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钻石级主播?”竺轶问道。
“没错,而且是一个老资历的钻石级主播。”花雨断秋说,“地狱犬你知道吧,他就是这个公会的。不过邢数一般不会和地狱犬的人一起做直播,算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
邢数睁着眼睛,瞳孔已经完全扩散,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一只手还保持着抓取的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恐的神色。
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邢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死于非命。
竺轶盯着邢数的尸体,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他身上之前背了一个包,你有看到那个包去哪里了吗?”
花雨断秋摇摇头:“他掉下来的时候身上就没那东西了。我到桥上去看了,他的包没有掉在上面。应该是他被撞的时候,那只包挂在了那辆卡车上被带走了。”
“真巧啊。”竺轶说,“一个钻石级的主播竟然犯下了这种简单的错误,被一辆车杀死。恰巧装了重要任务品的包也因为这场意外丢失了。”
“你觉得这件事是有预谋的?”花雨断秋问道。
“当然有预谋,而且是一环套一环。”竺轶说,“先按照计划将我们得到的子嗣带走,再让线索在你亲眼见证的情况下被斩断。”
“这是弃车保帅啊。”花雨断秋说,“恐怕连邢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利用到这个地步吧。如果他一直选择独来独往,恐怕也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再坚定的心,放大后也全是漏洞。如果是他在一旁劝诱,邢数当然找不到理由拒绝自己的内心。”竺轶勾起了唇角,“我想他用的说辞,一定将你搬出来了。”
“我?”花雨断秋有些疑惑地反问。
“你之前也说过,邢数是地狱犬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大公会的主播,邢数却不愿意享受公会的福利,非要一个人独来独往。”竺轶说,“这说明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并且他不屑于将自己的成就归于公会的帮助里。但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原因,他不得不选择继续留在地狱犬。”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花雨断秋问。
“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办法有很多,但是最快的最有权威性的,莫过于让一个传说主宰级主播对自己无可奈何。更胜者,如果有机会杀死一名传说主宰级主播,就再也不会有人诟病他是靠公会才爬到这个位子的。”
与此同时直播间以外的观众里,凡是对邢数有过了解的人都有些震惊。
竺轶明明没有和邢数有过任何交集,他竟然将邢数的性格猜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看出邢数最大的诉求是什么。”竺轶说,“只要对症下药,就可以将一个不好用的鸡肋变成最称手的工具。”
“你们的朋友还真是厉害。”花雨断秋说,“利用是一回事,利用完后能够轻松地处理掉是另外一回事。”
“你刚才看到那辆卡车的车厢上有什么特征吗?”禄起问花雨断秋。
“车牌号我没有看到,因为邢数跑得太快,我接近桥下的时候,正好从桥上掉下来,那辆车也已经开走了。”花雨断秋回答。
“不过……”花雨断秋想了想,突然说,“那辆车开过去的时候,场上的防水布正好被风吹起了一个角。我看到有像是树枝一样的东西从那个缝隙里露出来。”
禄起抬起手来,手指之间夹着一片绿色的叶子:“他是从花房来的。”
“咦?”花雨断秋仔细看了看那片叶子,“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东西的?”
“在他来抢子嗣的时候。”禄起说。
“既然你都抓住了叶子,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花雨断秋小声地吐槽了一声。
“抓住他,他也会在没有回答我们任何问题的情况下,直接死在那家餐厅里。”禄起说,“白韭不可能想不到他被我们抓住的情况。”
“至少子嗣不会被带走。”花雨断秋说。
“白韭少的只是一颗棋子,他还有另外的棋子可以用。”禄起说,“子嗣这一次不会被带走,下一次等待我们的又是未知的情况。”
“你故意的?”花雨断秋说,“故意等他拿走了收纳盒?”
“不放虎归山怎么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竺轶笑了笑。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花雨断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叶子,“这座城里这么多叶子,你为什么觉得他是从花房来的。”
“我们当时去花房的时候,这株植物面前摆着告示牌,上面明确的说了这种植物是从国外移栽的,目前整座城里只有市中心公园的花房里有。”竺轶说。
“好吧,那辆卡车和这片叶子的确可以证明他们现在和花房有关系。”花雨断秋说,“百密必有一疏,计划在实际执行的过程中会出现太多的意外。”
黄昏的残阳霸道的占据了整个天空,桥梁楼宇仿佛被暗室的灯光照耀着,被镀上了一层红铜色。
此时的市中心公园已经门可罗雀,原本应该是晚餐后大家活动放松的圣地,却因为两个月前的一起案件被众人避之不及。
三人来到市中心公园门口的时候,旁边有一辆大卡车正在卸货。
卡车上装的是不知从何处运来的移栽植物,其中有好几棵树,工人们正费劲地将这些树从卡车上搬下来。
在一旁监工的工头看到竺轶三人要进入公园,连忙让他们离这些移栽的植物远一点,以免被磕磕碰碰。
“三位小哥最好换一个门进去。”工头将安全帽摘下来后扇了扇,伸手擦掉了自己的一颗汗珠,“现在这些树都靠在旁边也没有固定,等会儿倒下来是会压死人的。我们本来以为晚上没有人到公园来,没想到你们三个大男人……大男人……”
工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们。
“大哥你刚才是跟着这辆车来的?”花雨断秋问道。
“不是,这辆车是司机自己开来的,我们这些工人都是提前在公园旁边等着,等车来了我们就卸货。”工头说道。
“卡车的司机在这里吗?”花雨断秋看了看四周。
“那哥们去吃饭了,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工头好奇地说,“怎么,你们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花雨断秋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们卸货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陌生人经过卡车的旁边。”
“你们不就是陌生人吗。”工头发出了两声像鸭子一样的笑声,“说起来刚才确实有人经过,是一个看上去挺清瘦的年轻人。脸尖尖的,一脸笑嘻嘻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是那种不怎么好接触的性格。”
“你知道他往哪边去了吗?”竺轶问。
“敢情你们来找的不是司机,是那个人啊?”工头看着他们三人的目光越来越古怪了。
“往那边去了。”工头随手指了指人行道往西的方向。
三人看过去,这条人行道往西走,很快就会到达尽头。尽头是一个转弯,人行道经过转弯以后便是往北边修建的。
转弯后的路也进入了三人的视野盲区。
“他走到转弯那里,我就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工头说,“说起来那边还有一个北门,但是已经被锁住了。花园案件以后,市中心公园的管理变得严格起来,所有的出入口都放在了这边。”
三人与他别过,然后便进了公园。
公园里并非完全没有人,依然有四五个在锻炼身体的老人,但是都集中在大门附近,没有人深入公园深处。
竺轶三人顺着昨天经过的路往花房的方向走去。
通过那条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以后,他们来到了那个玻璃花房处。高耸的树木围绕了一圈,将花房隔绝成了一块孤岛。
花房依旧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痕迹,连门开关的角度都和昨天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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