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其实根本听不清,但这种有大批拥趸的感觉让他很享受。
里面不乏有想巴结秦霄求合作的,故意打扮了来的。一个个穿得很紧身,水蛇腰扭来扭去,扭到他跟前就没骨头似的走不动路,也起不来身。
秦霄身为秦氏继承人,除了在自己父亲那里备受折磨,在其他人面前向来是优越惯了。
这些奉承话他其实每天都听无数遍,但今天他却格外地想看看,这些人为了得到他正眼相看的机会,究竟会如何费尽心思地犯贱。
尽管秦霄此刻十分清楚自己今天有些过分了,但他看这些人犯贱久了,慢慢地觉得自己并没什么错,反而认为江一眠无视他的关心,真是不识好歹。
看看这些人,谁不想得到他的青睐?
只要他愿意,多的是跪下来求他操的男人。
江一眠凭什么?
凭什么勾引他之后又冷落了他这么久?
凭什么一次又一次背着他去见傅承焰?
凭什么不卑微地求着他约会接吻上床?
凭什么——
要生病!
凭什么——
老子此刻还他妈对他心怀歉疚!
很多心思各异的水蛇腰还在往秦霄面前挤,他眉宇阴戾不言语,只是长得丑的一脚踹开,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会摸两把屁股接个吻,没感觉又粗暴地推开。
谢之繁今天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不过他来得晚,尽管接到秦霄电话后他快速收拾完第一时间就出门了,但他此刻才刚下计程车。
车门打开,一条细长的腿率先迈出,腿上穿着丝袜,黑色的,因为太薄,里面的淤痕若隐若现。银色低胸包臀裙,全亮片的材质闪着光芒裹住身材曲线,十分惹眼。
他化了浓妆,戴了一顶酒红色的假发,大波浪卷刚好垂在细瘦的腰间,露出圆润的臀线。脚下蹬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歪歪扭扭地走向人头攒动的夜总会入口,极细的鞋跟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踩断。
这是他第一次穿女装,可这是秦霄要求的,即使身上各处的伤还没好,双脚被高跟鞋挤压得很疼,他也愿意满足秦霄。
如果说一开始的接近是被父亲逼迫着和秦霄发生关系,但后来和秦霄荒唐几天,做了这么多次后,他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秦霄虽然在床上很疯下手重,但在别的地方并未苛待他,那么多钱不用他开口就给了,这是谢家人从来不会给他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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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让秦霄娶了自己,父亲得到有力的靠山,就不会总想着把自己送出去给那些恶心的老男人玩弄了。而一旦成为秦夫人,他也就能脱离谢家的苦海了。
可秦霄从未把谢之繁当个人看,今天叫他过来不过是心情不好,想让他出丑找点乐子,想狠狠操。他发泄邪火,仅此而已。
所以当谢之繁小心翼翼地推开包厢门时,衣衫不整的秦霄正搂着个小妖精玩得很开。
音乐声震耳欲聋,吻他的这个小妖精技术不错,直到谢之繁站到了面前,他都未曾察觉。
两人还在继续,且动作越玩越大,谢之繁再也沉不住气,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秦少爷”。
可秦霄闭着眼享受,压根听不见。
见着满屋子男人堆里突然来了个女人,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来,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能来这种私密场合的人,谁不知道秦霄喜欢男人?大家只是从来不敢对外吐露半个字,但是心里门清儿。
谢之繁不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也被眼前的艳情画面激得想动手拉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但他忍住了,因为秦霄喜欢温柔娇弱又乖顺听话的男人。
所以他就那样站着,双手拽着将将遮住臀部的裙边,咬着唇掉眼泪。
许久之后,秦霄玩够了。
好像才发现谢之繁似的,讶异地叫了声,“哟,谢之繁?”
音乐声太大,只有离秦霄最近的一部分人听清了,这不是什么女人,而是谢家小少爷谢昀那个长得还可以但是活得还不如谢家一条狗的堂弟。
消息很快传遍屋内,所有人都知道了谢之繁这个笑话。
有人开始起哄,吹口哨,污言秽语。
谢之繁就那样局促地站着,低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随意靠在沙发里的秦霄,眼泪掉得越来越快了。
秦霄很喜欢欣赏这样的场面,看着别人痛苦,他就是会莫名愉悦。越痛苦,他越兴奋。
所以他故意招了招手,仿佛在招宠物,“过来,一起玩儿。”
谢之繁什么都可以陪秦霄玩,但三人行,他做不到。
见他不动,秦霄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扼住他纤细的还有大片淤痕的脖子咬牙切齿,“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之繁摇头,他不想做。
可秦霄怎么可能放过他?
手上的指节收紧,谢之繁开始呼吸困难。
“做不做?”秦霄问。
谢之繁只无声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手脚开始挣扎。
周围的人还在起哄让他做,无人在意他快被秦霄掐死了。
突然,秦霄眼前恍惚了下。
他想起少时的江一眠也曾因为他被人这样围着欺负过。
只是江一眠虽然柔弱,但从来不会哭。
他清楚地知道怀里这个快被他掐死的人不是江一眠,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无法控制谢之繁的脸正在逐渐消失,最终变幻成江一眠的模样。
终究还是松了手。
也终究没有逼着人玩三人游戏。
秦霄疯了一样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谢之繁一人在包厢里。
又是一个疯狂夜,秦霄这一次没有玩太久,第二天一早就扔下满身伤痕的谢之繁回秦家了。
发泄之后他理智了许多,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江一眠蹲下身在地上捡药的模样,他记得那是一盒胃药。
江一眠的胃还疼吗?
没了药,会不会又严重起来?
秦霄无数次在心底发问,又无数次痛恨江一眠不识好歹之后,终于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出脑子里记得十分清楚的俄文药品名称,并吩咐对方尽快帮他购买一盒。
到家的时候,胃药已经被送到了大管家李向明的手上。
秦霄回来后找李向明拿了药,仔细看了看。
俄国进口,与江一眠那盒一模一样。
确认无误后,他拿着药盒上了三楼,在江一眠的房门外停住了脚步。
粗暴的动作在即将叩上房门的那一刻硬生生收住力道,轻敲几声。
无人回应。
反复几次后,秦霄知道里面应该又没人了。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七点半。
这么早又出门了,又他妈去了哪里!
啪——
手中的药盒被重重摔在地上。
秦霄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此刻又炸了,开始在走廊内徘徊暴走。
很久之后,他又慢慢停下来,蹲下身捡起药盒,擦了擦。然后打开江一眠的房门,进屋将药盒放在书桌上。
这么显眼,江一眠应该能看见吧?
秦霄又挪了挪,将药盒摆在了书桌正中。
然后破天荒的没有再翻江一眠的东西,径直出了房门,还顺手带上了门。
而另一边,江一眠坐在计程车上,刚给严佚打完电话。
很快,出院时傅承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吃的药,又重新备了一份送到了博艺琴行的琴房内。
江一眠到达琴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所有药盒,按照傅承焰叮嘱的服用说明从里面取出相应的药片数量,放在手心,然后拧开保温杯,温水吞服。
吃过药后,他将药盒一一收回塑料袋里,然后放进工装包。这才开始拿出琴谱,坐下练琴。
晚上回到秦家,江一眠开门进屋,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书桌正中的药盒。
他拿起来,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快步走进卫生间,压了一手心洗手液,开始洗手。
过度清洁让他的手开始发红,但他并未停下。
直到敲门声响起。
江一眠才停下动作,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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