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奶吓坏了。”
罗爷爷吓了一跳,心往下沉,难不成真是昨日老爷们说他们偷东西,这次是要绑谁?卖谁?父子二人脚步匆匆,罗爷爷路上还安自己的心,说:“咱们家现在有了粮食,实在不行把粮食卖了还回去。”
“那些布都没动,就是一些肉,还好的。”
如此一想,倒也没像之前那般绝望——现如今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罗家有了些底子,罗爷爷又想要是闺女还活着,活到了这个时候,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死了。
罗小鱼今日在家干农活,喂猪喂鸡打猪草,见贵人老爷来了,愣了下,张口喊人,将人往家里带。
刘戗拍拍罗小鱼脑袋瓜,说明来意:“昨日听你说,你阿奶腿有伤,今个我请了上好的大夫给你阿奶看腿,我们快要走了,走了以后你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王元孙一身寻常黑衣,也没带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罗小鱼看过来时,王元孙眼底透出些笑意,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罗三父子到家里一看,罗爷爷要跪地磕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王元孙听明白了,说:“不要东西,刘戗给她找了大夫。”
“你们别怕,不是来讨东西的。”刘戗听王元孙话意思猜明白了,眼底都是骄傲,跟王元孙说:“你跟他们说,说你是王元孙大将军,咱们来看望村民来了。”
王元孙心头升起一些热意,到底是没说出口——太羞耻不好意思了,刘戗觉得他是大英雄,这便够了。
这一日,刘戗王元孙在罗家待到了正午,还在罗家啃了一条烤鱼——鱼还是昨日刘戗买的,这里村民好奇都上罗家来看,见城里来的有钱老爷在罗家吃喝不心疼,他们心疼坏了。
罗家真是一家子老实头。
御医给罗阿奶看了腿,当年腿没打断,不幸中的万幸,只是骨裂愈合的不好,旧伤过了这么久要重新愈合也是件麻烦事,但御医手法高,也不用考虑药材价钱,做了许多药膏还有内服的,又给罗家送了一次。
五日后,太子殿下的车队要启程往西宁城去了。
罗小鱼站在山上,望着整个田地,小小的他记得,来他家给阿奶治病的是大好人王将军,请他和阿爹吃烤鱼的是太子殿下,他问那位刘将军太子殿下是什么官?
刘将军哈哈笑说:“是这大盛最大官的儿子。”
“你们能分到田,就是大盛最大官想着你们呢,不想你们饿肚子,他的儿子也好,心地好,以后好日子好长着。”
罗小鱼就跟全家说了,他们家的好日子还有好久好久呢。
从黔雍城走官道,车马重,走的慢些,十五日才到西宁城,中途路过一座府县,刘戗骑在马背上,往前跑了跑,又折返回来,说:“这地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不是之前那个晃儿村?”
刘戗嗓门大,许多福怕冷坐在车里都听见了,此时掀开门帘,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什么村?”
“晃儿村殿下。”王元孙解释,“以前这个村子三不管,男丁被杀女人被抢,留下的孩子晃在这个村子。”
现在建起了城。
当日他们就在晃儿府借宿过夜,县令接待。
许多福发现,晃儿府有种质朴的希望,黔雍城一草一木砖瓦建筑间能显露出‘祖上富过’,还是比较精细的,但晃儿府就很大开大合的质朴,城里氛围却特别积极向上,其中客栈特别多。
晃儿府的县令说:“殿下,我们府来往商户特别多,运着夷和府和戎和府的特产,在咱们府县借借脚休息休息,往旧三城运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旧三城住着不少家底丰厚的人家,像是戎族的棉花在黔雍城还是比较受富贵人家欢迎的,虽然贵人们不冷,但是说这是戎和府运过来的,量又少,只有城里贵户能买得起用得起,自然有人争相购买。
此地商人多,催生的服务业比较多,街头还有许多小孩专门做领路、跑腿、传消息等‘生意’,赚的不多,每次一个铜板,最早是给口吃的能打发了,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小孩们现在也要跑腿费。
严怀津便说:“那他们能吃饱了,这也是件好事。”
以小见大,就是如此。
街上小孩追着跑,熙熙攘攘的声,一看就很热闹。晃儿府不大,小小的城,许多福在这儿就住了一晚,从晃儿府再走个七日就到了西宁城。
晃儿府的县令说:“西宁城可大了,里头戎人、夷人还有咱们大盛人都混住在一起,殿下要是去了多加小心。”
“很乱吗?”许多福问。心想晃儿府县令这是在他跟前给政使上眼药呢?
岂料,县令笑说:“治安上很安全,西宁城用的重典,只是人乱些,那边很是热闹,什么言语都有,我是听这儿歇脚的商人说,那边经商的人容易被钻了空子,还有许多骗子。”
许多福点点头,心想谁还能骗到他头上!
队伍整顿好,再度出发。往西宁城去的路上,入目的环境有些变化,远处还有些红石头山。
刘戗说:“我们之前差点栽在那儿。”
其实是王元孙差点被困在此处。
“里头跟你说的那什么迷宫似得。”
许多福掀开帘子望着远处,他们不从红石头山过去,而是绕方向,“刘戗,咱们现在去的方向,是离戎族近还是夷族近?”
“好像是在中间吧?”刘戗自从上次打仗来过,也足足四五年没来了,“变得真多。”
王元孙很是肯定说:“西宁城在两族之间。”
两族如今各自盖了府城,底下是各自的村镇,犹如大盛许许多多的府城一般。一连七日,途中还时不时碰到商队,补修官道的民夫。
许多福跟着民夫聊过,修官道不给银钱但是管饭,还给免一些人头税。因此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来修官道。
第八日傍晚,西宁城到了。
城门口政使胡庆甸携着官员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胡庆甸是大盛人,人看着还挺年轻,三四十岁模样,留着络腮胡,双眼精明明亮,旁边其他官有夷人长相,也有戎人长相。
西宁城是个融合大城,也是座新城,到处都在修建,也没有大盛独有的亭台楼阁几进大宅院,修的很粗糙,建筑呢还有些两族特色,像是圆顶的屋子,大门要刷成朱红色,房顶是绿色的。
许多福住在胡庆甸的家——
“那你呢?”
“下官带着全家人住衙门。”胡庆甸回话,笑眯眯说:“殿下您就放心住下吧,整个城,下官保证,您住下官这儿最舒服了。”
于是许多福就住下了。
胡庆甸接完殿下就告辞了。
许多福住的是胡庆甸的院子,整体是大盛官员常住格局,不过也混合了两族特色,他先洗了澡,换了衣服——
王伴伴说胡大人还给他们留了衣服。
“这什么衣服?奴才瞧着不像咱们大盛的衣服。”王圆圆一抖开衣服就皱眉。
许多福看了倒是稀奇,“咱们入乡随俗。”这衣服有点像西装燕尾服,外袍是对襟立领,里面是窄袖圆领口衫修身,底下是灯笼裤,条纹色,上衣领口袖口是五彩的。
整个衣服显得特别喜庆。
许多福当即就换上,还要去闹严津津跟他一起穿,二人站在一块就跟当地小年轻一样,许多福说:“好,咱们换好衣服,晚上就去逛街,我听胡大人说城里很热闹,也不宵禁。”
“衣服你们都换了。”
太子队伍都去换衣服,就是王圆圆为了不扫小多福的兴致也去换了衣裳,他一穿,这衣裳跟箍在身上似得,哪哪都紧,王圆圆低头摸肚子,什么时候他吃的肚子都圆了胖了?
像是今日才发现一般。
“严津津你转下一身,背后好像还有腰带。”这边许多福哄他的准太子妃转身,一边大色魔流哈喇子,直夸此地衣服妙啊,勾勒的他的太子妃宽肩窄腰的,斯哈斯哈。
“严津津你什么时候练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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