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家南狮,师哥师弟(99)
他问:“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和付雨同时出事,你……”
“救你。”蒋白答,“找别人救她,我救你。”
“那就行。”伏城拍拍小肚子,“我们洗澡睡吧,困了。以后你对我好就行,我受不了你对我不好……”
当事人不在乎,大家也无所谓了,徐骏心里又别扭又惊讶,洗好澡后躺回床上,伏城正用圆珠笔往校服上写东西。
“诶诶。”他坐过去,“我想和你道个歉,薄荷多少钱,我赔一盆。我真不是故意,没想把你的花砸了。”
“滚,老子生气呢。”伏城想起来就窝火,“你知道薄荷多难养吗?”
徐骏摇摇头,不知道。
“能救回来,你爹我就饶你,救不回来我拿你当墩布。”伏城叼着笔帽。
徐骏没话可说,换话题。“你干什么呢?”
“写名字。”伏城掀开校服领口,“左边写师哥,右边写我,以前我就写过。谈恋爱都这样,你没交过女朋友啊?”
“交过。”徐骏吃到了狗粮,“因为打游戏分手了。这样吧,为了赔你的薄荷,这一个月你跟着我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只要你提出来,我包你吃到胃里。”
“吃个几把,我差你这口饭?我用我师哥饭卡。”伏城盘腿坐好。
预备熄灯哨吹响了,徐骏只好回去,盖上棉被瑟瑟发抖,自己不会在半夜被重德灭了吧?以前以为239里只有3个卧底,最起码蒋白和自己是一伙。搞了半天,蒋白才是卧底中的卧底,还是带头卧底,一带三。
熄灯了,蒋白先跳回上铺,等张霖检查后再轻轻落下。
“师哥……师哥你快进来,外面冷。”伏城掀被窝,等不及了。
邱离和青让敲床栏杆互道晚安,端水大师又要端水了。
“不冷。”蒋白躺进去,互相面对拥抱,“我不能陪你睡一整夜,万一查宿舍……”
“你真不用担心这个。”徐骏冷不丁地说,“咱们班宿舍分已经扣没了,我看你上下反复起跳也怪紧张的。”
“我师哥这叫弹跳力强,你嫉妒个几把。”伏城探出头来。
“我为什么要嫉妒你师哥的几把?”徐骏反问。
“因为我师哥的几把又大又……”伏城没说完,被蒋白塞了回去,“我还没骂完呢……”
“睡觉!”蒋白搓圆寸,“这周把墓地的事办下来,周末我陪你去。”
“嗯。”伏城心里有底,“那你帮我揉揉肚子。”自己掀开睡觉穿的大背心,露出光滑腹肌,“喝完酸奶不消化,师哥揉揉。只能揉肚子,不能盘核桃。”
蒋白笑了一下,把手掌覆盖上去。
周一,蒋白带着3个师弟回班,窗台少了一盆薄荷,空落落的。没有同学过分在意他和付雨的分手,忙汇演、忙训练、忙考段,每人都为明年的高考一战做准备,武术生大大咧咧,更没人八卦。
可蒋白心里却沉,倒不是为钱发愁,而是为伏家班,为伏城。
伏城说的醒狮大赛叫战狮甲,昨天一查,报名已经接近尾声,明年3月份预赛打响,一路南下,决赛在佛山。这才是伏城的大事,伏家班的大事。可自己还能想起来怎么舞狮么?蒋白没有答案,下午训练难免分心。直到罗强让他先休息一下,有人找。
谁?蒋白擦着汗,脱了上衣看过去,是张焱。
“你们先练,我马上回来。”他和师弟们说,“刀收好。”
“放心,我现在会收刀了。”伏城这样说,等蒋白走了再偷偷摸摸跟着。师哥好不容易回来,万一再被洗脑自己就守寡了。可是没跟几步,一个女生拦住了他,笑容饱含歉意。
“我想和你谈谈。”付雨说。
“不谈。”伏城挺起胸膛显露腹肌线条,“除非你和我切磋!等我把师哥给我买的松松饼干带上。”
第68章 激活90%
张焱看着蒋白一步步走过来, 仿佛看着这孩子一年年长大。蒋文辉是兄弟帮里第一个添丁,蒋白从娃娃气变成开朗沉稳,时间眨眼过去这么多年了。
“长这么高, 比我高半头。”张焱笑着说。
蒋白双手支上窗台落汗。“我爸妈让你来的?”
“我和你爸这么多年铁兄弟, 他求我一件事, 我能不来吗?”张焱笑了又笑,“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一不留神,又帅又精神啊。”
“找我干什么?”蒋白皱起眉。
“没什么, 劝劝你。”张焱摸兜,“行, 长大了, 不把你当小孩看,来一根?”
蒋白往后看看,确定罗强和胡一虎都不在这边, 接过烟问:“你要是想劝我回家还是算了。”
张焱抽上一根。“是该劝你回家……等我找找和儿子聊天的感觉,我家是闺女,还真不懂怎么和你聊。”
“我又不是你儿子。”蒋白叼着烟。
“是,你要是我儿子,站我面前叼烟挑眉毛, 我一巴掌扇过去。”张焱吐了个烟圈, “你妈生你不容易,当年添丁宴我们这群叔叔可是都送过礼,认过干儿子。”
“添丁宴……你女儿摆宴没有?”蒋白问。
“她……”张焱有些无奈,“老家没给摆,我们给摆了,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你别往我身上扯, 说你呢!”
“我有什么可说的?”蒋白反问,“我爸妈给你们多少封口费?”
张焱把烟掐了。“我们之间不用给钱……骗你确实不对,我也劝过。我说你们这就是埋雷,儿子想不起来,这辈子糊里糊涂过了。儿子想起来,雷炸了。”
蒋白安静拿着烟,像一颗炸雷。
“你爸妈也是为你流干眼泪。”张焱稍稍劝,“你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可能不爱护。”
“你想说,他们骗我是因为太爱护我了?”蒋白弹着烟灰,臂上一层汗挂尘,“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
张焱默认。
“我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爱护,伏城就不是别人家的儿子了?”蒋白再掸烟,“伏城也是他爸爸他师叔爱护起来的,爸妈不舍得伤害我,就舍得伤害别人家的儿子,挺厉害。”
张焱无话可驳,再次默认。
“我相信他们爱我,没说不信。”蒋白捏着烟屁股,“可他们确实骗我,还把伏城送去治病。我原谅不了。自己的儿子受伤了他们知道心疼,别人家的儿子自杀过他们无动于衷。”
“你真是一口北方话。”张焱又给他一根,“看你抽烟这么熟练,还好不是我儿子。从小主意大,管不了你。”
这根烟蒋白只接,不抽。“我主意怎么大了?”
“大,三岁看八十,抓周那天你可是把床单卷起来往前爬,所有摆件,钢笔、人民币、美女图、小金锤、你爸的公章,一股脑全卷了,你什么都要。”张焱回忆,“后来你来北方,4岁吵着学舞狮,北方干这个的少,你爸还和我聊过,说儿子怎么想学这个。我猜你准保在老家见过,看见狮子走不动道,可能是想家。”
“你知道我认识伏城?”蒋白问。
“知道,我们都知道。”张焱承认了,“那一年你刚到北京,在商场门口看剪彩,拉着爸妈去找伏城的爸爸,非要学那个。后来你上幼儿园,周围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知道你练狮子,都想看看,你不让,更不让他们见你师弟。过生日请完这一波再请那一波,抱着你师弟吹蜡烛,吃蛋糕,伏城怯生生的,你还让他坐主位,猛一看还以为是伏城过生日,给我们乐得啊……我还知道你因为他去深圳。”
“不是伏城让我去的。”蒋白立刻扯清,“是我自己愿意去,我愿意赌一把试试自己能不能赚钱。可能那年我确实轻率,不懂社会上的事,但伏城不知道原因,我爸妈怪不着他。要怪,只能怪我主意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