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寂:“好,等你睡醒了带你出去玩。”
以为自己被囚禁的鸦透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我想回花房吃水果。”
“好,明天也去。”
“……”
颜寂:“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还记得你是在关着我吗?”
颜寂:“……”
短暂的沉默过后,颜寂叹了口气,没有再压着鸦透,而是环抱住他,像之前无数次在梦中做过的一样。
……
颜寂很平静,外表看去他没有任何异常。
但哪个正常人会放着背后还在流血的伤口,却将怀里的人越锢越紧。
原本颜寂的体温很低,此刻却因为易感期体温变得滚烫起来,信息素完全笼罩住鸦透,久违的海洋味道让鸦透有一瞬间的恍惚。
背后的人身体开始发烫,埋在鸦透背后,灼热透过衣服传递过来,鸦透被烫得直往后缩,小声喊:“颜寂。”
颜寂没有回复。
他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环在鸦透腰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鸦透拼命拍打,却被颜寂抱住手臂后放在一边。
颜寂的眸色是深棕色偏黑,但黑暗里辨别不出来,他撑在鸦透的上方,额上全是汗水。
他身上异样极其明显。
乱窜的信息素,已经伸出来的尖牙,还有缠绕住大腿还在往里面戳的蓝色触手。
拟态章鱼可以辨别周围颜色,鸦透很清楚看见触手拿出来之后,最尖端变成了很漂亮的粉色。
鸦透抓住触手想把他们拿出去,颜寂却全身无力压了下来。
细白的两条腿一颤,眸中蓄了薄薄一层水雾,下一秒就能盈满眼眶。
“这个不能捏。”颜寂声音很哑,“交接腕不能捏。”
“颜寂,你易感期来了。”
鸦透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强作冷静。
“嗯,我知道。”颜寂很清楚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是因为什么,他语气突然有些恶劣,“想要吗?”
“就在这里。”
男性omega的构造和现实里的男性不一样,他们有生殖腔。被带入发热期之后,会疯狂想要标记和成结。
这是基于设定一代代传下来的规则,没有人可以反抗。
鸦透面色发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要乱看。
颜寂撑起来,手指碰了碰鸦透惨白的脸,若有所思:“所以你刚刚是在怕这个吗?”
因为察觉到自己易感期,怕自己会对他做些什么,所以他格外害怕。
耳朵都压平了,贴在脑后,眼眶里的眼泪也要掉不掉。
明明他之前才说,希望呀呀能够不要那么害怕他。
腺体里还在分泌信息素,男人手臂上也渗出了血,背后的血打湿了整片后背的衣服,格外瘆人。然而他却和不怕疼一样,眼神平静,从鸦透身边站起来,坐到一个和鸦透有些远的地方。
他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匕首,看模样很像是他淘汰其他玩家时会用到的道具。
颜寂曾经用这个淘汰了很多顶级玩家。
只是这一次,下手的对象不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匕首并没有高高举起,他抵着自己后脖颈的腺体的位置,一点点深入,似乎是想将腺体直接毁掉。
床上的少年坐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我把腺体毁掉,呀呀是不是就能跟我放心待在一起了?”
颜寂手顿了顿,也觉得这事也过于血腥,还抵着刀,腺体被划了很深一道。剧痛席卷全身,握住刀的手有些发颤,就这么往外走。
“颜寂。”
背后有声音喊住他,剧痛让颜寂大脑反应迟缓,他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少年提高音量,喊了一句:“谢忱!”
房门在话音落下的那瞬间被踹开,青黑色声音闪过,颜寂被谢忱掐住脖子,死死扣进墙里。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颜寂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谢忱砸进墙里,生生吃了一拳,嘴里血腥味蔓延。
谢忱眸中一片清醒,即使眼睛颜色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颜寂知道此刻的他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他立刻反击,身后的触手自己数不清的傀儡线像密密麻麻的大网包裹在谢忱四周,试图将谢忱吞进已经编好的蚕蛹里。
谢忱迅速收回手,侧身躲过颜寂的攻击。
两人眸光相接,颜寂立刻消失在原地。谢忱脸色微变,转头看向原本坐在床上的鸦透,发现他身边已经站着颜寂。
眼看着藏呀呀的地方已经被找到,计划乱了一半,颜寂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鸦透就想离开。
只是在他刚准备去抱少年时,就看见原本雪白的猫耳此刻变成了黄黑色的猞猁耳朵。
一只手抵在他的额头上,化作枪的形状。
【逃生系统提示:玩家“鸦透”使用特殊技能“虚晃一枪”。】
无形化有形,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眼前突然一黑,下一秒,颜寂被反压在床上。不再是刚刚轻松就能将其掀翻的力度,鸦透用了全身力气,确定颜寂暂时没有办法挣脱。
他绷着脸抿着唇,和刚刚身体颤抖眸中全是害怕的样子截然不同,脸颊上的泪珠彰显着刚刚极其完美的伪装。
背后也不是毛茸茸的长毛尾巴,变得短短的,胖乎乎的。
“不是小猫啊……”颜寂喃喃自语。
家养猫伤害不高,但变种型猞猁就不一样了。
猞猁的奔跑速度是普通长毛猫无法比的,毕竟体型在那儿,一步抵人家好几步。他就算在森林里,在雪原上,也可以站稳脚跟。
或许他从来没有怕过,就像伪装成白色长毛猫,为的就是给人最后一击。
killer阵营一直要找的最后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兜兜转转,其实就是他们想同化的人。
最后一只“狼”,是鸦透。
……
“呀呀好厉害。”
颜寂低低笑了一声,手腕变成触手,想缠上鸦透的手,鸦透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他没有在“虚晃一枪”里装太多的能量,最多就是能让颜寂站不起来无法反抗的程度。
谢忱已经来到他身边,“现在杀了他?”
鸦透摇头:“还没完成,他不能死。”
谢忱卸了一点力,“确定他就是最后那个?”
“确定。”鸦透点头。
“行。”
鸦透起身,谢忱将颜寂拉起来。
腺体划伤,颜寂手臂在刚刚被龙爪抓伤,被压入墙体五脏六腑受到冲击,此刻唇边终于溢出鲜血。
即使现在思考比之前还要缓慢,但也没有到生锈的程度,颜寂说:“原来你早就脱离掌控了。”
他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游寻是你杀的。”
谢忱:“是。”
“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找到他的时候。”
谢忱把最重要的心脏放在鸦透身上,就像[深海人鱼]一样,即使被洗脑控制,在见到呀呀的那一刻起,记忆就会恢复。
颜寂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鸦透:“把他给我吧。”
谢忱不放心:“需要我把他的手折断吗?”
他之前一直很黏鸦透,导致鸦透都快忘记了他其实是最年轻的领主,能走到那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心地善良的。
鸦透:“……暂时不需要,他已经不能反抗了。”
颜寂背靠着床坐在地上,在察觉到鸦透过来之后才重新睁开眼睛,“我输了。”
鸦透蹲下来,不置可否。他找到对方被划了一刀的腺体,歪着头:“你之前跟我说,你最初想要同化谢忱但没有成功,是因为谢忱没有心脏。”
“但其实,就算谢忱有心脏你们也同化不了。”
他一字一句道:“killer只能同化正常阵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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