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向头顶,准备先把今日份的更新给看了。至于谢翎做梦的事情……罢了,先不计较。
朕这会儿是为了政事,他提醒自己直视着对面金光沉浸下去。
熟悉的金字出现——《三句话,让陛下为我神魂颠倒》
“呜呜呜,楼主爱的诅咒只持续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破解,很好,高难度副本通关失败,楼主又被嘎了。”
“在嘎之前,武帝还义正言辞的嗤笑楼主:朕怎么可能是断袖。”
萧桓:……
虽然但是,朕确实不可能是断袖,但是此时看着屏幕上的字,他莫名有点心情复杂。
好在很快接下来的内容就吸引了他视线。
“楼主死而复生,这一次是彻底的没脾气了,武帝爱怎样怎么样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林某人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啧,他是好汉吗?
不过这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倒是叫萧桓莫名地想起了刚刚穿越过来的谢翎。
这家伙刚醒来时好像就是这样的?
下一刻。
“咦,等等。”
“好像有点转机。”
“先别杀我,楼主可以再预言一波!”
“楼主有头绪了,一定是楼主之前的预言不够刚需。”
“如果成功勾起了陛下的兴趣,这一次就算是为了等预言实现,武帝陛下也得多留楼主活一段时间吧?”
“总而言之楼主发现问题了,还是之前的事情都不够戳陛下的心,无法完美的钓龙,这一次他一定要完美的切中陛下最关心的事情才行。”
萧桓:刚刚不是还说什么爱怎么样怎么样吗,现在便想起朕最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他关心的事情……算起来最近无非是匈奴。
谢翎应该也能想到吧?
果然。
“让我想想……对了!”
“有条消息。”
“——乾元九年春日,匈奴推举出了新单于大王子乌律延,大阏氏二王子身死,三王子残疾驱逐,乌律延整合了匈奴内部。”
萧桓微微挑了挑眉,记下日期。
果然和朕想的差不多,春日匈奴那边就会整合完毕有所行动。
小说里的小医官也很高兴。
“很好,这个消息果然是武帝感兴趣的。”
“钓龙钓住了。”
“喜极而泣啊家人们,最高难度的副本终于被楼主苟住了!”
萧桓:……
倒也确实值得高兴一下。光是看着他都觉得这小说里的小医官有点辛苦。
心里有数,倒是没有继续打击他。
在看完今天的更新之后,他看向谢翎,发现这家伙某种程度上却是和他心有灵犀。
这会儿再说出这个词时,萧桓表情古怪倒是没有那么排斥了。只是一个词而已,朕也不必反应过度。
这样想着,萧桓眼神又不自觉地落在了对方手上。
下午遮遮掩掩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手好些了没?
掀起衣袍坐在榻边,萧桓将谢翎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拉起了衣袖。只是这一看,他就皱起了眉。
微微几个被刺破的血口出现在手上,显然不是写字写的,而更像是被扎的。
他脸色沉了下来,只是出去一趟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伤口?
下意识地想要叫鹰卫去查,萧桓以为谢翎是被人欺负了。只是刚要动作却忽然想起来……如果是刺绣,也有可能留下这种痕迹。
微微顿了一下,想到王保说谢翎最近在给他准备生辰贺礼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这个?
一瞬间意识到这一点时,萧桓很难形容他的心情,只觉得心脏微微有些沉闷。
这种心情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十分陌生,连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他微微闭了闭眼,克制着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望着谢翎手上的伤口却很难不多想。
谢翎他,居然为朕做到了这种地步……
这家伙一向最怕疼,现在手伤成这样都不吭声,只是因为喜欢朕?
萧桓皱了皱眉,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了这份痴心,目光望着睡着的谢翎复杂无比。
系统眼睁睁地看着武帝好像又想歪了,无力地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后萧桓才站起身来。
王保见陛下出来,本来以为就要回主殿了,谁知道陛下声音淡了些却开口道:“去太医院拿盒外伤膏来,要无痕无味的那种。”
既然谢翎不想让他知道,萧桓也不想让这家伙多心,就当朕没来过便是。
啊?
王保茫然了一瞬,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不过看陛下的样子,应该是谢公子吧?
屋内灯火微暗,不一会儿就有小内侍取来了外伤膏。萧桓重新进入殿中后瞥了谢翎一眼,见对方依旧熟睡着伸手将外伤膏涂抹在了对方受伤的手指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太累了,即使是涂膏药这家伙都没有睡醒,反倒依旧双目紧闭着。
萧桓眉梢松下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替谢翎掖了掖被子才站起身来。
“陛下。”
见陛下出来,内侍们低头行礼。
萧桓看了钱明一眼。
“不用告诉谢翎朕晚上来过。”
“是。”钱明恭敬地应了一声。
王保一直到走到主殿之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不用告诉谢公子……陛下不是来找谢公子商量事情的吗,谢公子怎么还睡着?
难道陛下是专门来替谢公子涂药的?
想到这个可能,王保神情怔了一下,忍不住偷偷望了眼前面的陛下。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分不清……陛下对谢公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了。
若是从前王保一定会坚定的认为陛下对谢公子就是单纯的君臣赏识而已,至多因为谢公子性情单纯而多照看几分,但是现在,在陛下几次破例今天又深夜过来帮谢公子上药之后,王保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陛下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吗?
萧桓自己也有些默然,本来是以政事为借口过来的。但是在看到谢翎手上的伤之后萧桓发现之前他找的那个理由竟然有些像是自欺欺人。
看更新什么时候不能看?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样也可以,可是他就是等不了一晚上。只是因为下午的时候看了谢翎手上一眼。
——朕在担心他。
萧桓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若不是因为担心,他不会大半夜的去替这家伙涂药。他登基至今,没有谁有这么大的排面。
他是在做什么?
朕不是最厌恶断袖吗?
萧桓猛地停下脚步,漆黑夜色下看着陛下停下来,身后的御驾也连忙停下,才没有冲撞到陛下。
萧桓脸色变化不定,一会儿是谢翎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这家伙手上的伤口。再一会儿,又变成了对方说爱慕他……
叫他霍然闭上了眼睛。
……
谢翎第二天早上睡起来本来以为会看到自己伤势严重的两只手呢,结果早上起来低头一看……
嗯?
手上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难道昨天被扎了只是看着恐怖?
谢翎试探着摸了一下,没什么感觉,想起来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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