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福一听,估计就是严津津说的,严太傅以前赏景喝茶的院子。
“都住下了就好。”许多福点头,跟伴伴说:“跟温良洳说,燕大人那儿他们去应酬,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王圆圆应下了。
许多福身为太子殿下,每到一处停船靠岸都有胆子大的富商携带着自家千金来见殿下——虽然都没见到过,还有当地官员、富商、乡绅来拜见殿下,一路走来多不胜数。
不过船都不久停,除了沿途官员,许多福会叫人上船见见,问一问本地情况、民生等,让文而旦等记录下来。
其他的他都不见。
许多福不爱干这个——就沿途见的几位官员,多是吹捧他,问起政绩也是锦上添花,全都是好的,听不出什么真实情况,像现如今,他在大溪府留下,当地县令燕河为太子接风洗尘,太子不出席,东宫宾客出面,就是代表太子,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既然都到大溪府,之后包括其他四府,许多福打算干干正事,询问一下当地民生,走动考察一二。
许多福想到这儿,还跟王伴伴说:“等以后,我就圆了伴伴的愿望。”
王圆圆:哈?
他什么愿望?
但见殿下不说了,王圆圆只能顶着一头雾水先跟温大人交代正事。
“我换身衣服吧。”许多福喊逐月。一会要和严怀瑛一家一起用膳,得穿正式一些,“也别太正式了,孤是严津津的朋友,又不是正式场合,挑件颜色素一些的衣服。”
许多福衣服都是花里胡哨,但此次出宫南下,带了一大箱颜色素净的衣服。逐月刚跟人收拾,没带花哨的,将一箱子素净衣裳先运到了严宅。
傍晚时,太阳刚落下。
许多福一身竹叶青色衣袍,跟着严怀津并排走去正院用膳——还不是去严怀瑛院子,是在严太傅的院子正厅用膳,虽然严太傅没在,但是严家家主是严太傅挑着担子。
严怀津父亲一生潇洒,人都离世,许多福也不好多说什么难听话,只能说严太傅真的很有责任感的一男人。
“我二姐过年时留下来就没走,她不放心我。”
“她和姐夫一共生了两个孩子一子一女,保宁你今日见过,长女叫玉树,在宗山府程家。”
许多福:?“你二姐怎么没带女孩过来住?”
“玉树今年十五,程家给玉树定了亲,明年办亲事,我二姐牵挂我,本想着待到我母亲百日然后再回去。”严怀津解释道。
许多福:……现在人生孩子结婚真的很早,打扰了。
“你外甥女婚事如何?”闲聊嘛。
严怀津说:“我二姐现如今是宗山府的郡主,玉树的婚事也没挑门户特别高的,选了家家门清净,听说男方相貌不错,人也可靠。”
“不错不错,丈夫好相貌,妻子面子也有光。”许多福笑眯眯点头,然后立即戒备心十足说:“你不许接这个话茬。”
严怀津笑了下,说:“许多福你好霸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我要说什么?”严怀津问。
许多福哼哼,“你想问我你的相貌如何,我不说!”
其实已经说了。
月色下,太子殿下耳朵又有点红,话也多还故作镇定扯话头,“今天月亮一点都不亮。”然后一抬头,天上挂着一轮圆月,银色的光照的殿下神色一览无余。
许多福:……可恶,月亮你跟我对着干!
“是不太亮。”严怀津说。
许多福看向严津津,一脸,这么大月亮你为了不让我尴尬,这等谎言都能说出口,岂料严怀津认真说:“等下次碰到明月时,我叫你一起来看,比今日的要亮许多。”
“?竟然是真的?”
“真的。”严怀津点头,“我不骗你,而且我也不能让太子殿下做昏太子。”
许多福:“……”
严津津你到底是被憋了多久,为什么什么话到你嘴边都能成情话?还是他有问题?许多福挑眉沉思。
还未到院子,几步外有人等候。
有个小孩声:“舅舅?是舅舅吗?还有太子殿下。”
“保宁你先过来,别冲撞了殿下。”
“可是爹,今日不是我冲撞殿下,是殿下先抱住了我。”
许多福:……扭头跟严津津说:“你放心好了,孤的面子在保宁跟前丢没了,你不用吃醋了。”他肯定和保宁做不了‘至交好友’了。
严怀津逗乐了,说:“许多福你的面子比较重要。”
说话间到了,严怀瑛程明带着儿子给殿下行礼,许多福先一步笑说不用多礼,“你们是严津津的二姐二姐夫,自当一家人,哦,我是严津津的好朋友。”
“最好的朋友。”严怀津道。
把许多福哄的尾巴差点又翘起来。
大家进里面坐定,屋里灯火通明,大家都换了衣服,保宁来赔礼道歉说今日他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许多福:你小子刚才不是这个话!
于是许多福拍了拍程保宁的脑袋瓜,问:“没事,孤很大度不跟你计较,多大了?读什么书?你像你舅舅,你舅舅在你这个时候可是很聪明的。”
孤,真是个,讨人厌的大人啊。许多福感叹。
程保宁:……又呆了,脸都垮了,老老实实回答。答完了看舅舅。
许多福:“你看你舅舅干嘛,你舅舅是不敢帮你的,因为他和我站一边。”
严怀津很给许多福面子,颔首。
程保宁气得不得了,说:“舅舅,你之前说殿下随和人很好,大殿里的同学都喜欢和殿下一起玩。”
许多福:你小子话里有话啊。还有,严津津也太夸他了!
“确实如此,殿下随和也是分人,对我确实如此。”严怀津说。
程保宁晴天霹雳:舅舅也变了。
许多福刚装的大人模样一下子没了,笑眯眯跟严怀瑛说:“他可真好逗,我骗骗他的,今日是我认错了人,你们别叫他给我赔礼道歉了。”
“是。”严怀瑛顺着说。
程明还有些拘谨战战兢兢的。
晚膳是一桌子素斋,严家厨子做的,还有御厨。这桌晚膳,也是许多福交代过。上了素酒,饮了几杯,之后就是客客气气的用膳。
严怀瑛话也不多,程明更是安静书生模样。可以看得出夫妻二人很想招呼好太子殿下,只是说话都比较直言直语,拍马屁奉承人那一套更是不会、生疏。
“我二姐爱跟农田打交道,不善交际,二姐夫在浮山府官学任教。”严怀津说。
许多福便接话,“大溪府这边地里多种什么?”
“水稻最多,宗山府是一半一半,水稻还有麦子。”严怀瑛说起田地来眉目有些彩色。
许多福对农作物很上心的,聊了些农作物,还有两府的特色菜,还问起程明官学种种,夫妻二人说到各自领域那倒是话多也轻松。
氛围一下子融洽了。
五府最为繁华‘市中心’就是浮山府,水路陆路都很通,往南有抚江可以乘船过去,往北一边靠山一边是平原缓坡,这地方特别富饶繁华,官学盖在了浮山府。
程家在宗山府,宗山府要偏一些靠海了。
一顿饭吃完,许多福对五横山这片有了大致印象,等饭局散了,严怀瑛多次看他,许多福便走慢了些,严怀瑛跟他道谢。
许多福:?
“殿下来了后,怀津脸上笑容多了。”严怀瑛真诚感谢,一顿饭吃下来知道殿下确实随和,便也闲话家常说:“我大伯去世时,怀津像保宁那个年纪,保宁受了委屈伤心难过了就往外头说,怀津憋着,什么都不提。”
许多福点头,“他打小话少,不过性子很简单,很好猜到。”
“是。”严怀瑛点头,他这个弟弟对家人不设防备,“那会晚上我和大哥都不放心他,去看他,扑了个空,他在灵堂上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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