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动来动去,秦段抖了下肩膀,警告他别动了,然后说:“我不疯,你是没看到我疯的时候。”
期末,军校里每个大学生都是一样忙碌的,秦段原本只是觉得忙,但能应付得很轻松,后边被萧越表白那事一打岔,迫使他将原本全心全意完成期末课业的时间抽了一部分出来想东想西。
等再回过神来,所有事情都堆一块儿,他也差点没疯。
“好在现在都过去了,”魏芸冬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笑嘻嘻的,“放年假咯,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不,”薄薄的肉片滚入沸腾的红汤锅中,萧越用长筷子把它捻了起来,在滚汤中涮了两下,“我的假期还没来。”
“嗯?”秦段有点困惑。
“我还有篇论文没写。”他说。
李砚岩骂了声脏话,萧越一说他也想起来了:“我也是我靠。”
“你们怎么还有论文啊?”魏芸冬眨了眨眼。
“我们有门课结课考察是写篇论文,之前都在做别的课的汇报,一直没时间写。”萧越把肉片裹满蘸料,嘴巴张开,将肉片一口塞进嘴里。
“什么时候交?”秦段吹了吹筷子上的食物,边吃边问。
“过几天吧?”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说着,突然转过头,朝身旁人抬了抬眉毛:“怎么,要帮我写?”
秦段:“.......”
“你曲解事实的功力是一流的,”他说,“制造一篇学术垃圾我看也不成困难。”
这回轮到萧越沉默了:“.......”
全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说,”许锐见牙不见眼,“几日不见,段段你嘴还是这么毒啊哈哈哈。”
黄秀笑得连连摆手:“你这也攻击到我了,我这个专业天天都在制造学术垃圾。”
李砚岩边笑边给她捞了一勺子肉。
魏芸冬喝了口水:“别骂了别骂了,哪个大学生不创造学术垃圾。“
吃完饭,几个年轻人聚在两台车外,有人提议去超市买点零食和酒,萧越在风里杵了一会儿,接过许锐扔来的车钥匙,朝车子按了下,他的声音和车灯一块儿响起:“不用买,酒店里有。”
“要什么都有。”
还有人想说点什么,突然想起他在帝都中心区维帝迪思顶层的房间,什么话都没了。
魏芸冬叹一声:“少爷豪气啊。”
许锐咂嘴:“大哥,你真是我大哥。”
“行了,别捧了,捧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坐进驾驶座,秦段自觉坐到了副驾驶,让一对情侣坐在后排。
李砚岩和黄秀两人在另一辆车里,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上大路。
“你不好意思?”许锐笑了声,“秦段不好意思了你也不会不好意思。”
秦段赞同这个观点:“他脸皮比墙厚。”
萧越喂了声:“当着我面损我?”
魏芸冬突然有点好奇:“你名下有没有房产啊?”
“房产?”萧越注意着路况,“指的是什么?公寓之类的?”
“嗯对。”她点点头。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
其他人刚想问为什么。
他接着说:“不过我有几家赛车俱乐部,还做了些小投资。”
魏芸冬一口气噎在喉咙口:“.....牛。”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许锐戳了戳驾驶座的椅背:“嫉妒你富二代的生活。”
萧越笑了:“有什么好嫉妒,你缺钱?”
许锐噎了下:“那倒.....也不缺钱。”
“为什么要问有没有房产?”萧越说,“我要那东西没用,住哪里都不如住酒店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去住酒店,住学校宿舍干什么?”秦段问。
“想我从宿舍搬走?”
“.....歪曲事实。”秦段小声嘀咕。
萧越喜欢逗他,每回逗完心情都很好:“哪有大学生跑酒店住的。太麻烦了,住宿舍方便很多。”
就知道他是嫌麻烦,住校外需要办手续,而且酒店离学校有一定距离,赶早训很不方便。
城市已经陷入夜晚了,不知从何而起的灯光缓慢地亮了起来,似乎是灯光入侵了黑暗,整座城市上空形成一道看不清的透明膜,将黑暗驱赶在了这层膜外,膜外是了无声音的天空,膜内是车水马龙、人声喧嚣的城市。
这座最繁华的城市,总让人觉得和别的城市不同。
一束束不同颜色的灯光自车前窗划过,也从秦段脸上划过,有一道光影妥帖地印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鼻梁轮廓显得更明显。
萧越有点困,他侧头瞟了一眼,看到被光影覆盖的轮廓分明的脸。
“好困,和我说说话。”他说。
秦段瞥向导航:“没几分钟的路程了,快到了。”
“嗯。”
秦段承担起副驾驶的责任,时不时说两句话,让萧越耳边一直有声音,让他保持清醒。
两辆车很顺畅地开到了目的地,停车场很静,车门关闭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发出闷重的回音。
一下车就感受到停车场的阴冷,他轻轻哈出口气,在车头和某个人会合。
“还困吗?”
“还是有点。”
“等会儿早点睡。”
萧越但笑不语,早睡?早睡是不可能的。
绝对要闹到凌晨两三点。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秦段一直感觉喉咙里有小虫子在挠来挠去,咽了两口唾沫,想把干渴发痒的感觉压下去。
鼻子的嗅觉一直跟着身旁人身上飘出的气味走,他潜意识里希望那股浅淡的柑橘气味浓重起来。
真烦。
秦段皱起眉,手掌隔着单肩包的皮面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抑制剂放在盒子里,他摸到了长形盒子。
应该补一支抑制剂。
许锐走在最前面,来到房间门口,拧了下门把结果门没开。
“越哥,房卡呢?”
脚踩在厚重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萧越走过来,往门锁前一站,识别到他的虹膜,咔哒一声,门开了。
“不用房卡。”
许锐殷切地把门推开,鞠躬哈腰:“欢迎少爷回家。”
魏芸冬反应迅速,也跟着鞠躬哈腰:“欢迎少爷回家。”
秦段没忍住笑了声,接着把笑憋住,十分配合地附和:“欢迎少爷回家~”
李砚岩和黄秀从后头来,一见这阵仗,异口同声:“是老奴来迟了!”
萧越:“......”神经。
所有人边笑边把少爷迎进了门。
“谢谢各位。”萧越笑着说,那自信做作的姿态和语气没瞧出半点窘迫。
一进屋,戏瘾就散了,全员往沙发上一瘫。
“累了。”
“吃累了。”
沉默了一会儿,萧越站起来,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肩膀,走到下沉式的水吧:“喝酒吗?给你们调。”
“喝。”“喝!”“谢谢少爷。”“少爷辛苦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在他调酒的途中,客厅那边的灯突然全黑了,宽敞的悬浮屏上放起电影,只放了一两秒就被人为暂停。
许锐和魏芸冬在冰箱里翻找着,企图找出好吃的小零食。
萧越扬声喊了句:“柜子里也有吃的。”
听到这声,黄秀自觉蹲到柜子前面,打开柜门:“是这个吗?”
萧越应了声,她没听清,秦段坐在水吧对侧,扬声递话:“对,就是那个!”
“哦!”
听萧越说,黄秀中学的时候和他们不是一个中学的,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三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想了一会儿,言语从心,直接问了出来。
“你和黄秀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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