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保:……
这要他怎么回答?
罚人家抄字的是您,现在看不过去赐下玉露膏的又是您。
您还来问我?
王保公公觉得御前大总管这个差事儿可真是越来越难了。
也没指望王保回答,萧桓问完之后只看到王保苦笑着的一张老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
谢翎没想到这玉露膏还真这么管用,只是涂抹了一个时辰,昨天晚上写字的肿痛就全消除了,而且还没有一点不适。
这东西……神药啊!
谢翎拿着小瓶子啧啧称奇,没想到古代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不过这里面还剩了挺多的,他用完要不要还回去啊?
系统:……
“武帝应该没那么抠门。”
都赐给你用了还能再要回去,怎么可能。
谢翎一想也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这么小气。于是他放心了,鬼鬼祟祟的把这瓶珍贵的玉露膏藏在了他榻上的枕头旁。
亲眼见到他诡异动作的系统都没眼看了,好在殿内没人对谢翎的举动表示异议。
一连几天,谢翎都在两点一线的上课回侧殿写小说,而宫外,那天参与诗会时的变故这时候却隐秘的发酵起来。
东山学派的那位陈司业被拉下去后贬为庶民,其他涉事的学子也一一受罚,东山学派整个沉寂了下来。
一直到这场风波过后张景才冷静下来后怕不已,当时站出来揭穿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脑子一热就起身了。现在看到东山学派这些人的下场,难免有些唏嘘。
这段时间国子监的学子竟然直接少了五分之一,下课后大家都各回各家,再没有之前拉帮结派一起去酒栏瓦舍的场景。
看着零散的同窗,张景摇了森*晚*整*理摇头,不知道怎么的却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诗会上见到的那个红衣青年。
说起来,他原本以为对方也是国子监的学子,可是这几日好像在国子监内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
他刚皱了下眉,这时候身边一起走的好友就发现了,撞了一下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景回过神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诗会上喝茶的那个小兄弟?”
同行的同窗回忆了一下,摸着下巴也想起来了。
无他,谢翎模样实在太过昳丽,简直算他生平仅见,要想不记得都难。
张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那日匆匆一瞥,可惜当时匆忙没来得及结交那位小兄弟,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学子。”
“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嗐,你半天就想这个啊。”
“早说啊,这还不简单。”吴善来摇了摇头:“我今晚回去帮你打听打听。”
同在京城又能参加诗会,查找起来应该不难。
身为国子监交友最为广泛的人,吴善来信誓旦旦,准备回去把那长的漂亮的小兄弟画像画下来再一一打听。
只是这一打听,他没找到谢翎本尊,倒是先让定毅侯府察觉到了。
自从送进宫内的家书杳无音信之后,定毅侯本来对谢翎是否还在已经有些存疑了,但是没想到今日侯府世子出行的时候,却碰到了忠勇侯家那位吴世子打听画像。
本来谢呈只是随意一看,没想到却看到了他家庶出三弟的模样。
这……
这不就是谢翎吗?
谢呈面上不动声色,没有回复吴善来,交谈了几句要了画像之后就连忙回家,把画给了父亲。
“父亲,你说三弟这分明没出事,还在宫内风生水起的,怎么一点儿也不联系家里?”
谢世子表情焦急,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家里那位三弟入宫之后他这心就怎么也安宁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定毅侯脸色也微微沉了些,老狐狸想的就是比别人多些,这时候已经开始怀疑:莫不是谢翎攀上了皇帝,就想要抛开家里?
他可别忘了是谁生他养他给他提供机会的!
定毅侯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半天才沉声道:“这件事你先暂且装作不知道。”
“我再想想。”
谢呈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人离开定毅侯才眯起眼,看样子谢翎现在有脱离侯府的打算了。不过因为掌握有三儿子的把柄,定毅侯倒是并不过分担心。如果他真的有异心大不了便毁了这个儿子,只是这样一来便是一分好处也沾不到了……
或许应该先警告一番?
……
桌面微微叩了一下,萧桓在宫里收到消息之后冷嗤了一声。
“这老不死的现在居然还想着卖子求荣。”
宫外的消息全程都在他掌控之中,尤其是定毅侯府,自从知道定毅侯妄图联系谢翎,私下小动作不断之后萧桓就命令鹰卫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
本来定毅侯不知道谢翎具体情况还安分了几天,结果没想到国子监恰好会有学子寻找谢翎,正好又被定毅侯世子看到了,倒是又引出了心思。
听着两人对话,萧桓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语气却冷漠下来。
王保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前段时间还生谢公子气呢,怎么现在陛下又为人家抱起不平来。
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说了就有打脸陛下的嫌疑了,这时候只能装作听不懂。
萧桓沉默了半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隐瞒谢翎,让人将这封信递给王保。
“拿去给谢翎。”
“是,陛下。”
王保深吸了口气,没想到陛下连这个都给谢公子看。
这都不用避嫌的吗?毕竟事关谢公子亲族,按理来说怎么着也该避一避的。然而陛下却丝毫不介意这些。
两人一个自然,一个坦荡,谢翎收到信后心里的想法简直和萧桓如出一辙,忍不住感慨:
“这老东西还没死心呐。”
所以这定毅侯到底私底下里商量了什么啊?
怀着瞻仰的心理打开,谢翎一抬头就看到定毅侯在和幕僚商量该如何再次联系到他,这一次不能只是询问,而是要隐晦的表露出握有自己的把柄,让他忌惮听话。
嗯,至于把柄。
——和赵永年勾结不就是最大的把柄吗?
定毅侯见谢翎这么活蹦乱跳,回过味儿来以为陛下并不知道谢翎和赵永年的事情,这时候还把这件事当杀手锏呢,想着能够借此遏制住心大了的三儿子。
毕竟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得了算计,谢翎现在能这么活蹦乱跳是因为武帝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谢翎:……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活蹦乱跳,但是绝对和赵永年没关。要知道他第一天见赵永年被拉下去的时候武帝就是知道了的。
啧,他们要是想打这个算盘,那可是打错了。
谢翎摇了摇头,看着这封信更诡异的是:这么私人的事陛下居然知道?
想了想满是鹰卫的定毅侯府,谢翎默默地替他们默哀了一下,就面无表情的收了信。
“谢公子。”
王保看着他的表情,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见谢翎转过身义正言辞。
“还请王公公转告陛下,请陛下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王保:……
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啊!
等等,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原本想要安慰谢公子的话被一瞬间忘记,他噎了一下古怪的看向谢翎,也不知道谢公子是怎么想到同流合污这种事情上的?
“谢公子,陛下的意思是叫你安心上课,不用理会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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