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女Beta就在眼前,他再怎么警惕,也不能在顾上自己的时候还时时刻刻顾着萧越,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所有的戒备心在黄秀面前都被卸得干干净净,他能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记得那个在他想象里如同羊入狼口的兄弟?
于是萧越和秦段被分到一间按摩室。
两人扒了上衣背对着按摩师平趴在两张床上。
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等到了后面,两人的面色都开始扭曲起来,一前一后将手掌捏在了床沿,肌肉被按动的疼痛雷电般蹿上脑海,青筋从手臂一路鼓胀到手背,萧越那双细长漂亮的手被鼓起的青筋充满,一瞬间变得有些恐怖。
秦段这会儿还没感觉到痛,脸色扭曲都是后话,听到身旁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哼声,他耳朵一麻,下意识偏头。
然后就看到那双手扒在床边,五根手指扣紧了冰冷的金属架,静脉血在鼓起的脉搏下流动,血管鲜明突出,护士看了都喜欢的手。
按摩室内光线昏暗,秦段却能清楚地看清黑暗里伸出的那只手,漂亮细长,上面没了红绳,现在在按摩师毫不留情的手劲下逐渐变得样子粗暴。
“这么痛?”他有点惊讶。
“你来试试?”萧越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憋出这句话的。
思考了会儿:“是因为你虚吧。”
“......”萧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没憋住气恰好又被按住穴位,他呼吸加重,没忍住喘了一声。
秦段耳朵又一麻,身旁人的呼吸逐渐错乱,按着按着时不时憋出声喘。
“你才虚,”萧越对秦段身后的按摩师说,“给他加点力。”
那按摩师早就跃跃欲试了,听见手底下的客人说不痛,他问了句:“不痛是吧?”
接着手上用劲,非常大力地按了起来。
“......”秦段这回真感觉到顶级按摩师的手劲了,他的脸色逐渐扭曲,额角爆出一根筋,床架哐当一声响,手指几乎要把上面的一块金属抠下来。
偏偏还要咬着牙说:“不、痛,一点都不、痛......”
“?”按摩师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因此,他更加卖力了。
“!”秦段捏在床沿的手更用力了。
萧越憋不住想笑,但笑意很快被酸痛打断,他脸色扭曲地继续享受起按摩来。
其实这痛还能忍,后来慢慢习惯了之后两人没有那么紧绷了,秦段身体好,这回能被刺激成这样多少有昨晚喝酒的原因。
按了半小时,按摩师们功成身退,留下两个浑身酸痛、找不着北的Alpha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秦段满脸空虚地望着天花板,脑袋后边有一大面悬浮屏,悬浮屏照出来的光漏了一部分到天花板上。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萧越的嗓子如同被军校老师狠狠.操.练了一天那样千疮百孔,带着沙哑。
秦段含着空气往下一咽,喉咙干燥,听到萧越的声音后他突然很想喝水了,摸过一旁的杯子,坐起来,将里边的凉水喝见底。
对面那人还躺着,身躯舒展地放在窄床上,目光瞥过去,往他腹部上放,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清,不过这比高领内搭笼罩下看得清楚多了,能清晰地看出萧越在呼吸,胸腔和腹部随着平缓的呼吸伏动。
秦段看了一会儿,撇开视线,脑海仍旧无可救药地出现了当初po在论坛上的那张图。
结实平坦的腹部,微微隆起的肌肉群,他记得往下一点,萧越左胯那里有颗小黑痣.....
喉咙忽然更加干渴起来,他捏着空水杯再次将里边剩余的水珠倒进嘴里,牙齿咬了咬湿润的杯沿,舔掉上边零星的水迹。
耳朵有点热,比按摩时的血气上涌还要热上几分,那会儿是痛热的,这会儿是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空气中散开木头苦味,萧越等半天没等到回应,偏头看坐在床边的人影。
人影直起身,披上浴袍:“我去吃点东西。”
说着就走了。
萧越眨眨眼,不知道他走那么急干什么。
从昏暗封闭的空间逃脱,秦段终于喘过气来了。
叉了几块水果到盘子里,往嘴里塞进块苹果,没滋味地咀嚼着。
萧越跟在他屁股后边来了,也拿了几块水果。
坐到他旁边的时候突然问了句。
“你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之后干了什么吗?”
秦段心底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莫名觉得这问题耳熟。
上次喝醉后萧越第二天也是这么问他的,现在又问一次。
被耍过一次,他这回不上当了:“不记得。”
出乎意料的,萧越这回没胡诌诓骗他,静了会儿,然后哦了声。
秦段反而被他搞忐忑了,转过去问:“难不成我这次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萧越扯出那种捉弄人的笑,秦段一看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反应迅速地伸手指他:“我不信,我不听。”
对方收回笑容,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你就是抱着我死活不肯撒手,还说要和我一起睡,日日夜夜睡在一起。”
秦段:“.......”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萧越噗嗤一声:“行了,逗你的。”
秦段不想理他了,吃完果盘,撂下碟子大步离开。
“诶,生气了?”萧越追上去。
路过一间按摩室,他脚步蓦然一顿,后来的人差点撞他背上。
“怎么了?”后者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停了?
秦段本来想说点什么,可门内突然传来几句琐碎的声响,硬生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并不明朗,隐隐约约透出晦暗,等真正听清了,他差点没止住骂出声。
一门之隔的背面正是许锐和魏芸冬,这俩可能是情侣做久了,一点也不害臊,公共场所就开始宝宝来宝宝去的,接着就有些更晦暗更暧昧的细碎声响透了出来.....
秦段喉间的软骨狠狠一压,完全忘了刚刚打算说什么了,重新迈开步子,逃命般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萧越当然也听到了,他看起来比小情侣还不害臊,脸上挂着笑,悠哉悠哉地凑到他跟前:“害羞啊。”
“我害羞你个头。”秦段真的想把他拍到地上,砸进地里。
萧越跟着他一块出了电梯,两人刷卡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秦段远离笑眯眯的某只狐狸,想找个地儿坐会儿,正对的一扇门后突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
房门开了一半,里面的景象能看得挺清楚,贴近门口的低矮的酒水柜前有两个紧贴的身影。
李砚岩托着身前人的屁股,将人提到酒水柜上,低头吻了下去。
手指还探进了浴袍,摸到了赤着的大腿.....
秦段:“......”
萧越:“......”
没人知道一路走来被两对异性恋重创的两人心情有多么复杂,这一刻,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是服了吧这也行,另一个是哟李砚岩这小崽子出息了,前一个主打尴尬,后一个主打尴尬加自豪。
秦段转身要走,结果太过尴尬没注意到不知不觉站到身旁和他一起看戏的萧越,差点撞进他怀里,两块硬梆梆的身板撞了下,秦段被一挡,往前走不是往后走不是,失了夺门而出给这对异性恋留空间的想法,硬生生刹住脚步,绕过某块木板大步回了房间。
他没敢甩门,怕打扰到那对激.情四溅的异性恋。
萧越及时抵住门板,侧身闪了进去,随后轻轻闭合房门,房门发出轻而又轻、几近没有的咔哒声。
秦段想问一句“你跟进来干什么”,萧越预判了他的问题,指指门口:“给他们留空间。”
秦段沉默了。
房间内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方才一切历历在目,秦段在这死寂中越想摒弃杂念,那杂念就越清晰,思绪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一路狂奔,奔到身旁同样寂静无声的人身上。
昏暗隐蔽的按摩室营造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卷土重来,秦段无可避免地回忆起那截呼吸平稳的腹部,捏在床沿爆出青筋的手背,似有若无的酸涩柑橘信息素,埋在枕头里时不时哼出的压抑.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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