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唔, 看来你家那长辈给你托梦了。”
“这原来是真的??”乌黎眼眸微圆瞪。
乌金:“是啊。难不成还是假的。”
乌黎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男人为什么能生孩子?”
乌金抬起触角,猩红色的复眼上下打量他,“你也可以生啊。”
乌黎:“???”
乌金:“你们乌家的男人,只要会来月经,一般都可以生孩子。”
乌黎:“……”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他着实无法接受。
以前奶奶也从来没跟他讲过这些事。
乌金:“这事儿,你奶奶可能也不知道。乌家来月经的男人比较少,迄今除了你,就是你曾曾爷爷,都是独苗苗。”
乌黎:“嗯……”
他也是接受能力比较强的人,想想,反正自己暂时也不生孩子,有这个生育功能或没有都无妨。
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后来乌黎去学校,上完体育课回来就被邵航指着裤子说:“你上面有血。”
乌黎低头一看,眉梢微跳。
他居然来了月经。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当即脱下校服外套围在腰间,拿了一包纸巾便想往厕所方向走去。
邵航忽然叫住他,“你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没有。”乌黎语气冷淡。
他的眼眸黑漆漆就像群山缭绕的雾一样,对视久了,有些瘆人。
邵航看得愣了神,下一瞬,忽觉眼睛刺痛……怎么也睁不开。
课间只有十分钟。
乌黎匆匆跑到厕所,脱下裤子,感觉有点痒。
“乌金?”他下意识去摸口袋,却没摸到。
“嗯,怎么了?”只见金蚕蛊慢悠悠地某个地方爬了出来,口器、虫身上还沾着斑驳血渍。
乌黎扶额,深吸一口气道:“你下次,不能没经过我同意随便跑到下面去。即便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也不行。”
“哦,好吧,抱歉。”话虽这么说,但乌金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少抱歉的意思。
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口器边的血渍。要不是舔不到自己的身体,乌黎想它大概也不会放过自己后背染上那点的血。
他提起乌金,用纸巾给它擦了擦身体,耐心道:“我这里的血你不能吃,很脏。如果你饿了,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喂。”
乌金并不赞同:“不然让它白白流掉,也太浪费了。”
“这不是浪费的问题。”乌黎脱了裤子坐在马桶盖上,发现这次量来得很大,估计纸巾不管用。
“月经血都是污浊之物,你可能会吃坏肚子。”
乌黎也搞不懂它这么爱干净的虫,为什么会喜欢吃他下面流的血。
“不会的。”乌金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窘迫,主动开口道:“你没带卫生巾?”
“嗯。”乌黎想它居然还知道这个。
乌金:“你在这里等,我去买。”
“不用……”话没说完,乌金就在他眼前化作了人。
狭窄的厕所隔间一下挤了两个高大青年人,很拥挤。
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他还没穿裤子。
他们靠得那么近。以至于乌黎甚至感受到它落在他脸上的呼吸。
空间仿佛被打成了浓浆,一下变得暧昧起来。
“乖。”它摸了摸他的头,说:“等我。”
砰、砰、砰。
很神奇地,乌黎听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好。”他应了一声。
他们之间是用意识交流的,外面的人听不见。
现在上课铃声还没响,男厕所里还有几个学生在推搡嬉闹。
乌金推门出去,空气仿佛一下都安静了。
少年们很吃惊地打量着这个仿佛突然间从马桶里蹦出来的英俊帅哥。
乌金没管他们,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厕所。
金蚕蛊天性喜洁。这个地方的环境让它受不了。
一路上,可能快上课的缘故,它并没有受到盘问,很轻易便离开了三中。
它去了学校对面的一家便利店,等站在货架前,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乌黎用什么卫生巾。
它便把货架上的品牌卫生巾都买了一遍。一个袋子装不下,最后装了满满两大袋。
女售货员用一种很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很贴心的,换成了黑色塑料袋。
乌金掏了掏口袋,用之前姜家给的工资付了账,然后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离开。
进学校是个问题。
三中门口校门卫盘查严格。
不过这难不倒金蚕蛊。乌金随意撒出一根丝,对方便如同提线木偶给它开门。
已经上课了,走廊空荡荡的。阳光洒进来,风吹拂白色纱帘摇摆。
乌金在尽头拐了个弯,一手拎东西,一手插进兜里。
教室里正上课的女教师倏然看到它宽肩利落的背影,很快又消失不见,恍然还以为是一场梦。
“喏,给你。”乌金把袋子塞给乌黎。
他接过看了眼,惊讶:“你买了这么多?”
乌金双手抱胸,站在那活脱一酷哥,语气懒散:“不知道你平常用什么,就都买了。”
这么多乌黎肯定用不完,也不方便带回教室。
他只拿了几包塞进口袋,便将剩下的放到了女厕所门口。
“谢谢。”
乌金侧头看了他一眼,“谢谁呢?”
乌黎忽然想逗逗它。就像拿一根羽毛放到虫背上,挠动,挑逗。
“谢谢,我的男朋友。”他一本正经道。
乌金颇满意地点了点头,“乖。”
它变成人时的嗓音低沉,有一种像被砂砾磨过的暗哑,但是很好听。
只说这一个字时,如同琴键按下了乌黎的心。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到那颗心脏又开始奇怪地活蹦乱跳。是一尾刚被捉上岸的鱼。
作为一个驭蛊师。
本能的反馈令乌黎想,他好像被下蛊了。
而给他下蛊的,竟然是他的蛊虫。
……
就这样,金蚕蛊和它的驭蛊师谈起了恋爱。
其实它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最初只是觉得有趣,想吃他。找个籍口,试探一下。
但或许是乌黎也有意,渐渐地,一人一虫都从玩似的,多了真心实意。
他们的感情,还说不上爱。可因为彼此都觉得对方是命中注定,所以进度发展得很快。
也由于他,乌金最近化作人形的频率越来越多。
一段时间过去了。
跟从前相比,他们只是多了每天互道早安晚安的这个流程。以及,偶尔它会光明正大地凑近啃咬他嘴上的死皮。再想进一步,一虫一人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尽管乌金在茶馆听了那么多人类黄色故事,但只是纸上谈兵。
它想玩人类,又怕他被自己弄坏了,对待乌黎总是挺小心翼翼的。
谈恋爱具体是什么,它其实也不懂。
它上网搜索,跳出来的都是一堆黄色的东西。
乌金虽看得津津有味,直呼刺激,乌黎却告诉它:“谈恋爱,是我们要学着互相去爱对方。”
爱是什么?蛊虫也不可能明白。
毕竟这是人类赋予给自己的一种情感。
它看见网上有人说,爱是一种怜惜,保护欲。
可驭蛊师天然就会保护他的蛊虫。
蛊虫亦然。每只本命蛊一生的使命就是为驭蛊师战斗,做他最强大的武器。
从这方面而言,他们本就爱着彼此。
但这似乎不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乌金倒一直没琢磨出来。
直到某天乌黎洗完澡腰间裹着一块浴巾出来,湿淋淋的乌发披散,肤如凝脂,整个人犹如冷柜里色彩斑斓的彩虹甜品,散发着一种无比甜蜜诱人的气息。
它忽然灵光一现,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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