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看到个垃圾桶,佯装要扔地说全塞里面吧,舒荷瞧着有点呆地看他一眼,然后抬起尖细下巴说那你扔呀。
“……”
“不扔。”江祁老老实实拎着礼物,习以为常道,“一会儿你又骂我,跟我冷战三天。”
“哼。”舒荷哼唧着去踩他影子,乌黑柔软的发丝在路灯下显得特别好摸,他噘嘴说谁让你特别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家送的礼物怎么能随便乱丢呢?
江祁无可无不可地偏头看一眼四周,然后低头看他踩自己的影子,“宝宝,还有半年你就要成年了。”
“怎么啦?”
“我在思考。”
江祁说:“我在思考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舒荷被转移注意力,歪着脑袋看他,“什么事?”
“成年才能告诉你。”江祁说,“这件事特别重要。”
那到底什么事嘛?
舒荷茫然地看着江祁。
江祁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舒荷有点不太喜欢,于是三两步上前打了他一下,要他正常一点。
“……”江祁掀起唇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似的,低头把舒荷手腕上的绳子勾下来,塞进了放礼物的袋子。
接着,他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一根红色的绳子,低头绑在少年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打了个小蝴蝶结,特别精致。
“毕业礼物。”
舒荷皮肤白,红色在上面特别显眼,他抬起手对着路灯看了一会儿,咕哝说有点土。
“我上寺里求的。”江祁轻啧一声,“我虔诚地跪了一个小时花了三万八买下的,主持说可以保你平安。”
舒荷眼睛睁圆。
江祁矜持地看着他,舒荷白净的小脸紧绷着,很想给面子地夸两句,但怎么都夸不出来,想来想去只憋出了一句:“哥哥你真好骗。”
江祁:“……”
真好骗的江祁又轻啧一声。
他走到舒荷身边,手臂紧紧挨着,高大的身形落下的阴影几乎将少年完全笼罩在内,江祁低着头,在舒荷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时候,朝他俯身。
距离拉近。
舒荷眼睫毛很长,这会儿正茫然地眨动着,眼睛里倒映着他的神情。
江祁弯身十分纯情地亲了亲舒荷的脸。
然后矜持站直,心跳快得有点发麻,面上不显,“宝宝你好久没亲我了。”
舒荷眨了两下眼睛。
他犹豫收回视线,想了想认真说:“有人笑我。”
江祁:“……?”
江祁:“又谁???”
摇摇头,怕江祁去找人打架舒荷没有明说,只道:“我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我们都长大了呀,以后……你也不要亲了好不好?要改掉这个习惯。”
江祁:“……”
天杀的谁敢笑他宝宝。
“就没有人笑你吗。”舒荷有点郁闷。
江祁:“谁敢笑我?是你脾气太软了宝宝,你骂他们两句看他们还讲不讲,亲个脸而已哪里不行了?又没亲嘴。”
顿了一顿,江祁又突然闭了嘴。
他想过段时间表白。
要让宝宝当真,首先这种正常朋友通常做不出来的举动就得忍一忍不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然宝宝还是会以为他在开玩笑,然后一直不当真,表白的话都出口了还问他是不是在真心话大冒险。
舒荷未觉,小声说:“反正别亲啦。”
江祁没吭声,低头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抓着舒荷的手一起往前。
舒荷小小声地唉声叹气,好像有好多小烦恼似的,江祁绷着一张脸停下脚步,扭头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
他就亲。
表白也要亲。
舒荷鼓着腮帮子,谴责地看他。
———
两人成绩都不错,上的自然也是同一所大学。
不过专业不一样。
江祁不想住宿,勉强住了两周后他就在外找好了房子,带舒荷一起搬出去了。
搬东西这天,舒荷的几个临时舍友都挺舍不得他,黏着非要帮忙,结果被舒荷身边那个看起来很凶的高大男生冷脸挡在了身后。
江祁请了专业的搬家公司。
室友们帮不上忙。
走的时候,舒荷扭头和几人挥手作别,室友们都盯着他,说要常联系。
江祁面无表情挡住舒荷的视线。
当他看不出这些人藏的什么心思?他的宝宝就跟个雪白的小羊羔似的,群狼环伺,再住下去指不定被哪个死黄毛骗走了。
两人去到住处,搬家公司离开,江祁很勤快地收拾了一间房出来,把舒荷的衣服全部折叠得干干净净放在衣柜里,全程没让舒荷动一点手。
舒荷坐在旁边晃腿,见江祁拎起衣袖准备去做饭,茫然问:“吃完饭再收拾第二间吗?”
江祁开始择菜:“就一间,宝宝我们一起睡。”
“……”
三室一厅,不缺床呀。
舒荷听得精致的眉尖轻轻蹙起,不太明白江祁为什么要这样讲,他自己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用意,于是踩着鞋哒哒哒跑到正在择菜的江祁身边,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江祁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叶子,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经常一起睡。”
“可我想一个人一张床。”
江祁若有所思,“那我过段时间再收拾第二间,好不好?”
毕竟是江祁来收拾,辛苦的也是他,所以舒荷答应了。
然而过段时间,江祁并没有收拾第二间房。
舒荷自己也忘记这回事了。
江祁自然假装没想起来,没有特意提,他这会儿在想另一件事。
年初是宝宝的成年礼。
舒家早早开始准备,计划办完生日宴要不要带孩子出国旅个游,如果确定的话,就得提前把事务都安排妥当。
时间越近,江祁想得越多。
生日礼物,还有表白,还有被拒绝后该怎么办,或者百分之一的可能被答应了,他可不可以亲宝宝的嘴巴,会不会被凶。
想着想着,日子就来了。
陈靖辰方子阳林雨深等人全部都来了,汤扬在这场生日宴上拿了个临时工的身份,负责打扫卫生。
舒荷一天都没怎么见到他。
过生日好累QAQ
要和各种叔叔阿姨讲话。
舒荷累了一天,回到房间的时候蔫头耷脑的,眼皮泛着点粉嫩,拉耸着。
江祁跟着一块进来,用宽大的掌心揉了揉他的小脸,在舒荷咕哝着说好困时,把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是房产证,地段非常好。
舒荷困得捂着礼物,江祁勾着他手指说:“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宝宝。”
闻言,舒荷勉强清醒一些。
他低头,认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想数清楚价格,然而数来数去还是数不清这套房的大概估价,悲伤放弃。
舒荷困顿抬眼,看见江祁脖颈上戴着自己当时送他的围巾。
红色,已经有点褪色了。
每次冬天江祁都要戴,戴得很频繁,舒荷提议说要给他织各种颜色的换着戴,江祁怕他伤到手,说这一个就很特殊了。
“我的围巾大概值十块。”
舒荷揉揉眼睛,放下手认真数数,说话的时候头顶的小呆毛随声一翘一翘,“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大概有好几个亿……”
“不是这么算的,宝宝。”
江祁严肃道:“这条围巾无价,我还觉得自己给房产证没什么心意……可惜我已经给你送过很多次手工礼物了,这是第一次送这种东西。”
舒荷睁着眼睛看他,江祁扭头拿来另一份礼物,“这个是手工的,袜子手套,宝宝你过年得穿,尤其手套。”
看了一眼,舒荷咕哝道好吧好吧,江祁心满意足了,帮他整理现场被开得乱七八糟的礼物。
上一篇:在渣攻的鱼塘里浑水摸鱼
下一篇:穿进救赎文做管教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