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墙上有画说明是人造场景,剩下的关键词都太空泛了,很难准确地定义。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信息不足,问杜奉予他又不说,只得作罢。
爷爷见我们满载而归,蹦蹦上全是杜奉予给他买的好烟好酒好吃的,还有几件新衣服和一大冰柜。高兴得像只哈巴狗,在院子里跑前跑后的,笑骂我怎么不拦着点,让杜奉予买这么多东西。
我心说又不是花我的钱……再说了,他几十年没回来,孝敬孝敬老人也应该的。
再说杜奉予。这小子一回家见到爷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他就好像那个老佛爷身边的晴儿,脚前脚后的绕着老头飞,一直预判我的行为提前避开我,还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纳闷。进入我身周两米内能失身吗?怎么让他和我单独相处一会好像我精神折磨他了似的。
三个人把冰柜摆好通电,分切好肉和排骨装进冰柜,忙活到下午三点多才算完。
我来不及炖排骨,只简单做了点菜,趁吃饭的工夫给爷爷说了王海龙的事。
王家人希望我们忙完就赶过去,如果能在今晚之前解决王海龙的事最好。为此他妈先给了我一百块钱红包以示诚意,要是真能救她儿子的命,那价格好说。
爷爷闻言连连道:“这事既然价、人命关天,那咱们吃完饭就过去看看!”
杜奉予听老头说漏嘴,一时间忍俊不禁。
“……”爷爷看杜奉予笑了,挠挠鼻子瞅了我两眼。见我没异议,就小心翼翼地告诉杜奉予。因为他的八字比较特殊,所以会一直招引那些脏东西,这事靠出马也无法解决。
八字极阴与开天眼不同。虽然主观上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开天眼的人相当于隐藏在人群中偷窥阴间,只要他们能做到视而不见,尚可以平安度过一生。
就比如我在我们村有个老朋友——老年人朋友。姓赵,一个独自迁居至我们村的奇老头。
他和我爷在职业上有一点点类似,都和鬼神有牵扯。不同之处在于,我爷是出马弟子,是仙家的香童。仙家通过他的身体入世,做些驱鬼寻人的事修功德。爷爷本人除了仙家传授给他的知识外,没有任何奇异本领。
那位姓赵的就不一样了。他就有点像倩女幽魂里的燕赤霞,是个野道士,靠自己动手斩妖除魔。
据说当年他师父收他为徒,就是听说他这小孩出了名的冷血。人在河边坐着洗衣服,听见远处有别的小孩落水呼救,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师父听到传闻时就怀疑这孩子开天眼了,找来人一问果然如此,觉得他可怜,也有天分,就收为徒弟。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不单单因为开天眼冷血,是真狠。得了传承后像李白似的,自诩人间道,出门十步杀一鬼,甚至翻山越岭地追杀以前得罪过他的鬼。
我出于好奇问过他为什么不救人。他说在未经提点学会封窍前,开天眼的人分不清人和鬼。而鬼十分狡诈,会装成落水者,或迎面奔着人走来,看人会不会下意识避开它。
有道行的鬼甚至会化形成亲人的样子冲人打招呼,可谓是防不胜防。开天眼的人若不想被鬼缠上,要么携带驱鬼物件,要么对周遭的一切都冷漠处理。
可八字极阴不行,能看见鬼不过是他们的被动技能。重点是他们的肉身在鬼魂的视野里,几乎以热成像的形式区别于普通人。
别人都是小蓝人,就你是个小红人。有些脑子有泡的小蓝人想吸引阿飘,就在身上戴红色首饰。但你不一样,你浑身上下都是红的,你从头到脚都对阿飘有致命的吸引力。你在身上戴蓝色首饰,想伪装成小蓝人,阿飘只觉得你欲盖弥彰的样子傻得可爱。
所以那些辟邪物件对八字极阴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能看见鬼,和能被鬼看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课题。
杜奉予听完爷爷讲这些只是点点头,问老头是否有缓解的法子,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不出意外的话,他自己也清楚这些事。
爷爷讪笑,表示除非只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外出活动,那样至少不会吸引新的东西缠身。
杜奉予闻言,眼中流露出微微的失望。
爷爷可见不得他难受,连忙峰回路转地推出了他的最终王牌——万千小蓝人中难得一见的超级阿飘克星,小金人——我。
“我这可不是王婆卖瓜。”老头十分骄傲地说了一句,然后疯狂地卖起瓜来。说我是童子命,天罡正气,百鬼不侵。只要杜奉予晚上跟我住一块,那些东西自然就不敢来了。
我心说看他昨晚一窝心脚把我踹飞当挡箭牌的举动,必然是清楚我的体质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和老天爷清楚吧。但此时,我并没作声,只适时地挺起胸膛,得意地看着杜奉予。
他被我们爷俩整的哭笑不得,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这厢爷爷越说越来劲,相反我越听越不对劲。
老头可能觉得我能让杜奉予睡个好觉,这会都快把我夸上天了。他哪知道不久前杜奉予刚被我用一碗麻辣烫给欺负了,竟然还当他的面夸起我的品德。
“你哥这孩子啊,勤劳,阳光,正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孝顺。为了照顾我,到现在都没结上婚。我都不知道他老了以后自己孤零零的咋办……”
“……”我干笑。
爷爷对外都夸我孝顺才没结婚,实际上他完全没张罗过我结婚的事。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不希望我结婚的。不然怎么别人家老人见孩子二十五岁没对象就急得团团转。我都三十了,同村人甚至以为我有病,这样爷爷都不急。
我以前还问过老头,有没有人私下给我说过媒。他当时半天没吱声,过了一会忽然潸然泪下。给我吓得,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
杜奉予听爷爷给我这顿赞美,也想起刚才出门时发生的那些事,不禁对老头明夸暗讽起我:“您不用担心,表哥一出门就有人趋之若鹜,以后少不了人陪。”
听他故意叫我表哥,我连忙不适应地搔搔后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听完后半句更是没忍住直接笑出来。看来下午给他气坏了,憋到现在才发作。
我给杜奉予夹了两块肉,提醒他,“表弟,趋之若鹜是贬义词。来,快多吃点肉,看你今天瘦的。”
杜奉予把我夹给他的肉全丢回给我,补充道:“尤其人非常真诚,还很有文化。”
爷爷不知道杜奉予在讽刺我,听完他的话,愣怔几秒,放下酒杯嘎一下就哭了。
第12章 九窍玉11:在王家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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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收拾完碗筷,就准备好出活的家伙,转身去对面二婶家借了个倒骑驴。
要带爷爷出门开蹦蹦是不行的。老头年纪大了,骨头酥,身上也没几两肉,蹦蹦一颠身子受不了。倒骑驴虽然比蹦蹦慢一些,但坐着平稳,是我们爷俩出远门的主要交通工具。
往常出远门,我作为家里的重劳力,自然全权负责骑车的活。但这次,杜奉予不同意了。
他觉得自己比我高比我壮,在倒骑驴上坐着不好意思,跟我墨迹了半天非要骑车。
我说倒骑驴和小三轮不一样。倒骑驴的车厢在前,人在车后面骑,拐弯时全靠手和腰使劲儿硬扳,一个不对后轮还会打滑,不好骑。
他不管,就非要骑车。我没办法,只得把车给他试试。
我瞅杜奉予这架势就知道他第一次骑这玩意儿,都没敢上车,在后面小跑跟着他们。结果也不出我所料。开始的直路没出问题,刚到第一个弯路时,那车的苗头就不对了。
杜奉予带着老头直奔沟里骑,等他想拐弯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瞅着老头扭身给了我个诀别的眼神,连忙上前握紧车座,使劲把车往后拉。
等倒骑驴将将停在沟边,杜奉予满头冷汗地回头看我。
我苦笑着调侃他:“没事,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
杜奉予还想再试试。
我连摇头带摆手,生怕他给老头吓出病来。就避着爷爷压低声音对杜奉予说:“咱家大姑娘还是去轿里坐着吧。你表哥就这一双好鞋,你再试两次底子都要磨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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