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巨大,险些要呕吐。
咯哒一声,全息舱的门被打开,阿德加内转身几乎从里面滚了出来,他蜷缩起身子,因为头疼欲裂,双手抱住了脑袋。
粘稠的液体被他带出来,把地面弄成泥潭。-
余让刚脱下身上的粘稠的胶质衣服,见状把衣服扔到一旁,赤脚踩上粘稠物,蹲跪下身子:“舰长。”
他伸手抹开阿德加内粘在一起的头发,怕对方撞到脑袋或是身体,把阿德加内的脑袋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阿德加内苍白的脸:“舰长。”
阿德加内青筋毕露的胳膊,微微抬了起来,他指节蜷起来,止不住颤抖。
[呼吸性碱中毒。]余让眉头蹙起来,他躬身,双手拢起,覆盖在阿德加内的口鼻上,用平静的声音低声喊:“舰长,呼吸放缓,别着急。”
阿德加内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疼吗?”余让轻声问。
阿德加内的手指慢慢摩挲,触碰到了余让的手指。
“会好的,别担心。”余让声音平缓宁静。
阿德加内呼吸缓慢下来,颤抖和蜷缩起来的手指缓慢舒展开,余让松开自己捂着对方口鼻的双手,他摸了下阿德加内湿漉漉的脸颊和头发。
“哪里疼?”他问。
阿德加内的本来就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指动了动,隔了一会儿,五根手指找准了他的指缝,缓慢地插了进去。
“余让。”他声音喑哑。
“我在。”余让垂眼看了眼两人交叠的手。
阿德加内手指紧了紧,随后抽出,又换了个手心正对的方式,重新与他十指交握起来。
“余让。”
“嗯。”
阿德加内蜷缩的身体缓慢地放松了下来,他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头疼。”他道。
余让嗯了一声,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下阿德加内的脑门和两侧太阳穴:“娜芮尔说过,使用全息舱会让大脑的各个神经元都更加活跃,你暂时不适合使用,等恢复健康后,再用吧。”
阿德加内嗯了一声,又笑:“眼睛疼。”
余让看了他几眼,伸手在他眼皮上轻柔地抚摸了两下:“娜芮尔的检查报告上,眼睛恢复状态良好,没有病理性问题。”
阿德加内动了动自己枕靠在余让怀里的脑袋。
余让收回手:“心理原因。”
阿德加内又轻笑了起来,脸上的汗水被风干,皮肤变得冰凉。
余让温暖的手抚摸了下他的脸颊,伸手去拉阿德加内衣服扣到顶的拉链:“现在怎么样,洗澡吗?”
阿德加内另一只手伸过来,又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很疼。”
余让不知道阿德加内重复疼痛的诉求是什么,他很难给出具体缓解对方疼痛的治疗方案。
他顿了顿,躬身低头在对方眼皮上轻吹了两口气:“你想象一下,这样就会不疼了。”
既然疼痛是心理暗示出的病症,那么治疗方案也给可以给一些暗示。
阿德加内想笑,这种面对幼儿的行为很好笑。
最后也没有完全笑出来,他只是顺着声音和吹在皮肤上的微风方向,仰头抬下巴,不算太准确地亲吻了上去。
余让的嘴唇柔软温暖,他嘴唇触碰到余让嘴角,松开与余让相握起来的双手,按住了余让后脑勺,又偏头,准确地吻了上去。
“抱歉,情难自控。”阿德加内低声解释了一句,按着余让的手没有松开,嘴唇也仍旧厮磨着余让的嘴唇。
“……”余让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阿德加内的后脑勺,又伸手拉下了按在自己后脑勺上的双手,往后挪开脑袋。
“洗澡去吧。”
阿德加内缓慢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和余让面对面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突然解释起来:“我在性/行为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我一般不骂人,也没有让别人疼痛的想法。”
余让浑身黏糊,他本来就脱了衣服,此刻裸上身,沾了许多全息舱内被带出的粘液,觉得阿德这个时候讲这玩意可真有意思。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赤脚在原地轻甩了几下,面无表情道:“我不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考虑这些事情,舰长。”
阿德加内循着声音方向仰头,他笑:“正好刚刚说到这里,我不想你觉得我有特殊偏好,而对我们关系深度发展产生为难。”
余让吐气,他朝阿德加内伸手:“舰长,把手给我,起来。”
阿德加内抬手,他手掌四探了下,余让的手指抓到他手指,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德加内侧头又问:“还是你喜欢这些?你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我不喜欢,舰长。”
余让牵着阿德加内往浴室方向走去。
两个人潮湿的赤脚,踩在地上清脆的脚步声前后响起。
“如果你喜欢,我对此有些好奇,可以尝试。”阿德加内笑道。
“……”余让头疼,不该为了逃避舰长的对自己的某些好奇,而让他去玩自己的游戏,从而产生了一些更新的好奇。
【作者有话说】
啊啊紧赶慢赶!-
握手也不行吗不要太离谱,知道我赶日更多辛苦吗呜呜
第26章 26异乡人(十六)
阿德加内行动上不方便,且眼睛看不见,可视眼镜洗澡时也不会带。
故余让拿了个椅子放入浴室,让阿德加内坐下,打开浴室淋浴,帮他洗起了沾满汗液和全息舱液体的头发。
满头泡沫时,阿德加内一边用毛巾擦拭自己身体,一边问余让法宾的事情。
“他好像很生气。”
“嗯,我不太清楚。”余让手指腹轻柔地揉按阿德加内的头发。
“当初是他把你的婚姻申请,发给了智脑?”
余让嗯了一声。
余让二十一岁,从那斯二十区学院毕业,因为学习的是智能系统算法相关,被分配到智圣学会工作。
余让有限的星际常识,只让他知道,这个学会是联邦最大的科技公司,智脑便归属于这个学会。
进去工作后,才发现学会内部把科学和神学合二为一,他们信奉基因神,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基因神的选择。
像余让这种成绩糟糕的毕业生,分配到的工作等同于工厂流水线。九年前,类人形的机器人还没有被联邦法律禁止使用,余让就在流水线上给每个机器人做开机测试。
学院分配工作到二十三岁成年后结束,之后可以自行选择就业方向,余让本想一边在流水线混吃等死,一边在学会内部智库学习游戏制作,可成年后,学会采取一系列措施,建议单身员工向智脑提交婚姻申请。
这或许对正常员工来说没什么问题,反正也是单身,匹配结果出来,也可以接触试一试。
学会内部的人,信仰智脑的算法,觉得通过智脑匹配来的数据,是基因神的选择。
余让拒绝了三次申请的提交,并准备申请离职。
离职申请才发送且得到通过,紧接着的婚姻匹配申请通过的消息就发送到他的光脑上,且因为匹配度史无前例的高,直接把他和匹配对象锁了起来。
余让恼怒地去学会,以为是学会强行递交了他的申请。
负责这类事物的工作人员,翻阅了他的资料,说申请是他本人提交,且并没有匹配成功,觉得他离职后想要讹学会一笔赔偿费,警告他再使用这么劣质的谎言,会把他送入法庭。
余让当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一度怀疑婚姻关系机构,持续发送来的匹配成功信息,都是系统推送而来的虚假广告。
直到婚姻关系机构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在星网上见他的匹配对象。
他当时愤怒异常,对学会进行过多次投诉,理由是擅用员工信息进行婚姻匹配。
最后,因为当时学会的系统查到,他就是自行投送的匹配申请,且并没有匹配成功的记录,他以寻衅滋事的理由被警卫人员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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