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很多。
对于小叔叔毫无心防、直白又单纯的一面,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
他小声说:“小叔叔,你十八岁的时候好乖。”
哪怕壳子还是嘴硬,可一眼就能看出里头的乖巧懵懂,让人心都要化了。
宁晃就闷笑了一会儿。
陆忱问:“笑什么?”
“我也不是对谁都那样,”
宁晃放下瓷勺,眯着眼睛,懒洋洋问他:“知道为什么那么乖吗?”
陆忱摇了摇头。
宁晃想起自己失忆时的感觉,险些绷不住笑意。
“因为刚住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很像家。”
“而你又很亲切……”
宁晃看着陆忱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说。
“很像妈。”
——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就是这种诡异的亲切,让失忆后十八岁的自己,对陆忱格外的乖巧。
陆忱:???
作者有话要说:
陆校草思及自己大学的外号。
悔不当初。
一日男妈妈,终身男妈妈。
第20章
68.
像妈……妈……妈……
妈这一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响,造成的暴击伤害以吨为单位衡量。
陆忱当场双眼失去焦距,进入了自闭模式,连剩下两个汤圆怎么进得肚都忘了。
吃过了汤圆,被小叔叔敲了一下额头,说:“发什么呆,你先去洗澡,我把桌子收了。”
虽然阿姨每天都会定时来,但陆老板是没法容忍桌子脏兮兮过夜的,但凡桌子上有个杯子没洗,他就能瞪着眼睛惦记一晚上。
陆忱浑浑噩噩应了一声,半晌目光恢复了焦距,却下意识按住他的手背。
宁晃站起来收整桌子,端起两个碗来,斜斜看他一眼:“怎么?洗澡还要黏着?”
陆忱本没想到那儿去,这样一问,却不禁想得歪了,连倦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变回来了。
就是说……
“小叔叔。”陆忱轻声喊他。
宁晃懒洋洋看他:“陆忱,你也不怕我洗一半变回来,当场给你撅了。”
一时撅了倒不要紧,他以后还要用的。
就他十八岁那个臭脾气,天天在酒吧打工,钱没赚多少、狂蜂浪蝶招了一屁股,色胚不知道打过多少个,隔阵子就要换酒吧。
陆老板真敢做点什么,别说像妈了,像什么都不管用。
陆老板那玩意又不是消耗品,还能按个假肢上去么。
陆忱被他说得默然片刻:小叔叔失忆之下不是干不出来。
松了手,犹不甘心,眼底透出一丝委屈来。
宁晃便端着碗筷清干净,放进洗碗机,嘴上幸灾乐祸:“你就好好努力吧,什么时候到我失忆也不会给你撅了,应该就可以了。”
让他忽悠他忽悠得那么起劲儿,可见出来混都是迟早要还的。
又嘲笑他:“洗久一点也没关系,我都可以当成没听见。”
却冷不防被从身后抱住了。
吻在颈侧,依旧是熟悉的温柔,怀抱却有些凶恶的意味,恨不得把他嵌在手臂之间。
他颈侧酥得厉害,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什么。
陆忱的眼底仿佛有漩涡似的,几乎要把人吸进去,潮汐翻涌了许久,也只是咬了他耳垂一口。
宁晃被激了一下,半晌说,洗你的去。
心想他就是变小一阵子,又不是要死了,怎么洗个澡,都这么黏糊了。
等人走了,低头时一缕碎发落在耳边。
他伸手别到耳后,才发现自己耳根已经火烧火燎地热了起来。
连带着嘴角也不知为什么翘了起来。
陌生的,生涩的,萌动的心思,在一点一点冒出芽儿来。
69.
最终两人都匆匆洗了澡,赶在天亮之前上了床。
的确也是累了,宁晃搂紧了陆忱的腰,闭上眼睛。
脑子就散了。
迷迷糊糊想起他变小前一阵的事儿了。
应该也是休息日的演出,演出结束,他跟陆忱两个人,在街边小摊吃汤圆。
甜酒,桂花酱。
口味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学的。
陆忱总有不少话跟他说,他习惯沉默多一些,偶尔开口,却说让陆忱忙就不用来看他,他又不是不回家。
陆忱垂眸不说话。
他皱起眉问:“怎么?不高兴了?”
陆忱温声说:“没有。”
他在感情上,是很别扭、浑身带刺的一个人,就格外担心自己把柔软的陆忱刺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想来就来,我是怕你辛苦。”
陆忱这才眉宇舒展开,笑着说:“不辛苦的。”
汤圆吃完,他拉上口罩,起身结了账,陆忱早就习惯了不跟他抢。
车停在了另一条马路,他跟他肩膀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样慢悠悠走过去。
陆忱絮絮跟他说公司的事儿。
说他给公司定做了一个吉祥物,是只小刺猬。
说着说着。
手背碰着了手背。
陆忱的话就停了停。
也许是想握他的手。
却瞧见远处有人瞧着他们,似乎是认出了他是谁。
便继续讲那吉祥物刺猬,说做了一个大的在公司里,顺便还有一个小挂饰,等回头要挂在车里。
现在想想,他有些后悔,应该主动跟陆忱说点什么。
或者,握一下陆忱的手才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皮,瞧见陆忱眉眼温润、拥着他睡得很沉。
他想,其实陆忱也不用那么听话,像今天这样在他面前随便一点,冒傻气一点,甚至坏心眼一点。
他也都不讨厌。
70.
宁晃睡到了晌午才醒,记忆健全,人也没有缩水的迹象。
这应当可以算是一个好兆头。
陆忱跟他差不多时候起床,一边在厨房煎香肠,一边打电话,给宁晃预约医院复查。
宁晃趿拉着拖鞋,揉着眼皮踱步出来:“你送我?”
陆忱低头看自己的煎香肠:“有时间。”
“哦。”宁晃慢悠悠捡了一根皮筋,晃到洗手间去,意思应该就是答应了。
陆忱的嘴角翘得高高的。
没一会儿,听见洗手间里低呼一声。
紧接着,宁晃抓着头发,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这头发也剪得太短了。”
他十八岁什么品味啊?
他马尾没了啊!
陆忱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叔叔的小马尾从二十四岁开始就没变过,中间时长时短,只是一直都对造型相当满意。
谁知道他刚一失忆,嫌洗头麻烦,自己对着镜子,一剪子就给剪了,直接发胶一粘了事。
宁晃昨晚就发现短了,却没想到连扎都扎不上,顿时脸色都黑了。
“我看看。”
他把火关了,去看宁晃的短发。
还是有一点长度的,也不是完全扎不上。
“你坐下。”
他研究了半天说。
小叔叔就坐到地上。
他翻出了几个细长的发卡来,坐在沙发上,按着小叔叔平时的造型,把碎头发别上去,用极细的头绳,绑了一个很小的马尾。
脖颈处又垂下一点点的碎发来。
老远看着,也差不多少,只是五颜六色的小发卡让小叔叔看起来酷炫了很多。
宁晃对着镜子远近高低打量了自己半天,皱着眉毛说:“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陆忱憋着笑,说:“那给你换几个不显眼的?”
宁晃说:“换灰色和蓝色的吧。”
陆忱又乖乖给小叔叔重新别头发。
宁晃在地板上屈起一条腿,想起昨晚下定的决心,决定多跟陆忱交流交流。
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大学是不是有个外号,就叫陆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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