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悬止,玄渚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在玄渚又一次站在洞天镜前时,赵修竹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想对洞天镜做什么?”赵修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玄渚终于看过来,澄明的眼睛倒映着赵修竹的影子,
赵修竹竟然只是因为他的一个目光就激动起来。
赵修竹迫不及待道:“你一定是想对洞天镜做什么,但是大师兄不会同意,他会很生气,即便你是玄渚也不行。”
玄渚歪了歪头,嘴角慢慢勾起来,说话声轻轻的,“所以,你要帮我吗?”
外出的弟子回山的时候总会带些东西回去,要么是当季的吃食,要么是时兴的衣裳玩意儿。叶悬止以前总不在意,但是这次他跟着一块去了。
他于玩乐之事并不上心,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总是别人买什么,他在旁边看着,觉得适合玄渚,便也捎上一份。
一旁的女弟子看得眼热,道:“若是谁得了师兄做夫君,也真是好运气,这般惦念着,真叫人羡慕。”
叶悬止笑道:“该是我好运气才是。”
叶悬止与众人回了山门,还穿着那件玄渚夸过好看的青色衣袍。甫一踏进山门,就见远处传来冲天的灵力,由近及远荡起一阵阵波动。
弟子们望去,道:“那是洞天镜的方向。”
叶悬止面色微变,立刻召出飞剑前往洞天镜。
高台之下躺着一个昏倒的弟子,高台之上的水镜泛起阵阵涟漪,上面嵌着的盘古玉璧正闪烁着光芒,繁复的花纹忽明忽暗,灵力波动随之震荡不休。
叶悬止立刻掐诀布阵,远处徐借月也赶来了,大风呼啸,叶悬止的衣袍猎猎作响。他与徐借月一起施力,压下了盘古玉璧的震荡。
风波平定后,徐借月上前查看洞天镜。
叶悬止则去看那昏倒在洞天镜前的人。
“有人动过盘古玉璧。”徐借月从高台上走下来,惊讶地看着叶悬止扶着的人,“赵修竹?他怎么了。”
“可能是被盘古玉璧的灵力扫荡到了。”叶悬止道:“我先带他去岐白峰。”
徐借月点点头,回身在洞天镜前布下阵法,随后才去找掌门。
叶悬止带赵修竹去医治,随后赶回大殿。掌门和几位长老正在商讨今日洞天境动荡之事。
“盘古玉璧上有三个人的灵力痕迹,分别是叶悬止,徐借月和赵修竹。”二长老道。
徐借月道:“我与小叶一起镇压了盘古玉璧的波动,上面自然有我们的灵力,那个赵修竹是怎么回事?”
“赵修竹在洞天镜附近练剑,或许是不小心触发了盘古玉璧。”二长老动作一贯快,已经调查出了前后始末。她看着徐借月,“有人说,是因为五长老为难赵修竹,赵修竹才在附近发泄的。”
徐借月摊了摊手,“怪我?”
二长老没说话,看向掌门。
“是个意外?”宗让月沉思。
二长老道:“目前看来是这样。”
宗让月沉吟片刻,道:“等赵修竹醒过来再仔细审问。”
他看向叶悬止,“这段时间,你带人在洞天镜附近巡逻。”
叶悬止领命称是。
出了大殿,徐借月和叶悬止并肩走着。
“洞天镜之前不是没有过灵力震荡的情况,”徐借月道:“多半是外力所致,惊动了盘古玉璧。”
“后果会怎么样?”叶悬止问道。
徐借月漫不经心,“盘古玉璧关系着洞天镜,若是玉璧震动,洞天镜里也会随之震动,地动,洪水,天雷,都是有可能的。若是里面的人寻到机会,趁着昆仑玉璧不稳,说不定还能逃出来呢。”
叶悬止神色肃了肃,“这可不是件小事。”
徐借月倒不以为然,“那可是盘古玉璧,上古传下来的神器,与其操心它,倒不如去盘问赵修竹,好端端的,招惹盘古玉璧做甚。”
溪川峰的后山,如叶悬止所说,真的有一颗樱桃树。郁郁葱葱的叶子之间点缀着一串串的红色的樱桃,看着格外喜人。
钟离行面容脏污,形容狼狈,浑身上下被盘古玉璧波动的灵力刮出来不知道多少道血痕。
“那个替你办事的昆仑弟子,你不怕别人通过他查到你?”钟离行抚着胸口。
“我给他造了个梦,”玄渚道:“梦里没有我。”
“何必这么费劲。”钟离行知道玄渚有入梦的本事,这还是这一次知道他有造梦的本事。
“阿止不让我碰盘古玉璧。”玄渚抬起头,看着满树的果子。
钟离行神色古怪,“所以你就让别人替你碰。”
玄渚点点头,很坦然的样子,“也不要让阿止知道这件事跟我有关,他会生气的。”
钟离行咳了两声,“可不止是生气。”
玄渚低头看着钟离行。
钟离行皱起眉,“怎么了?”
玄渚打量着钟离行,“你好像很了解阿止。”
钟离行一噎,皮笑肉不笑道:“我不了解叶悬止,不过我知道正邪不两立。”
玄渚想了想,“我不是邪。”
钟离行嗤笑,“那得看叶悬止怎么想。”
玄渚皱起眉,不愿意再跟钟离行废话。
“该你了。”
“什么?”钟离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将你放了出来,你也该帮我一个忙。”玄渚那双平静的眼睛凝视着他,“去打碎盘古玉璧。”
第18章
玄渚踏着夜色来寻叶悬止,三两点星子挂在天上,一轮明月洒下浩渺月光。
月光下,叶悬止站在洞天镜前,他还穿着那身群青衣袍,玉冠上的玉珠串垂在他脸颊边,华贵庄重如神祇临凡。
他回过身,看见玄渚,平静的眼睛漫上笑意,一笑之下色如春花。
“你怎么来了?”
叶悬止从高台上走下来。
“你一直没有回来,我便来寻你。”玄渚袖着手,看了眼叶悬止身后的盘古玉璧。
两个人走到一边坐下,正对着那面巨大的水镜。月光落在盘古玉璧上,上面奇特的花纹流淌着光芒。
“它很漂亮。”玄渚忽然道。
“确实很漂亮。”叶悬止捋了捋衣裳,单手撑着头,神色困倦。
玄渚盯着玉璧看了一会儿,“看起来也很脆弱。”
“只是看起来罢了,”叶悬止道:“这可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器。”
玄渚看了眼叶悬止,问道:“那些漂亮的花纹是什么,你知道吗?”
“师父猜测那是一种文字,”叶悬止道:“不过这种文字已经失传了,连号称神族后裔的日月宫都破解不出来。”
他想起来什么,看向玄渚,“你认得上面的字吗?”
玄渚眼眸微动,摇了摇头。
“如果上面是文字,”玄渚道:“你觉得会记载些什么?”
叶悬止想了想,道:“能篆刻在玉璧之上的文字,想必是这玉璧的来源吧。”
既然记载了来源,自然也就知道如何毁掉它。玄渚凝望那块玉璧,久久没有言语。
隐藏身形的钟离行无法理解,既有盘古玉璧克制玄渚,又为什么要让玄渚认得那些字,知道怎么毁掉它。
难道上天真的偏爱玄渚,天道真的偏爱一个祸星。
这一晚,玄渚行事格外肆意,叶悬止被反剪着手臂跪在床上,两条腿的膝盖磨得快要破了。
“玄...玄渚...”叶悬止艰难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别,我...受不住...”
玄渚将他整个抱进怀里,一下子顶得极深。叶悬止整个人都在哆嗦,他摸到玄渚的脸,混乱中看到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冷酷几乎吓到了叶悬止。
“我想带你回去了,”玄渚在他耳边轻声道:“在湖边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来了昆仑山,事情一下子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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