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微微一侧身, 险伶伶的避开, 以右脚为轴,左腿横扫那人下盘。
持剑人也是练家子, 哪怕夜里, 仿若能视物一般, 轻轻一跃便避开了贾赦的一腿, 并不缠斗,向前便奔。
贾赦岂能让他逃了,一面追,一面道:“刺客在这里。”立刻便有荣国府的家丁围了上来。
那刺客眼见包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情知难以逃掉, 竟是应对一变, 不再逃跑。
只见那刺客悍勇无比, 使出搏命打发,刷刷几件,舞得密不透风,却并不防御,直朝贾赦冲过来。不得不说这人武艺高强,且似乎没打算活着出荣国府,悍不畏死起来,越发势不可挡。现在仿若一个浑身都是兵刃的球以极高的速度撞向贾赦。
“世子小心!”
哪怕知道贾赦武艺高强不在自己之下,看到这一幕的盛泽也忍不到户一口凉气。
贾赦见了这刺客将一把剑舞出无数残影,也心下骇然。当场剑气纵横,花园内的花木被卷得落叶萧萧,只肖让剑锋扫到一点儿,便非死即残。若自己只是普通人,就算勤学苦练,贾赦都自问难以在如此剑法之下全身而退。
好在无限游戏里历练过的动态视力、预判都远超常人。贾赦虽然赤手空拳,却脚步灵动,好几次险伶伶的避开黑衣人密不透风的攻击,宛若惊鸿。
贾赦自己知道多险象环生,但在那刺客和盛泽等人眼里,却见贾赦游刃有余,闲庭信步办便避开了疾风骤雨的攻击,不但动作潇洒自若,像是在戏耍那剑法出神入化的刺客一般。
那刺客原是想擒贼擒王,拿住了贾赦,荣国府这些家丁再是凶悍,自己也不愁不能脱身。谁知道和贾赦比起来,荣国府那些家丁只算小鬼,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阎王。
总之,贾赦在众人眼里就留下了这么个深不可测的印象。
盛泽虽然对自家世子有信心,但是贾赦毕竟是赤手空拳,那刺客又非泛泛之辈,怕刀剑无眼伤到贾赦,也提匕首欺身而上。
那刺客知道盛泽的本事,之前若非同伴策应,自己已经死在盛泽匕首之下了。现在再加一个贾赦,今日自己终究要折在荣国府里。
做刺客的人本就在刀尖上讨生活,一旦被逼入绝路,往往恶向胆边生,便是死也要拖个人垫背。
那刺客力贯手臂,提剑冲向贾赦。但是这一回,贾赦甚至站着没动,刺客嘴角扬出一个狰狞的弧度,见贾赦不闪不必,满心以为拉上荣国公世子垫背,自己不亏。
但是这一回,刺客那把闪着寒光的剑没有舞出残影便掉在了地上,刺客看着自己被挑断了手筋的右手,突然想到自己来荣国府之前,主人交代:荣国府有个擅使匕首的人状如幽灵,凭一把匕首挑断了跛足道人的脚筋。原来,传言竟是真的。
盛泽收起匕首,和贾赦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朝梨香院奔去。至于被挑断手筋的刺客,自有人上来捆绑捉拿。
梨香院那边现在也是灯火通明,喊声震天,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见贾赦和盛泽到来,一个家丁喘着粗气上前道:“世子,属下无能,让刺客逃了,请世子责罚。”
贾赦面如寒霜,问:“人呢?”贾赦问的人便是一僧一道。
这两人是关键人证,出不得半点差错,甚至荣国府能不能洗清谋逆嫌疑,关键便在于此二人。
“被杀了!”负责看守梨香院的护院道。
贾赦神色一变,道:“给我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给我抓出来!”
贾赦也料到一僧一道被擒之后,要么有人上前搭救,要么有人前来灭口,所以在荣国府内派了大量家丁看守密室,故布疑阵;甚至在东院也派了不少人把守,为的就是让对方刺客便是上门也寻不到正主。
而梨香院,作为国公爷生前荣养的地方,一是小巧别致,以亭台楼阁为主,并无适宜关押人的地方;二是国公爷还在头七之内,常人也想不到贾赦会将一僧一道关在这里。为了逼真,贾赦甚至唱了一处空城计,看守梨香院的护院并不多。
贾代善留下那些人多是退伍兵士,其中不少探子出身,最能凭着蛛丝马迹寻人踪迹。便是有刺客逃脱了,未必不能追回来。
这一夜荣国府闹了个天翻地覆,次日荣国府发生的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
一是头一日贾赦在荣国公的灵堂活捉了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二是当日夜里,荣国府遭遇了刺客,据说是死了人。
这两件事给人的遐想空间可太大了,坊间传得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一僧一道乃是江湖骗子之事是当着许多宾客的面儿揭开的,但是事关这两人的传说有太多太玄,这二人早就积累了极大的声望。所以现在有的人觉得荣国府实在是多事之秋;也有人依旧笃信一僧一道乃是活神仙,贾赦白日里冒犯了神仙,夜里便遭了刺客。
但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心中却各有喜忧。
大皇子司徒岩虽然明面儿上没参与此事,却一直关注着荣国府的动向,直到听说荣国府闹了刺客,还让刺客得手了,司徒岩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王子腾昨日接到如论如何必须了结一僧一道的死命令,更是派出了父亲留给自己保命的死士,在等候结果的时候,王子腾如坐针毡。好消息是听说那一僧一道死了,坏消息是等到天亮,殷剑都没回来。
殷剑便是贾赦在夜里遇到那使剑的人,据说是王子腾之父收养的孤儿,因天赋出众,被培养成杀手兼死士。殷剑之于王家,便如盛泽之于荣国府。不同的是,贾代善御下凭自身本事,他手下之人衷心服他;王家御下威多于恩,殷剑从小便被当做工具人培养。
围绕荣国府这些天发生的各种怪事,各方势力闻风而动。
暴风雨终于要来了,贾赦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因而一大早,贾赦就换了朝服准备入宫。只是贾赦尚未出发,戴权便来了。
因夜里闹刺客,贾母吓得一夜未睡,早起又听说戴权来了,更是战战兢兢,不住派人打听戴公公来所为何事。
然而戴权根本没去正院,人家直接到了东大院,与贾赦见礼之后道:“皇上特派杂家来请世子入宫。”
贾赦打量了一番这位原著里出场不多,但是连龙禁尉这样的官职都能卖的权宦,这位一定程度上是致和帝的代言人,贾赦斟酌了一下才道:“微臣家中发生了些事,正要入宫请安。只是臣重孝在身,又怕入宫冲撞了皇上,因而一直犹豫不决,倒累得戴公公亲自跑一趟。”
这话说得周全,果然戴权听了,露出几分笑意:“哎哟我的世子爷,你府上发生了多少事,那还能顾忌那许多。皇上真龙天子,百无禁忌,你快随杂家入宫便是。”
贾赦衣裳早就换好了,片刻也没耽搁便随戴权入了宫。
本朝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今日并无朝会,因而贾赦直接随戴权入了上书房,致和帝已经等在那里了。
贾赦打量了一眼身着龙袍的老人,连忙低下了头,在心里提醒了自己好几遍这是古代,贾赦才没做出冲撞龙颜的事,按原身的记忆行礼。
致和帝现在也对一僧一道的事满是疑惑,打了个手势道:“免礼,快跟朕说说府上捉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拿到了人还不到一日就被人杀了?”
贾赦趁机将弯下的膝盖直起来,不用跪拜了正好。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不习惯动不动就跪下。“谢皇上。”先谢了免贵之恩,又等致和帝赐了座,打发宫人全都出去,贾赦才道:“皇上,微臣确然在父亲灵堂上活捉了两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因又牵扯许多东西,才冒着忌讳热孝之中入宫。”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赦斟酌了一下用语,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因家母笃信神佛,五年前,臣那兄弟媳妇为了投家母所好,受奸人蒙骗,从那两个江湖骗子手上买了一块通灵宝玉,谎称乃是臣那侄儿诞生时娘胎中带来。自此,臣那兄弟媳妇王氏和那两个江湖骗子有了联系。
今年家父过世,王氏为了长久捏着荣国府掌管中馈之权,又勾结那两个江湖骗子到父亲灵堂搞什么预言,说父亲灵堂上会走水,乃是上苍示警。其实这些都是王氏和两个江湖骗子提前串通好的,至于所谓的示警走水,乃是王氏安排了人在灵堂放火。因纵火之人被臣提前发现拿下了,这火没纵成,所以灵验无匹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预言便不灵验了。这是当时在场的多少宾客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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