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竺轶问,“说一下你和这东西的关系。”
“半年之前,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背叛了我,他带走了我手下的几个得力兄弟,并且还在我的客人中造谣,挑拨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我的客源也被他完全地夺走了,对此我毫无应对之法。”老板苦笑着说,“祸不单行的是我当时又生了一场大病,连住进医院的钱都因为赔偿给用没了。所以我当时已经想要在街头结束我的生命了。”
“我原本想要在十字大桥上跳河,结果被一个路过的人拉住了。”老板说完后又立马摇了摇头,“不对,我不是被人拉住的,我是被他操纵的母神子嗣拉住的。”
“于那时我就见识到了子嗣的力量。”老板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竺轶问道。
“我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何处,他似乎居无定所,他自己说自己是将生灵从绝望淤泥中拯救出来的使者。”老板说,“当时虽然他救了我,但是我已经心存死志,原本想等他走后再偷偷跳河,没想到他却告诉我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他说可以让我东山再起,可以向背叛我的人复仇,可以再一次得到荣华富贵。”老板说,“我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悉心地供养其中的一个子嗣。”
“他说完以后便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块。他让我将这块肉放在身上,让子嗣的血肉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我的运势就会被子嗣的能力推动。”老板说,“虽然我当时被子嗣吓了一跳,但是他的话的确点燃了我心中的希望。我想要东山再起,重新获得我本应该拥有的一切,然后让那个背叛我的人偿还他所应该偿还的。”
“……我接受了子嗣。我让他帮我将子嗣种植在我的背上。”老板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站起来,背对着他们撩起了衣服。
只见他的背上竟然有一片蠕动的肉块,像是硬化的玉米粥一样恶心。
远远看着,只会以为这是他背后被烫伤的痕迹,然而贴近看,总会发现这块肉像是覆盖在他背上的,又像是从他身体中长出来,并且野蛮生长后不断吸取周围营养的猎食者。
“我没有想到有了子嗣的支持后,半年的时间以内,我竟然真的东山再起了。”老板望着窗外说,“我的产业不止这一家洗浴中心,你们看对面的那一排商铺,以及这条街最前面的几家铺子,全部都是我的产业。”
老板突然转过身来:“而且我最近开始投资文娱,我的项目都有一飞冲天的势头。如果你们愿意不再向我寻根究底,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给你们其中的一部分股份。”
“你得到了这么多,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一块惨不忍睹的后背吧。”竺轶说,“这个肉块具有吞噬性,既然它寄居在你的身上,就一定不会对你的身体无动于衷,然而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用了什么办法才躲过了它的吞噬?”
“在桥上的那个人告诉我,只要我定期给子嗣喂食,我自己就不会被牵连。”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怎么样的喂食?食物又是什么?”竺轶问。
“我给子嗣准备的第一件食物是我在公园流浪的时候认识的流浪汉。”老板笑了笑说,“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想要改变现状的想法,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你把他怎么了?”
“我告诉他我的背上好像爬了几个虱子,让他帮我看一下。”老板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他果然一点都没有怀疑,照我说的做了。在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他的血液流进了我的身体内,但是我却完全看不到背后发生了什么。”
“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随便用花坛中的泥土就可以擦干净。”老板说道,“果然没有人知道公园里消失了一个流浪汉,而我在那一天竟然中了彩票。”
“原本因为饲养子嗣而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也因为流浪汉的缘故变得轻盈了许多,我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容光焕发。”
“你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花雨断秋问。
“我其实对杀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一想到我能够用这种办法让曾经背叛了我的人在恐惧之中死亡,我就兴奋不已。”
“之后呢,这半年的时间里,不可能只喂养一次子嗣,就足以让你从流浪汉摇身一变成为一条街的首富。”竺轶继续问道。
“其实子嗣最初种植在我身上的时候,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满足祂,但是到了后来一个人远远不能让祂平息,我想要活下去,就需要将源源不断的活人送进子嗣的嘴里。”老板说,“所以那段时间,城市的公园里秩序变得好了许多,那些烦人的流浪汉不见了。”
“这么说你还为这个城市做了贡献?”花雨断秋颇有感慨地说道。
“可以说我是城市的清道夫,也不过分。”老板说,“接下来需要的营养越来越多,只是流浪汉是没有办法满足子嗣的。所以我开始寻觅更多的目标,比如那些不检点的女人,整日窝在网吧不学习的学生,和我帮会做对的人,还包括那些没有为我做贡献的帮会成员。凡是社会不需要的渣滓,都是我清除的对象。”
“所以最近两个月以来的案件全部都是你做的?”竺轶问。
“不是,我只是将我们帮派和敌对帮派的十个人都骗进了子嗣的口中,在子嗣消化以后,便带到了水库旁边吐出来。”老板摇了摇头说,“至于其他的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大概都是和我有同样信仰同样被母神眷顾的人吧。”
“你们平时有聚会吗?”竺轶问。
“除了那个救我的人,我从来没有和其他的母神信徒接触过。”老板说。
“那个救你的人,帮你种下子嗣以后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说等母神需要献祭的时候,就是他回来的那一天。”老板说完,目光落到了竺轶手中的盒子上。
“你们为什么会有子嗣,而且是这样强大的子嗣。”他喃喃自语地说,“甚至可以不用将子嗣种植在身上,就能操纵祂。”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老板问道,“难道你们也是母神的信徒?”
“我们是来清扫渣滓的人。”花雨断秋笑眯眯地说。
“扫垃圾?”老板瞪大了眼睛,“不对,我说了这么多,你们难道还要杀死我?!你们完全可以加入我,和我一起走上人生的巅峰,享尽荣华富贵!”
“家里再豪华,但是有垃圾存在,也不怎么赏心悦目。”花雨断秋说着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不会让你走得太痛苦。”
“为什么?”老板后退到墙角,“你们杀了我后,没有人会相信母神和子嗣这样的话,所有人都看到你们进了我的办公室,你们即使是警察也没有办法逃过制裁。”
“多谢你提醒我了。”竺轶微笑道,“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离开你办公室的时候你还活着。”
“什么……”老板迷茫地看着他。
竺轶已经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楼下的人听到了他们说话,于是连忙跑上来:“客人,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竺轶微微点头说:“你们老板看上去有些疲劳,所以我们就不打扰了。不过刚才我们在里面打碎了几个杯子,还麻烦你进去打扫一下。”
前台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室,发现自己的老板面色苍白地坐在办公桌前。
禄起则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前台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差点撞到了柜子上,结果被花雨断秋绅士地挡住了柜角。
“小心一点。”花雨断秋低头对她绽开一个优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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