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老已经知道了,球童也不再掩饰。
“是的。7点多到的,刚走。”
“什么成绩?”
球童犹豫了下,还是说了,“59杆。”
林振面色肉眼可见地难看极了。
球童看了看他的脸色,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林振突然想起进度假区时,有辆迈巴赫与自己的车缓缓擦过,他立马敏锐地问,“用时多少?”
球童见他脸色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支支吾吾道,“一……一小时,二……二十二分钟。”
林振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黑青,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两人到达森林球场,林振才再次开口问,“上次用时多少?”
球童咬着牙不敢说,但林老问了,他又不得不说,真感觉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僵了半分钟后,他还是老实说了,“一小时,四……四十分钟。”
短短一周,就比上次缩短了十八分钟!
林振突然有些眼前一黑的感觉,身形晃了晃。
球童连忙扶住人,“您怎么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林振扬了扬手,示意他放开。
然后开始缓慢活动身体。
林振对高尔夫的热爱是从年少时就开始的,但他作为林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不可能丢下家业成为职业球手的。
所以只能打个业余。
但他对自己要求很高,即使是业余也打出了职业的水准。
在高难度的山地球场打出60杆,全步行用时两小时的记录,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成绩。
林振不由得摇摇头,自己果真是老了。
高处不胜寒多年,突然来了个对手,反而有些失落了。
这场球他打得心不在焉,没了精气神儿竟然打出82杆。
成绩最差的一次!
*
又一周过去,江一眠依然很早就到了。
这一次打出57杆的新纪录,全步行用时一小时零七分钟。
林振来的时候,度假区里早炸开了锅。
这次他进来时没碰到那辆迈巴赫,他以为人还在球场,打算会一会这位“对手”。
迫切地问球童,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八点过几分人就走了。
林振莫名觉得没意思,进森林球场打了半场不到就回城了。
雨吸湪队G
接下来的一周周末,林振起了个大早,7点准时到达度假区。
却一直等到中午12点都没见到人。
难道不来了?
林振心中竟开始郁结。
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黯然失落,再到如今迫切地想要见上对方一面,而偏偏早起专门来堵都堵不到人。
这心态上的剧烈转变,让他实在有些憋屈郁闷。
这次他球场都没进就走了。
而此时,江一眠正在燕城一家格斗俱乐部应聘格斗教练。
面试结束,俱乐部经理笑呵呵握住江一眠的手,欢迎他加入。
*
十月过得很快,又很慢。
傅承焰还是很忙。
今天已经三十号了。
江一眠从琴行上完课回来,洗澡后给傅承焰发了微信。
【今晚还加班吗?】
没有回应。
江一眠盯着手机等了一刻钟,已经猜到会这样了,只是想念得很,仍旧不死心地问一问。
手机收起,江一眠靠坐在床头,开始看书。
如今他的生活已经被工作和学业填满,其实是有些累的。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懈怠。
看完书0点,江一眠滑进被子正要休息,突然听到楼下有智能门锁打开的声音。
这声音其实很小,又隔了这么远,而且开门的人很克制,不愿制造太大的动静。
但常年的警觉让他听得很清楚。
这个点莲姨应该睡了。
是傅承焰吗?
江一眠掀开被子下床,鞋都忘了穿,一路奔出卧室。
在楼梯口与朝思暮想的人撞个满怀。
傅承焰一把将人搂起来架在腰上,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亲昵地唤他,“眠眠,想我没有?”
“想。好想好想。”江一眠闭上眼眸,开始主动去寻他的薄唇。
傅承焰将人抵在楼梯护栏上热吻,两人无尽的欲。火在燃烧,他却控制得很有分寸。
长久而缠绵的吻湿润地分开,江一眠还想索求,傅承焰却扣住他的后颈,轻吻他的耳廓,“眠眠,生日快乐。”
低沉的嗓音迷人且克制。
江一眠心尖一颤,被暧昧充斥的大脑此刻才抽出了一丝理智,想起10月31日,好像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自前世秦霄在他20岁生日那天在卫生间与谢之繁疯狂做。爱后,江一眠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算起来,整整十三年了。
而前世傅承焰在不知道他的忌讳下,给他过过一次生日,却是闹得极其不愉快。
他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金秋十月的津城海路,傅承焰好脾气地弯腰去抱他,却遭到他的抗拒。傅承焰呼了口气笑了一下,将人强行抱出来放在车子引擎盖上,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吻他。
后来这个吻又逐渐变得温柔绵长,始终萦绕着桂花香。
没等江一眠从回忆里抽离,傅承焰就抱着人往楼下走。
莲姨低头行礼,然后上楼根据傅承焰的交代替江一眠收拾衣物。
“我们要去哪儿?”江一眠勾着人脖子低声问。
傅承焰浅尝他的唇,然后低缓出声。
“津城。”
第87章 过去了
林振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上周末没见到人后,派人去查了一下球童们口中所说的这位“年轻漂亮的江先生”。
燕城人,十八岁,燕大经管系大一在读。
给燕城秦家的大少爷秦霄做了八年的贴身管家,前不久搬出秦家。目前身兼两职,琴行老师,格斗教练。
最后一条——
与燕城傅氏掌权人傅承焰关系匪浅,疑似新欢。
至于关系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从资料上无法得知。
以后会不会结婚,就更不清楚了。
这最后一条也难怪底下人会用“疑似”这么模棱两可的词汇,毕竟跟傅氏相关,不太好查。
且傅氏掌权人声名浪荡,但对这次的恋情却迟迟没有让媒体公开,说明这人是不能随便动的。底下人查起来自然受阻。
不过能肯定一点,目前江一眠对傅承焰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林振逐一分析江一眠的资料,不论是身处秦家,还是因为傅氏,哪一条都没有故意接近自己的理由。
因为林家与这两家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但值得琢磨的是,他和林澜都是燕城大学的大一新生,且林澜暑期去的琴行就是江一眠任教的那家博艺琴行。
可去琴行一了解,两人几乎无交集。反而是林澜那位朋友安宇和江一眠有些接触。
但仔细一查江一眠和安宇的关系,又很干净。
或许他就是跟自己一样,热爱打高尔夫,喜欢挑战高难度球场,所以才会来樊城这度假区。
而且他是度假区的会员,却没有参与或关注度假区内的其他项目。每次来就直奔山地球场,打一场就走。目的性很明确了,就是来挑战的。
单从资料和他这几场球来看,林振对他是不反感的,对他甚至比没查他之前更感兴趣,也始终期待着他再一次来度假区打球。
放下资料,林振看着窗外的黑夜,眉头紧锁。
想到林澜这孩子,他就头疼。
死活不肯跟他回樊城,非要待在燕城城西那个犄角旮旯里,过那样清贫的苦日子。
一逼急了就是诸如此类的话——
“您当初扔了我,就该让我死在外边,何必又来找我?”
“当年我虽年幼,但什么都记得。我恨您,这些年对您的恨意只增不减,别再痴心妄想我会回林家继承你那什么破家业,我不稀罕!”
“也别总想着弥补我,您不配!”
林振长叹一口气,然后打电话给秘书,安排了这周六去燕城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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