上有些热度了, 工作室不过推波助澜而已。”
祁宜年闭了闭眼, 一秒后,已经整理好心情,冷静打字:“这股cp粉势力如何, 有组织吗,能分化吗。”
对面兰洛发来一串省略号,“你这是……要暗杀吗?”
“不,”祁宜年冷漠回复,“ 我只是想把他们化作一盘散沙散了。”
兰洛过了几分钟发过来一个excel表,“这是cp粉给你带来的话题热度,比过去同比增长百分之二百五,工作室连夜讨论决定,助长这种行为。”
“对你的cp好点,”兰洛道,“我们cp粉还指着你们抠糖呢。”
祁宜年本来看着表格数据还在理性权衡利弊,看到后一句话头顶缓慢升起问号,然而那句话很快被撤回,兰洛重新发回来,“打错字,他们cp粉还指着你们抠糖呢。”
祁宜年舒了一口气,他就说,以兰洛的专业性怎么会被cp粉洗脑。他打字:“兰姐,我相信你的专业性。”
兰洛回:“必须的。”
回到公寓,祁宜年进浴室洗漱,孟洲躺到他的小沙发上,这么几天下来,都睡出感情来了。
“+1+2+2+1+1+2+1+1,”孟洲啧了一声,“都有十一分了,不愧是我。”
系统在一边泼凉水,“时间只剩下十五个小时了。”
孟洲:“……”刚刚扬起的嘴角它又落了下来。
“我觉得不行了,”孟洲翻了个身,“我已经在找乡村小学了,”孟洲滑动着手机,“人少,我再捐一栋楼,封口费,完美。”
系统不说话了。他已经从孟洲的言行中感受到了他的消极态度,这不行,这不是及不及格的问题,男德教育是九年义务教育,他不容许他的手下有一条九漏鱼。
系统看着沙发上瘫成一张饼的孟洲,数据流飞快计算,精准直击孟洲的软肋:
“你的母校,演讲地点在你的母校,”系统恶魔低语,“你是想在小学母校、中学母校还是大学母校进行你的捐楼活动呢?”
孟洲噌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还做不做个人。”
系统无所谓,“祖国的花朵需要教育,你就是最无私奉献的辛勤园丁,我只需要在你身后默默无闻就行。”
孟洲呲牙,戴上痛苦面具,“还差89分,”孟洲捂脸痛哭,“真的来不及了。”
“来得及,”系统的声音温柔低沉,就像航海中诱惑水手堕落的人鱼低语,“交一次公粮就有10积分呢,而且不设置积分获取上限。”
孟洲抬起头,猫猫愣住,“89分,一次10分,一次最低一小时,十五个小时,”孟洲用他小学数学的心算能力得出结论,“这不是祁宜年同不同意的问题,问题是,就算他同意了,”孟洲的目光呆滞,“我也做不到啊。”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系统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努努力吗!”
孟洲:阿巴阿巴阿巴。
“咔——”正这时,祁宜年打开浴室的门,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出来了。
孟洲的视线自然地落到他的身上,对方穿着一套白色浴袍,领口很大,只有腰间系着一条白腰带,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胸膛,在浴衣下消失不见。
孟洲吞咽了一下口水,大脑突然陷入短路状态,霸总语录脱口而出,“男人,你穿成这样是不是想勾引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祁宜年停下擦头发的手看向孟洲,眼神里还带着些迷惑,迷惑中带着一些震惊,孟洲的愚蠢属性什么时候又进化了,这得去医院啊。
而孟洲捂着自己的嘴,也一脸怀疑人生地望着祁宜年,仿佛不是他占了祁宜年的便宜,而是祁宜年占了他的便宜。
一股胶着无声的较劲在两个人之间拉开,仿佛谁先开口谁就会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三秒后,势均力敌的对望。
半分钟后,孟洲心里有些发虚。
一分钟后,孟洲想滑跪认错。
他张张口,都要认错了,电话铃声突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孟洲张开的口长舒一大口气,感谢电话,拯救社死。
响起的是祁宜年的手机,他扔下毛巾,走到阳台接听电话。
看祁宜年走远了,孟洲撑着最后一口气的身体直接软倒在沙发上。
“系统我要杀了你!”
“霸总语录正式加载成功,”系统无情、冷漠、无理取闹道,“你真的是太废物了,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宿主,要靠你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男德之星培养系统的称号!”
孟洲忍着眼泪,“所以你就……?”
“所以我就加载了一些黑科技。”系统的语气就像一个老父亲,满嘴都是“崽啊,阿爸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孟洲大怒:“可你加载的时候问过我的意愿了吗!”
系统:“哦?你不愿意?”
孟洲:“对,我不愿意。”
“哦,已阅,”系统冷漠道,“不经采纳。”
孟洲……孟洲深吸一口气,行,很可以,孟洲把拳头捏出骨节声,“一亿男德值是吗?”他点点头,“你等着吧,我们很快两不相见。”
阳台外,祁宜年接完电话回来了。他走到孟洲身边,道:“刘文轩的事情,多谢你了。”
孟洲听到祁宜年突然提到刘文轩这个孙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是刘文轩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吗?”孟洲还有些激动,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为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他就是建设社会主义法治社会的一块砖,光荣!
“嗯,他找的职业小偷也被抓住了,宝石耳钉找回来了,兰姐已经取走还给品牌方了。”
孟洲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更好奇的是:“我有锦旗吗?”
祁宜年:“……”
祁宜年看着孟洲一脸期待的神色,想着对方毕竟帮他拦截了手机没被刘文轩成功拿走,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为人民服务不需要锦旗。”
孟洲:“……”
孟洲:“我不高兴了。”
祁宜年试探道:“那我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补上?”
“算了,”孟洲累感不爱道,“迟来的锦旗都是哄我的。”
祁宜年:“……”
孟洲一屁股坐回沙发上,“那刘文轩的处理结果呢?就算没有锦旗,把小偷的悲惨下场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我也是为人民服务了。”
祁宜年抿抿唇,觉得这个处理结果说出来并不会让孟洲高兴,可能会更炸毛。
“警察审讯了职业小偷,宝石耳钉的失窃确实与刘文轩无关,又考虑到失物已经找回来了,所以,”祁宜年轻声道,“只罚款了三千元。”
孟洲:“嗯?”
孟洲:“这叫处罚?三千叫钱?”
“……”祁宜年无奈道,“大少爷,换个角度想,三千能买一百面锦旗。”
祁宜年低下头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呶,对于你英勇机智的拦截行为,我奖励你一百面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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