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个检察员,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
猜想伴随着那天晚上的画面一起在脑海中浮现,冷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而上,鸦透身体有些僵硬。
他另外一只手还捏着门把手,此刻悄悄握紧,尽量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身份,同时他还要思考应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个killer冒充的检察员赶走或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关上房门。
这不是一个好完成的事,鸦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
检察员注意到了鸦透脸色的反常,“脸色怎么这么白?”
鸦透有些僵硬,幸好脑子此时此刻转得飞快,“发热期,有些不舒服。”
他撩开自己的长发,露出有些下陷的腺体,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脸色不太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热期永远是最好的借口,无论出现什么异常把锅甩到发热期上面肯定没有问题。
但这样有些冒险,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一个隐藏了身份不知道为何前来的killer面前,细看之下还能察觉到少年的手指尖还在颤抖。
不过检察院的目光全都被露出来一小截修长的脖颈吸引,根本没有怀疑其他。
鸦透迅速将头发放下来,做完这些之后他还很狐疑地看了一眼检察员:“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怕你出现别的意外。”检察员接的很快,“我很担心你。”
他应该还是在想刚刚少年露出来的腺体,机械声沉了沉,“发热期这么不舒服吗?”
鸦透手心已经出了汗,但又不得不老实回复:“不是很舒服。”
脑袋会晕,头重脚轻的感觉会一直充斥在发热期前两天的每分每秒里。嗓子会很干很干,需要定时补充水分,补充完水之后身体又会流水,一觉醒来身上到处都是湿湿的,一天起码要换五六套衣服。就算注射了抑制剂,也只能缓解,但身上的异样还是会很明显。
“下次的话,可以找一个alpha。”检察员道,“alpha可以释放安抚性信息素,这样的话可以好受一点。”
渡过发热期要么自己注射抑制剂,要么找个alpha。
安抚性信息素确实很有用,但大多数情况下,alpha和omega最后会纠缠到一起。
鸦透不知道该怎么回,于是没有吭声。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检察员并没有因为鸦透不回复而停下,他的的语气很认真,完全看不出问出这个问题时的他在想什么。
鸦透愣了两秒。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如果有,那他好像有一大批男朋友;如果没有,他跟谢忱他们好像除了最后一步基本上都做了。
少年的沉默落在检察员眼里就是变相的肯定,他磨了磨牙,面具之后的眸中闪过嫉妒还有几分扭曲,“是谁?是白天在车上亲你的荀雾?”
他自顾自往下想:如果荀雾是鸦透的男朋友,那在车上就会用信息素安抚不舒服的omega,所以最后在车上信息素才会交融在一起,连荀雾身上也都是少年的鸢尾香。
可能是掐着下巴稳住唇时染上的,也可能是手滑入裤边替少年整理尾巴时沾上的水,毕竟从皇室检查完之后,荀雾就一直对着自己的手发呆。
对方的情绪很不对,鸦透忍着内心泛起的恐惧,强装镇定道:“我今天不太舒服,你明天再来检查吧。”
说完就想关门,然而门外的人更快一步,在鸦透刚动时他就走了进来。
killer对上鸦透瞪大的眼睛,眸中盛满了害怕以及慌张。
“原来早就发现了啊。”
他好像叹了口气,却没有摘掉脸上的面具,手随便一勾就将想要逃跑的omega抱进怀里。
就像那天晚上扮作检察员出现在他身边一样,随手一揽就将他抱进怀里。
只是这次有一点点的不同。
一双冰冷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鸦透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killer低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气流声伴随着牙齿碾住耳垂的轻微痒意传遍四肢,让鸦透头皮发麻。
鸦透呜咽了一声,嗓子都发着颤,“季宴!”
背后的人一顿,没想到鸦透会发现他的身份,轻叹一声:
“呀呀好聪明。”
……
就算不戳穿他的身份,最后季宴还是会拿掉面具,到时候脸露出来,自然就能认出。
鸦透被遮住眼,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季宴带到哪里。
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又被季宴凑过来一点点把眼泪擦干净。绑架这种粗暴的事,季宴却会在最后亲亲他发红的眼角,低声道:“呀呀,别哭。”
季宴从最开始对他就是满好感值,之前对他也一直很好,就算他暴露了身份,也很将他和killer联系在一起。
机甲学院的现三星,却干着这种不入流的事。
他好像被带进了房间里,在关门后季宴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自顾自说些什么。
“呀呀不乖。”
少年身上除了鸢尾之外,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最初不算很甜,中后调才开始甜,很容易让人上瘾。
鸦透听了很久,才模糊辨别出他说的话。比如“为什么不是我”、“想亲亲呀呀”、“呀呀为什么会交男朋友”等等,以及后面说出就会被哔掉的内容。
他听得面红耳赤,脸色变了又变,咬着唇抗拒季宴的接近。
“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你到底是谁?!”
季宴却没有回答,把他抱得更紧,低声喃喃:
“先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
强制进入睡眠并不难受。
鸦透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什么很软的床垫里,背后有人箍着自己,冰冰凉凉的东西缠了上来。
盘在他的腿间,勒住了他的腿肉,有时候又会很下流地贴在雪山底下,什么也不做。
鸦透中途挣扎着醒过来一次。
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季宴躺在他身边,撑着头看他,见他醒来之后用手碰了碰他的眼尾,低声如同诱哄:“再睡一会儿。”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周围很黑,只有他们这里还亮着。
身边充斥着季宴的信息素,冰凉的手在鸦透腺体后方轻柔地按揉,动作的力度以及按揉的方式都像极了那天在医院时季医生对他做的。
什么季医生,什么姜权,恐怕都是季宴自己弄出来的东西。
鸦透很容易渴,就有触手滑入嘴边。这时候他才看清触手是怎么喂水的:另外一只触手卷起水杯,将水浇在上面,沿着冰凉湿滑的表面,到达温暖的口腔。
触手上的吸盘吸住舌尖,季宴格外愉悦。
他亲了亲少年的额头,就算触手被鸦透咬住也没有生气。
就像情欲的大网,被缠住之后坠入深渊。原本冰凉的地方变得灼热又烫手,鸦透伸手想把身下的触手拿开,没有控制住力气,身边青年的声音哑了一瞬,将交接腕从他手里抽出来。
鸦透很不舒服,他想哭,嘴里喃喃着什么。
季宴凑过去听——
“荀雾……”
原本还算温和的人表情一怔,肉眼可见地平静下来,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盘算着怎么把碍眼的东西弄死。
他想了一会儿,低下头亲了亲少年的唇瓣,温和中带着残忍:“我去解决他。”
……
这好像只是一场闹剧,又或者是鸦透睡梦中梦到过的奇怪场景。
等鸦透再睡过去时,看到的就不再是一片黑暗。
梦里有极其漂亮的银河,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时钟中央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此刻正盯着鸦透。
这个时钟他看到过很多次,从[月光城堡]关押小梨花的房间开始,再到进入[入葬]时任务室,最后在[末世狂欢]得到“眼”时完整看了一遍时钟的样子。
时钟是逃生系统的载体,而中间则是他的眼睛。
鸦透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跟逃生系统接触过,他想叫恋爱系统,却发现在梦中时他无法与恋爱系统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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