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忙着嗦奶,头也不抬道:“当然啊,我又不认识他。”
乌黎松了口气。
感受到他胸膛的松弛起伏,乌金不高兴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没有没有。”乌黎抱起它,轻声哄道:“我只是确认一下。”
乌金冷哼,扬起虫脖说:“我既然答应过你,不会随便杀人,就不会轻易去破这个戒律。”
“我知道。”乌黎亲了亲它,说:“我们乌金宝宝真厉害。”
这回轮到乌金怔了一下。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有一瞬间它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宝宝啊。”乌黎笑起来,眉眼微弯,犹如吹皱一池融化的春水,让虫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
“我爱你,宝宝。”他说。
换做从前,乌黎大概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么腻歪的话。
“吓死我了。”乌金用触角弹了一下额上冒出的冷汗,瘫软在他掌心里说:“我刚才差点听成了,你怀了我的宝宝。”
“那也不是不可以。”乌黎陷入沉思。他记得它说过,他可以怀孕?
乌金:“好了,别说了,你还未成年。”危险警告。
乌黎忽而说:“我成年了。”
乌金诧异看他,“什么时候??”
它怎么不记得他最近有过生日。
乌黎说:“我出生那一年年份不好,奶奶就给我在身份证上改到了第二年,说这样能降阴气。算起来,我现在应该是十八岁。”
“哦~”虽然如此,乌金也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虫子没有人类年龄观。但是自从它开始接触人类社会,也愈发明白了很多道理。
过早和他发生关系,或许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见它无动于衷,乌黎反而在内心气得跺了跺脚。
他都说这么明显了,它还没听懂他的暗示吗?
算了……
还是那句话,慢慢来吧。
回到家,一人一虫还讨论了车星光失踪的这件事。
乌黎说:“我怀疑这和那个宅院的老道士有关。”
乌金点点头,“不过他们无冤无仇,按理来说也不应该。”
真相尚且是未知数。
他们得不到答案,也不甚在意。
次日坐上了返乡飞机,又换乘火车。
火车上旅客管理相对宽松。乌金去了一趟厕所,摇身一变成人出来,坐到乌黎对面的空座。
正好有乘务员推着零食小推车路过,乌黎叫住,买了一堆吃食,还有一份旅游杂志。
“吃点儿。”他给乌金开了一罐可乐,然后在剥瓜子仁。等剥到一大把时,就拢起来包到纸巾里放到它面前。
旁的旅客看了难免羡慕,内心暗自揣测这两个相貌优越的男子是什么关系。
乌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斜切照在它那张仿佛上天恩赐的脸蛋上,光影变幻,这一幕像是时装画报。
它翻着手中的旅游杂志,忽的说:“等你高考完,我们去旅行怎么样。”
“好啊。”乌黎把瓜子仁喂到它嘴边,“你想去哪儿?”
乌金指着杂志上的图片给他看,“我看这个国家不错,泰国。”
乌黎:“行,去。”
虫虫它啊,还没出过国呢。
乌金拿出手机,兴致盎然地开始看起了旅游攻略。
……
六月。
湘西南部夏季炎热干燥的高温,像要吐出火来。
乌黎在一座小城市参加高考。
他的奶奶有先见之明,因为很早就想培养他,托人将他学籍挂名在了当地的一所高中。
他在学校里头埋头考试,乌金就独自在外漫无边际地晃荡。
它最近又换了审美,开始撺掇自己模仿人类衣着打扮。在书店买了几本时装杂志,闲来无事看一看。
一身潮牌,头发金黄灿灿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墨镜。
发色倒不是染的。而是它变幻出来。
原先乌金观察周围人类,都是黑发黑眸,故变作人形时也模仿成这样。
但后来它发现现代人许多染头染发的,很普遍,便也让自己毛发恢复到了体色。
乌金这样嚣张地走在大街上,可谓是回头率十足。
小县城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纷纷盯着它看,还有的掏出手机拍照,以为它是明星呢!
乌金挺喜欢在外面玩的。
对虫而言,人类世界很有趣。
不过小县城没什么可玩的。
在等待乌黎考试的时间里,它去游戏厅抓娃娃,抓了一大麻袋。
最后游戏厅老板买了奶茶小吃,哭着脸好不容易才将这尊佛“请”出来。
乌金一走,他就跟员工宣布,要把这人拉黑。
然后乌金抱着一堆娃娃,去河边伸头看老年人下象棋。
看得入迷,连时间都忘了,直到考完试的乌黎自己找过来,精准地就在一众人群中锁定了那个金毛。
他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肩膀,“喂。”
乌金一激灵,回过头看到他笑,“阿黎,你考完啦?”
乌黎面无表情:“是啊,早就考完了,我在校门口找你半天。”
“啊…抱歉。”乌金挠了挠下巴,想了想,将手中的奶茶连同那一大麻袋的娃娃举起来,“喏,这些都给你!”
天太热了,乌黎刚才跑得浑身都是汗。热气跟蒸炉似的,直往脑门上冒。
他接过冰凉奶茶喝了一大口,然后用手拨拉麻袋,说:“你去抢劫了?”
乌金傲然道:“我自己抓来的。”
“真棒。”乌黎撸了把它软乎乎的小金毛。
不过这么多娃娃,乌黎也用不着。
征询过乌金同意后,他在小学门口摆了个摊子卖,五块一个,很快兜售一空。
乌黎自己留了一个,绿色毛毛虫图案的娃娃。
乌金看了一虫脸嫌弃,“真丑。”
“不丑啊。”乌黎捏了捏娃娃里的弹力海绵,说:“我觉得很像你。”
他决定以后晚上都要抱着这个娃娃睡。
乌金捏了一把他的脸蛋肉,“真没眼光。我明明是金色的。”
乌黎认真道:“但是外面基本找不到金色的毛毛虫。”
乌金额角微跳,“我不是毛毛虫!”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他憋着笑,抱住它的胳膊往街对面的小面馆走去,“你是最最高贵的金蚕蛊虫。”
高考结束,乌黎明显轻松了不少。
为奖励他,乌金打算将自己体内的二分之一灵力输送给他。
百年蛊虫积蓄的灵力,对驭蛊师来说不亚于千年灵芝老参之类的补药。
乌黎:“这就是你说的毕业礼物?”
“不然呢。”乌金道,“这是我可以给你最珍贵的东西了。”
乌黎摇头,“我不要。”
乌金:“那你想要什么?”
乌黎看着它,黑亮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羞涩。
“你明明知道的。”
他和它的“第一次”。
乌金嘴角情不自禁地想上翘,又硬生生压了下来。
“等我们去泰国再说。”它打开手机给他看,“我订了海边一家很漂亮的泳池酒店,有一张很大的圆床。我想,我们可以在那上面尽情打滚,就像在草地一样。”
看着那上面的酒店图片,乌黎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了。
一人一虫先回了一趟槐罗寨,将吊脚楼后院埋藏的金子取出,再连同以前乌家留下的秘籍、蛊虫一并带走。
寨子里的人对乌黎打算离开十分不舍。他在这里地位很高。他们对他,不仅是敬仰畏惧,更多是一种奉为信仰的情感。
乌家每一个时代的驭蛊师,都是寨民们的引领者,是类似于寨长的角色。
乌黎拒绝了他们的挽留,并留下一句话:“我们终归是要走出大山的。”
上一篇: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
下一篇:九州四海,不养闲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