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他比旁的鬼可爱。”
弘白:“……”
阎鹤补充道:“所以你打算给我们随什么份子?”
弘白让面前人赶紧滚。
阎鹤没动,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长椅。
慕白坐在长椅上喂鸽子。
白白胖胖的鸽子对他很是喜欢,并不一窝蜂地涌上去,而是又蹦又跳围着他。
还有些鸽子飞到长椅上,亲昵地用脑袋碰着他。
长椅上的少年眉眼弯弯,秋日的阳光落在眼睫上,泛着金色细碎的光,温柔缱绻。
阎鹤忽然叫道:“师父。”
低头找着兜里酒的弘白顿了顿,没等阎鹤开口说下一句,他便道:“能。”
他仿佛知道阎鹤想问什么,喝了一口酒道:“替你们卜过了。”
“能在一块。”
阎鹤指尖摩挲了两下手指,蓦然笑起来:“谢师父。”
弘白摆了摆手,晃了几下手中的小酒瓶,看到阎鹤走回长椅。
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嘀咕道:“要是你这小子不能同他在一块,还不得把地府捅翻天啊……”
“还来问我……”
慕白喂了一会鸽子,看到阎鹤坐在他身旁。
他抬头,却发现弘白却不见了。
扭头四处张望,慕白都没发现弘白的身影。
一旁的阎鹤同他说不用担心,弘白一向如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早已习惯。
慕白点了点头。
傍晚,秋衣萧瑟,大块的乌云聚拢于夜幕,沁凉的空气掺杂着水锈味。
落地窗外的枝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晃。
别墅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壁灯。
灯光昏暗,沙发上横披着一条浅灰色薄毯,出门玩了一天的慕白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他晃了晃脑袋,沙发上的阎鹤拿着吹风机,嗓音低沉让他不要乱动。
小鬼听话地坐在沙发上,耳边是低鸣的吹风机,热风吹得很舒服,一双骨节分民的手指穿梭在潮湿发丝中,渐渐将其变得柔软蓬松。
他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阎鹤的大腿。
似乎是想到白日里弘白同他说的话,慕白睁开眼,扭头看了一下阎鹤的下面。
穿着灰色家居裤的男人长腿结实有力,白色系带垂下一截。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阎鹤关掉了吹风机,他垂着眼,扼住枕在大腿小鬼的双颊,嗓音低低道:“大人在看什么?”
小鬼眨了眨眼,镇定地说没看什么。
他还在琢磨这像变异大地瓜的玩意是不是真的中看不中用,就被稍稍抬起了一点双颊。
阎鹤另一手扼住了小鬼的后颈,垂着眼摩挲了几下。
那是一个富有掌控权的姿态。
第69章
慕白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后颈被冰凉的指尖摩挲了几下。
似乎是怕痒,他歪着脑袋躲了躲,仰头弯着眼睛笑了笑。
睡衣宽大松垮,露出一截锁骨和白得晃眼的后颈,触感冰凉细腻。
他仍是浑然不觉。
他看到阎鹤眉眼低垂,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后颈,浓密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绪,面如冠玉的脸庞好似往常平静。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呼吸。
眼前人的呼吸沉了许多,滚烫而灼热,裹挟着沐浴乳清新好闻的草木气息。
仿佛水雾,近乎要将人包裹在其中。
慕白喉咙动了动。
忽然气息沉落,阎鹤俯身,一个吻落了下来。
起初温柔至极。
唇舌相碰,一遍又一遍地慢慢临摹着他唇瓣的形状,轻轻地撬开两瓣形状姣好的红润薄唇。
来人并不着急,动作很轻柔,只偶尔用牙齿轻磨唇瓣,在呼吸交缠中温柔地交换着彼此灼热的吐息。
幕白腰被一截手臂拦着,后颈也被极富占有欲的扼住慢慢摩挲,被摩挲得发了痒。
身体一节一节慢慢地热了起来。
慕白在缓慢轻柔的亲吻中感觉到浑身热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是个小鬼。
早就死了几百年了。
连呼吸都没有,体温也是冷得吓人,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热?
但身体依旧在发热发烫,热到了脸庞与耳垂熏出薄红,隔着薄薄的皮肤都仿佛能感觉到那股热气在缓慢上升。
窗外枝桠摇晃,在裹满水汽的半空中沉甸甸摇晃,远处的闷雷轰响,又久又长地传回来,铁锈味的水汽裹得枝桠发着颤。
客厅的吹风机已经跌落在地毯,地毯被蹭得发皱。
沙发上的两人相互拥抱,相同的沐浴露气息混杂在一起相融,慕白眼睫软软地垂耸着。
那具刚凝成的实体几乎同剥开了莲衣的生嫩蓬子,青涩得几乎轻轻一捻便能揉捏出汁水。
他浑身近乎都发起烫,眼皮都烫得燎不开,连同灼热的呼吸都一并被人吞咽,搜刮殆尽吃下腹。
不过十几载的少年,青涩得不只是刚凝成的那副躯体。
不多时十几载的少年便开始神色窘迫,耳根红得要命。
他扶在阎鹤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男人灰色的家居服,曲起的指节都发着白。
意识不清的他听到身旁人轻笑了一声,俯下了身。
慕白只觉得浑身上下是融化般的热,脑子嗡嗡地响,冲上云霄般炸开。
他茫茫然想起学堂那群学子嬉笑怒骂时隐晦谈起通房丫鬟伺候,常常会隐晦说到通房丫鬟对他们十分体贴,为他们解乏提神时做的事数不胜数。
在众多人的面红耳赤与心照不宣中,慕白想真是荒唐。
倘若有了心爱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心爱之人做那种折辱之事。
窗外远处的闷雷哄响,遮盖一些声响动静,没过多久,男人抬起头,形状姣好的薄唇有些红,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宛如冰雪雕琢面容染了些其他的神色。
他俯身,喉咙动了几下,才用唇齿贴合着面前人。
紫电自天边撕裂闪落,轰隆一声闷响,窗外枝桠剧烈摇晃,疾风骤雨倏然降落。
别墅客厅的沙发地毯皱了一大片,已然没了人。
二楼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阅读灯。
床头柜敞开着,开个盖的瓶身倒了一地粘稠,汇成水汪汪一团。
发皱的衣服凌乱成堆叠在地毯。
疾风骤雨敲打玻璃窗,在沉闷的响声中,低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被褥里湿漉漉的人可不可以。
得到应与后,才有动作。
疾风骤雨越发激烈,剧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掩盖住卧室里的动静。
窗外的枝桠被骤雨砸得剧烈晃动,豆大的雨珠在叶片上溅得粉碎,发出噼里啪啦的沉闷响声,犹如爆竹爆般炸裂。
后半夜,骤雨才缓缓停歇,疾风也随之停停歇,只有枝桠叶片上滴答滑落雨水,坠入地面。
漆黑了大半夜的卧室终于亮起了灯。
随意套了一件裤子的男人弯腰抱起床上的小鬼,深刻眉眼间多了点餍足的柔情。
洗浴室缓缓升腾起水雾。
浴室中,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的小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抽动了几下,昵语了几句,睡梦中都似乎想着往外爬。
男人半蹲下,肌肉紧实流畅的背脊布有几道抓痕,他垂眼,眼里满是柔情,轻轻地揉住小鬼的指尖。
指腹上似乎都印着吻,极尽缱绻的怜爱。
前段时间被佛珠烫出一道深刻烙印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初,掌心依旧白皙,宛如秀玉。
男人轻轻地在上面落下了羽毛一样的吻。
半个多小时后,洗浴室的灯暗了下来。
卧室灯光明亮,阎鹤拿着吹风机,调到了最小一档,轻轻地吹干慕白的超泽黑发。
他发了很多汗,到了后面,浑身湿漉漉得几乎像是从水中捞上来一样。
如今的小鬼睡得很沉,先前在浴缸中还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如今的手臂仿佛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搭在床上。
吹干头发后,阎鹤看了看小鬼的情况。
长年累月都是飘在半空中的小鬼鲜少走路,到了后面腿挂都挂不住,承受不了,直直地落下来,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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