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罗:“行。”
司子濯没说出口的是,就算没招到人, 他也打算歇业一天跟它去。
除了验证真假, 他内心里也很想跟它一起出去玩。
荼罗是土生土长的S市花, 没有去别的城市经验。
它问胥正豪该怎么去南锣市。
胥正豪:“那个地方我知道!很著名的古镇旅游景点嘛。有直达的高铁,半小时就到了。不过你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要和司老板过去就只能包车,或者坐顺风车。坐车也快的,走高速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荼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在胥正豪眼中,荼罗就像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老年花,不会用智能手机,也不懂一些人类规则,但它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比如,在路边随便拉过来一只恶鬼,再用通灵之能让对方给家人托梦。
荼罗很快就解决完了包车的事情,通知司子濯明天早上出发。
司子濯连夜就收拾好了行李。他是一个做事很全面细致的人,考虑到方方面面,连护肤品、加热眼罩,身体乳和套都带上了,还检查了好几遍身份证。
但可能是春游后遗症,他一晚上没睡好。
夜里司小夏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预约医生。
司子濯说:“过两天吧,我明天请假要去南锣市。”
“去玩?”
“嗯,差不多。”司子濯说得比较含糊。
司小夏一阵稀奇。
她知道自家弟弟很宅,几乎从来不出去旅游。尤其是打理花店之后,几乎一心都扑在了这间花店上。
她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和你的小男友?”
“嗯。”司子濯红着脸。
“那行。”司小夏笑道:“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
次日一早,一辆梅赛德斯保姆车就停在了花店门口。荼罗下车帮司子濯提行李,说:“我叫了辆顺风车,正好顺路带我们过去。”
“哦,好。”司子濯一上车就感到了不对劲。他虽然看不见,但手摸到这真皮座椅,以及宽敞舒适的座位,就觉得这似乎不是普通的顺风车。
荼罗看了一眼花店说:“怎么关门了?你不是说招了新店员。”
司子濯回过神来,说:“没事,偶尔休息一下。”
荼罗:“那向日葵怎么办?”它眼神瞟向了趴在墙角的拉布拉多导盲犬。
司子濯说:“我姐会过来帮忙喂,溜它的。”
“那怪可怜的。”荼罗抬了抬眸,“不如把它一起带上吧。”
“诶?可以吗?”司子濯有点呆呆的。
“可以,反正是坐车。”荼罗进到院子里,把狗系上牵引绳拴好带了出来。
拉布拉多全程很乖,不吵不闹的,一上车就趴在了后排角落。当然,对于这株邪恶暴力的曼陀罗花,它更多的是惧怕。
胥正豪的魂魄漂浮在花店屋檐阴影之下,满脸幽怨地目送一人一花一狗坐车离开。其实他也想跟着过去,但他现在的形态无法离开花店太久。
荼罗说,花店就相当于他的庇佑所。如果他暴露在外面,有很大概率会被黑白无常抓走。
显然,比起去下面,胥正豪如今更喜欢在人间的生活。他很感激荼罗。
表面上看在花店工作十年的契约是他被奴役,但其实他知道,是自己占了便宜。
荼罗给了他这个孤魂野鬼一处容身之地。
……
保姆车飞速驰骋在路上。期间停了一次,司子濯下车上了次厕所。荼罗给他买了些吃的。
司子濯问:“你不吃吗?”
荼罗说:“我早上吃过了,不饿。”
司子濯也就没有多想。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了南锣市县下的某个古村落。司机是本地人,也比较话痨,路上跟他们讲了很多南锣市的事情。比如哪里的美食店好吃,哪里好玩之类,很热情。
这让司子濯对南锣初印象就蛮好。
荼罗:“你以前来过这边吗?”
司子濯摇头,“我很少出门。”
荼罗牵起他的手,放在掌间把玩了两下,“那就当旅游了。”
司子濯耳根烧红,“嗯……”
前排司机目不斜视。在驶过一段颠簸山路后,他将车停在村口旁边的一家民宿,说:“前面就到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
“行。”荼罗一手牵着狗,一手轻易拎起了行李箱,掂量了两下,回头看司子濯:“你带了很多东西?”
“嗯,我比较少外宿,怕不习惯。”司子濯有点尴尬,担心对方嫌弃自己麻烦。
荼罗“哦”了声,就去前面办理手续了。
小村镇有一点好就是管的松,不用登记住客信息。而且前台看他们带狗,也没说什么。
房间条件一般。荼罗自己倒无所谓,考虑到司子濯,特意重新铺了他带来的一次性床单被套。
拉布拉多犬乖巧地趴在地板上看着他们。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荼罗掏出老年机看了眼说:“我们去吃饭?”
司子濯:“好。”
荼罗:“你饿了吗?”
司子濯摸了摸肚子,小声说:“有点儿。”
“那走吧。”去餐馆带狗不方便,荼罗给拉布拉多倒了半盆狗粮和一些水,随后才带司子濯离开。
乡野村落很有复古情调。
民宿有个小院子,栽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其中也有一条大黄狗。大黄一看到荼罗,顿时站起来汪汪汪朝它大声犬吠起来。
前台见状,探出窗朝它呵斥:“旺财,闭嘴!”
大黄叫得更凶了。
直到荼罗不咸不淡地瞥了它一眼,它就像被抹了脖子的鸡一样,霎时戛然而止。
动物生性通灵。此刻它才明白,自己招惹到了怎样恐怖的存在。
司子濯路过院子时闻到一股熟悉花香,下意识停住脚步,问荼罗:“这里也有曼陀罗花吗?”
荼罗随意扫了眼说:“是有,一株白色的。”
司子濯感慨:“好难得啊,这种花因为有毒,在内陆还挺少见的。”
荼罗:“是么?”
司子濯像开启了话匣子。他平时提及曼陀罗花总是有一种格外的热枕:“我就有养一株曼陀罗花,不过是紫色的。我养在花店院子左斜上方的角落,你有看到过吗?是不是很漂亮?”
荼罗:“嗯,还行。”
司子濯念叨:“这种花都很漂亮。说实话,我挺想看看白色曼陀罗长什么样子,跟我家那株有什么差别……”
下一秒,荼罗经过那株白色曼陀罗花旁边时,飘起了一阵香风。瞬间,白色曼陀罗花就像被剥夺了生命般骤地枯萎,而后化作干巴的尘埃。
他们离开后。
过了很久民宿前台才发现了院子里唯独只有这株曼陀罗死了,看到它的惨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天呐,这花是在沙漠里被抽干了吗??
……
南锣市盛产的一种小吃是肉丸。荼罗带司子濯去了一家老字号,点了两碗。司子濯吃得很香,它那碗却分毫未动。以至于店老板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瞟它。
况且对于这种江南烟雨的平凡小村来说,这两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十分抢眼。
一人一花在吃饭时,还听到隔壁几个大妈在议论之前在村镇前面发生的车祸。她们讲的是土话,但是南锣市地方话跟普通话差别不大,司子濯连蒙带猜也能知晓意思。
毫无疑问,她们讲的就是他在医院遇见的那个老人。
车祸是在村镇附近的盘山公路发生的。
一开始老人是被送去了南锣市。但南锣市属于三线小城市,医院水平较低,平常本地人看大病什么的都会去S市。所以后来救护车也把老人送去了S市医院,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人依旧没抢救回来。
司子濯听得入神。
她们将车祸现场形容得绘声绘色。老人当时刚从山上田里忙完农活回来,三轮车上载满了红薯。被撞以后,红薯散落了整条马路。有好几个甚至被辗成了泥。看到红薯的惨状,可以想象老人受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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