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间,乌烟瘴气扑面而来,鬼哭狼嚎萦绕耳畔,孟洲却如鱼得水地融入了其中。包间里面坐着的人见孟洲来了,都举起酒杯哄闹着让他自罚三杯。
一个大波浪美女端着一杯红酒,“孟哥少见啊,今个喝几杯?”
旁边一口大碴子口音的哥们大手一挥,“服务员,上酒,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出来,今我孟哥请客,不醉不归!”
孟洲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盘,嘴上欲拒还迎,然而身体力行拿过酒杯就是三杯下肚。
这酒度数高,孟洲又酒量浅,不过三秒,酒意就上了头,他只觉得万丈豪情从心底油然生起,大腿一抬,哐啷一声,踩在矮茶几上,夺过正在喊麦那哥们手里的麦克风,抬手招呼点歌台那边坐着的黄毛,“来,给孟哥我点一首《酒醉的蝴蝶》。”
包厢里的人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就爆发出雷鸣的掌声,“好!来,给我们孟哥捧场,music!”
电视屏上歌曲切换,孟洲将西服下摆向后一甩,忧郁小王子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跳过前奏深沉低音炮施法全场。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他单手做出挥舞荧光棒的动作,自己给自己配戏,“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你的那一页规矩~来的轻描又淡写~”孟洲深沉唱,“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逃不开的梦魇——”
底下的观众有人听出不对,小声嘀咕,“这怎么还即兴改词呢。”还没等他和身边人说道,就听到台上突然炸裂的一嗓子——
“啊~~~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观众:“……”
观众呆若木鸡。
一秒后,一道掌声从台下孤零零地响起来,很快,观众反应过来,掌声被带动着如涨潮之势响成一片,“好!”有人喊叫,“孟哥再来亿首!”
然而孟洲此刻根本没听他们嚎叫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感情如此投入,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最开始的大波浪美女向他走过来,错失了保护自己的最好机会。
就听包厢里孟洲鬼哭狼嚎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歌声戛然而止,一句喊破嗓子的“你不要过来啊!”从话筒中扩散传出,音调破的太高都把音响拉出了吱吱响的金属杂音。
所有人停下动作转头看去,就见场中孟洲一脸良家妇男被□□模样的夹紧腿抱着自己的身体,而他对面,一身火红色长裙、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美女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原地站着。
见所有人谴责的目光看过来,她抱起手臂,有些无语地道:“大家不都是出来玩的吗?”
大家觉得美女所言有理,于是猫头鹰转头,谴责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孟洲身上。
孟洲:“……”
脑海里,男德系统的声音还在回响,“检测到宿主即将失贞,采取紧急方案,冰冻宿主作案工具,以儆效尤。”
孟洲偷偷扭了扭胯,呜——真的甩不动了!
第19章 锁卡
祁宜年回到公寓,随便从冰箱里拿出点速食品吃了,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一半,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睡眠浅,平时睡前都会注意把手机开免打扰,今日忘了就被从梦中吵醒。
他有些惫懒地摁亮屏幕,就见一条求救短信弹出来,眨眼间,祁宜年的睡意都散光了,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
只见一串有些熟悉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息:救我!他们灌我酒!对我动手动脚!一群人还要把我逼良为娼!!!
号码没有备注,但祁宜年记忆力很好,即使几天前看过的东西还能留有印象,他很快确定,这条短信是孟洲发过来的。
祁宜年给孟洲发消息,问他在哪,出了什么事。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祁宜年攥着手机起身,孟洲走的时候说他要去浪,最大可能就是和那般狐朋狗友在酒吧里玩。兰城最豪华也是秩序最混乱的酒吧都在西城区那一道街上。
祁宜年没有再等,换好衣服后,就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出了门。走出去后突然又折返回来,多余拿了一件外套。
兰城昼夜温差大,深夜时外面很冷。祁宜年驱车到了酒吧一条街,停好车后对着开满街的酒吧犯了难——他不知道孟洲在哪间酒吧里。
祁宜年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没有接通,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人估计都睡了,还开了静音。祁宜年舌头顶了顶牙齿,要不是他忘记开免打扰,现在也不必深夜在这吹冷风了。
但既然收到短信了也不能当没看到,祁宜年想了想,走进最近的一家酒吧,在吧台那边跟酒保点了几瓶价格不低的酒,让对方给他找一台电脑来用。
电脑很快准备好,祁宜年输入了几个网址,开始查孟洲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在和孟洲签订结婚协议领证后,他们两个的账户就被祁宜年绑在了一起。
莹白的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冷蓝色的光映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像一块通透的白玉,泛着一丝凉气。
很快,界面刷新,一行最新的消费记录刷新出来。
天光酒吧,消费酒品若干。祁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后面一串零,这可真是有钱人家的傻白甜,人家拿来灌你的酒还是你自己掏钱买的。被卖了还给人数钱都没你能行,这得是主动帮忙兜售自己级别的蠢。
祁宜年关掉网页,清除掉所有记录,啪的合上电脑。酒保看他的样子是要离开,提醒他买的这些酒可以寄存,下次来取出。
祁宜年直接丢下句“请你喝了”就离开了。
出门直奔天光酒吧,这间酒吧看起来人气很高,散座都坐满了,舞池区里人头涌动,祁宜年还在想该怎么把孟洲从里面找出来,对方就直接以最瞩目的方式在最亮眼的地方出现——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孟公子买单,”舞厅里的灯光、音乐烘托着气氛达到顶点,舞台MC拿着麦冲着台下大喊,“尖叫声!”
祁宜年:“……”
不用全名,他也能知道这冤大头般的孟公子是谁。
祁宜年拿出手机,那条消息后再没有新的信息发来,祁宜年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抓住,灌酒、动手动脚、逼良为娼……祁宜年现在怀疑这些词语的准确性,以孟公子的豪奢度,该是他对其他人做这些事情才对吧。
祁宜年看了眼这间酒吧的格局,孟洲应该是在包厢里,他不可能一间间找过去,而在这样高消费级别的酒吧里,客人信息绝对是被保密不能轻易泄露的。
祁宜年走到吧台前,手指点了点桌面,调酒师朝这边瞥了一眼,笑了笑就放下杯子走了过来,上半身轻轻靠近祁宜年,“来玩啊?喝点什么呀?”
话里带着些暧昧,祁宜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淡淡答道:“找一个人。”
调酒师站直了些,“酒吧可不是找人的地方。”
祁宜年抬眼,“那位包场的孟公子,在哪个包厢?”
调酒师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没有权限透露。”
祁宜年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把屏幕朝向调酒师。
调酒师看也不看,“给钱也没用——”
祁宜年手抬了抬,示意他先看再说,调酒师边狐疑地去看边道:“就算你给的再多——嗯,电子结婚证?”
调酒师一脸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你来捉奸?”他后退了一步,手放在了旁边的呼叫器上,“我们酒吧可不接这业务,你也别想着闹起来啊,保安随时巡场的。”
祁宜年拿回手机,手指又点了点,再次递给调酒师看,调酒师一脸防备,然而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又凑了过来,嘴上边道:“就算你被他骗的再惨——啊!好多零!”
祁宜年收回手机,调酒师还眼神放空着,三秒后,他回过神,咽了口唾沫,声音颤颤,“我、我、我我是有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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