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被子的少年摇摇头。
老实讲,让他去正面杠killer,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我的意思是,那群人之后就不会一起行动了。”
这种多人行动,只要起了疑心,无论多牢固的关系都会分崩离析。
而很不凑巧,“多疑”就在他们身边。
等到分崩离析被彻底打入谷底之后,只剩下绝望。
门口那群人见鸦透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他们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愤愤地锤了下门离开。
001唏嘘:【晋级赛没开始之前,他们不是挺遵守规则的吗?】
不管是在哪儿,阶级观念都深入人心。之前鸦透去吃饭的时候,除了四阶和五阶,其余人都低下头不敢看他。
谁想现在晋级赛一开,原本的阶级就成了泡沫。
“还没有变成泡沫。”
鸦透声音透着困倦,还不忘给001纠正,“不然他们也不会想来攻击我。”
只是现在因为可以晋级,原本的阶级在某些时候被弱化了而已。
邻近的阶级晋升就像是一个饼,周围的一切都在展示吃下这个饼会有多么美好,给他们绘制出了之后的美好人生,不停传递着只要往上爬一阶,他们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信息。等他们吃下去之后,就会发现前面还有更多山珍海味。
最后沉入梦乡的时候,被子里传来少年的喃喃声:
“毕竟晋级比赛是他们唯一可以通过暴力手段改变阶级的机会了。”
一旦欲望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
……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晚上来他们这一层踩点的人太多,也因为晚饭时鸦渡非要他吃一点硬是把他从床上挖起来,鸦透一直到晚上查寝时都没什么精神。
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确认门外的人是检查组之后才开的门。
七日查寝是对鸦透晚归的惩罚,所以即使是发热期他也要去。而killer在花房里,昨天晚上还特意伪装成检查组的样子潜伏在他的身边,鸦透觉得依照对方的变态心理,killer很有可能今天还会来找他。
睡懵了的大脑在出门之后逐渐清醒,鸦透抿着唇惴惴不安。
本来还担心今天检查的人会不会还跟昨天一样,但门口那人开口的第一时间鸦透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怎么耷拉成这样。”
明明是一样的机械音,抑扬顿挫、情绪起伏一个都没有,但鸦透听一下就能辨别出不是昨天那个。
“……你昨天怎么没有来?”
声音还怪委屈的,特别是对着一个检察员抱怨,在观众和玩家的眼里来看怎么说都很诡异。
然而更诡异的是,那个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看不出情绪的检察员,此刻竟然真的开始解释:“前天是我值班的最后一天。”
所以今天也是他特意换班,将之后的时间特意调过来的。
检察员的阶级不低,就连今天用鼻子看人的皇家护卫还有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五阶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大概就跟负责制造更强拟态的研究所差不多,比普通职员的地位要高很多,但跟所长又有些不一样。
他是npc,也是无论怎么贿赂他都不会给好脸色的人。
毕竟检查组要的就是冷心冷情且公正。
【到现在我真的不得不怀疑鸦透的身份了,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副本的副本boss带走,还跟副本里的npc关系这么好的?】
【[第十三条校规]不会也是因为副本boss不见了所以才关了吧?难道也是被鸦透带走了?】
【呀呀不会是万·npc·迷吧?我记得他的考核副本[入葬],村民对他的接受度就很好。】
【不止是[入葬],[第十三条校规]也是。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最后一次侥幸活着出来的那几个玩家之一,就是我不太记得是怎么出来的了。】
【[月光城堡]不也是。之前玩家全部都是狼人或者血猎,就他一个人是血族。当时好像就是因为他,血族和血猎提前开战了。】
【那你还得感谢他啊,要不是他是血族,还是那个魔头的弟弟,那个副本估计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就不错了。】
【你们这样我真的很好奇,他为什么能这么特殊??】
【嘶,鸦透真的会是普通玩家吗?】
前几天,观众镜头很少会来到鸦透这边,但自从鸦渡沉不住气当面挑衅了几次之后,镜头就时不时过来停留一下。
打的什么主意心知肚明。要么是在逼鸦景鸦渡退后,要么就是暴露鸦透身份。
五彩缤纷的小机器人撇撇嘴,豆豆大的眼睛睁圆。
他还记得自己在[第十三条校规]里跟呀呀说过什么。
——[玩家守则第一条,请勿暴露恋爱游戏npc身份。]
而现在有点棘手了。
八大域主“多疑”鸦渡的出现,好像把场外的观众也给影响了。
……
今天查寝就他们两个人。
鸦透紧紧贴着检查员走,从房里走出来没几步就清醒了。
前半程都没什么突发状况,直到下到昨天的二楼时,昨天的回忆不停往鸦透脑子里钻。
他攥紧手,心里慌慌的。
手里拿着星星灯,他一下点亮了三个角,光亮驱散了心里小部分不安。
但转角时偶尔吹来的风,还是让鸦透不敢放松警惕。
这一次有检察员,他不需要亲自查寝,只用跟在后面记录就好了。
房间里的灯洒在黑暗的楼道里,鸦透在等候时时不时转头看一下另一侧黑暗的楼道。
像一个怪兽的嘴巴,掉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即使看清楚黑暗里什么也没有,但仍旧会因为内心的在意和后怕再去看一眼。
而这一眼又足够不一样。
黑暗模糊成了色块,朦胧中又在动,好像勾勒出了人的形状。
只是假装不经意的一瞥,之前过多的脑补和担心给人形再添上危险的色彩,就这么穿过长长的走廊,让原本就不安的鸦透心脏重重漏了一拍。
全身僵硬,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色有些苍白。
“砰。”
门重新被关上,检察员低声道:“别怕。”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搭在少年肩膀上,隔着黑色斗篷的手臂轻轻碰了碰对方,时刻提醒他——“我还在这里。”
少年身体有些颤抖,本来就在黑暗环境下,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只会让他想东想西。
检察员顺着黑暗的走廊里看去。
很黑,星星灯只有点亮了五个角才有可能找到那里。
“要我牵着你吗?”
这是一个不合规矩,对身份来说也有些不合理的问题。
不像是检察员对一个住户的提问,更像是关系亲近的人之间的请求。
鸦透盯着对方递过来的手,轻轻攥住他的一根手指。
“嗯。”
……
后半程鸦透都是贴着检察员走。
他走在检察员斜前方,就只是牵着一只手指,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让一群观察细致想找出一些不对劲的玩家都找不到点开口,最后都归结为——
【可能真的就是万·npc·迷呀呀吧,我记得最开始的设定书里还有一条不要惹花房检察员呢。】
【奇迹呀呀,摆平任何一个危险npc。】
他们都戴着黑色的手套,鸦透一只手牵着对方一只手拿灯,盯着对方的手发呆。
这一次检查得很仔细,确保每一个人每一个名字都对上,所以等到检查结束,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花房大门外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批。他们在保护花房的住户,却没想到killer已经混进了花房。
夜晚有些冷,冷风吹得鸦透脸也很冷。
他检查完就把面具取了下来,但检察员却没有。
“今天我送你上去。”
是检察员开的口。
检察员不能和住户有太多关联,所以按照规定,私自和住户的人同行是不合规矩的。
鸦透抿着唇看他,蓝色眼睛格外漂亮。
下一篇:神明的体温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