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竽玩着手机说:“我像女流氓,你像什么?男狐狸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晃竟一时没怼回去。
半晌瞪她一眼:“胡说八道。”
夏子竽却围着他转了一圈,却说:“你别说,今天好像确实气色不太一样。”
像是餍足的野兽,连皮毛都柔顺鲜亮,尾巴轻轻一扫,连眼神儿都透着肆无忌惮地勾人味道。
宁晃不自觉警惕起来。
却听夏子竽好奇问他“你昨天是不是做什么了,分享分享?”
……这玩意还分享?
他拧着眉毛看了夏子竽半天,面色复杂说:“夏子竽,你能不能稍微保守一点。”
夏子竽沉默了片刻,说:“宁晃,我说的是医美项目,你说的是什么?”
他:“……”
宁老师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草字。
冷不防手机震了震。
是他关注的人,评论了他的微博。
他点开一看。
陆忱。
顶着自己的账号,在一堆彩虹屁里头毫无违和感,回复了他一排眼睛亮晶晶的表情,说好看死了,宁老师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好看。
下面还跟了一群围观陆总的。
怀疑他被盗号了的。
怀疑是营销手段,官方下场整活,是不是下一步要卖货了的。
以及说陆总终于追星追走火入魔,从馋歌变成馋人了的。
宁晃差点笑出来。
碍于化妆师和夏子竽都在场,才没有笑得太傻太丢脸。
看了好几遍,慢慢拉出陆忱的私信界面。
回复他。
做了个医美项目。
采阳补阳。
第64章
196.
他估计陆老板评论完那条微博,就开会去了。
陆忱是个不常用微博的人,也不知看到了那条私信没有。
一直到下午,陆忱私下给他发了个淋浴间防滑垫的链接,问他要白色还是蓝色。
他刚录完舞台表演部分,正抱着吉他,私下录些休息时间跟选手互动的素材。
慢慢打字回他,说,要白的。
他在镜头下眉梢都不曾多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陆老板直接给他拨了个语音,打得他眼皮一跳,莫名紧张。
自己避到单独的休息室,才接了起来。
陆忱笑着喊他:“小叔叔。”
他却静静坐在那儿,从听见陆忱淡淡的笑声开始,就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滋味儿。
从指尖儿攀起来酥酥的电流,都是对另一个人的渴求欲望。
食髓知味,连带着多年前的记忆也跟着裹乱。
陆忱那边似乎也很安静,问他:“在做什么?”
他便说,刚刚录完后采,在录选手互动。
陆忱说,打扰你了么?
他说,没有。
他们通话一直是这样,亲近却又寡淡,像是温温的一杯白开水,明明透着暖意,却又让旁人听不出丝毫暧昧的味道。
那边儿又说:“师嫂问你,她过两天能不能做你们节目观众,想来听听歌。”
他靠在墙上说:“她这是看上谁了,展延?”
陆忱说:“没有,夏子竽,说是童年女神。”
宁晃低笑了一声。
反正夏子竽这个童年女神的滤镜,真的骗了好些人,他当年也很喜欢她来着。
他说:“来吧,反正别太失望就行。”
他手指在吉他上随手拨了拨,发出了一串无意义的音符。
陆忱没有再说话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挂了?”
陆忱却说:“别挂。”
宁晃的手指顿了顿。
酥酥的电流从后脊攀了上来。
他想,他这是在吊他的胃口,
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低声说:“那个,微博,看了么。”
陆忱说:“看了。”
“哦。”他鞋底蹭了蹭地板。
仿佛又回到了青涩而无助的年纪。
也许他该试一试,跟陆忱说些暧昧的调情话。
喉结动了动。
冷不防被轻轻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展延是让几个选手推过来的,来让他喊宁老师出来玩互动游戏。
——凡是这种倒霉的差事,他次次都输,现在微博已经改名叫猜拳必输展大延。
小心翼翼探头。
却见宁老师戴着蓝牙耳机,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休息室因为无人使用,所以灯光算不上明亮,越发显得他低垂的眉眼悱恻婉转。
展延以为他在玩手机,却忽得听见他低声说,“来人了,我挂了。”
“嗯,我尽量早点回去。”
挂了电话。
微微抿了抿嘴唇。
他这样终于摘下耳机,口气立刻淡了三分,恹恹问他,有什么事?
展延丧着脸说:“他们让我来喊你做游戏。”
宁晃轻哼了一声,说:“这活儿怎么总是你的?你看着格外傻么?”
展延说:“可能是我猜拳运道太差。”
宁晃忽地说:“石头剪刀布。”
展延出拳头,他出布。
——果然。
宁晃说:“下次玩别的吧,你反应比别人慢,自己还不知道。”
怪不得天天让人忽悠过来捅马蜂窝。
他抱着吉他懒洋洋跟他走。
展延心虚地跟在他后头。
半晌说。
宁老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抿了抿嘴唇,说,没有。
本来也没什么要说的。
197.
宁晃的确早回来了,跟陆忱到家的时间差不多。
只是却一直没进门。
陆忱刚围上围裙,就听见门口细微的响动。
他从电子猫眼看外头。
发现他家小叔叔,在门口溜达了一个来回。
又一个来回。
退了一步,皱着眉打量这扇门。
像是在打量三头犬看守着的地狱门。
抓了抓自己的小马尾,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围巾和衣服,最后略略深呼吸了一下。
浑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已经被另一个人尽数阅览。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陆忱翘起嘴角,轻手轻脚,把自己门口的鞋收起来,闷笑着背贴墙,站在门口的视觉盲区。
等门外响起“滴滴滴”的声响。
密码、指纹、把门推开,然后宁晃先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状况,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看。
发现门口没有鞋子的时候,宁晃略微松了一口气,却又若有所失。
肩膀刚刚耷拉下来一点,就猝不及防,被陆忱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连头发都险些炸了起来。
“!!!”
喉咙里的动静卡到半截,立刻就意识到了抱着他的人究竟是谁。
他被抱住的瞬间,眼眸微睁,继而微微眯起。
像是突如其来被揉了一把的刺猬,禁不住享受起熟悉的肢体接触来。
陆忱闷笑说:“小叔叔,你怕什么。”
却又不自觉翘起嘴角,脱下鞋的脚轻轻踩了他一下,说:“你幼稚不幼稚,还装不在家。”
陆忱松开他,笑说:“谁让你在门口不进来,干嘛,不想回家啊?”
宁晃意识到自己的行径被窥破,也不解释,只是由着他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笑着推了推他。
陆忱顺从地松开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又帮他摘下围巾。
宁晃下意识想阻止他。
还是晚了一步。
被藏在围巾下的,斑斑驳驳的吻痕,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而始作俑者面不改色,指尖儿不自觉擦过自己的犯案痕迹。
大刺猬垂下的头,就这样轻轻颤了一下。
陆忱一手抓着围巾,指尖儿在他脖领间驻留,声音低而柔和:“忘了你今天有通告了,出去了才想起来。”
大刺猬“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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