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吃着饭,等咽下去后才认真拒绝江祁说不可以,江祁不太理解,还有点急,说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舒荷说要喜欢才可以结婚。
江祁说我喜欢你,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这幼稚的对话听得江母听不下去了,她头疼地揉着脑袋,江祁浑然不知,还在和舒荷掰扯结婚的事。
拗不过江祁,最后舒荷说你养不起我,江祁说以后他会有很多很多钱,可以养得起他。
舒荷说:“那你要努力工作哦,不可以没有上进心。”
宝宝没正面答应,但江祁还是承诺自己以后会变成动画片里的超人,可以保护小荷,给他非常好的生活。
舒荷心满意足点头了,拉着他上楼签字画押,小小的纸上面是小孩歪七扭八的字,江祁认真地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保证自己会事业有成。
然后两个小朋友就一起对着这份保证书(订婚书)高兴地贴贴了。
———
生日会热热闹闹的结束后,隔了两周就是新年。
热闹喜庆的日子里挨家挨户都张灯结彩,热闹至极,随处都可以听见鞭炮和烟花声。
本来江祁很期待这次新年,他给宝宝准备了新年礼物,打算清早就送出去。
谁知道出了意外,舒荷生病了。
季节很冷,大雪下了几天,江祁每天都有督促宝宝穿得厚厚的,不知道是怎么病的,彼时还是晚上,室内静谧,江祁抱着软软一团的舒荷睡觉,舒荷从他怀里挣脱开,脸颊发热地摸着黑,想要起来。
江祁睡在外面,是被小荷不小心给踩醒的,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见漆黑的一团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床边想要下去。
“宝宝……?”
江祁下意识喊。
舒荷唔嗯了声,眼眶发热脸颊也发热,他呼着气没吭声,给自己穿鞋,江祁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吭哧吭哧爬起来开灯,舒荷仰着脸,被灯刺得眼睛闭了闭,这幅脸颊发红发、热蔫头耷脑的模样一下就暴露出来。
江祁宕机了一下。
舒荷左摇右晃地起身,声音有点奶,有点无力,“江祁,我好像生病了,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病得站不稳,差点摔了,被人哭着搂起。
当晚,江祁是哭着去敲舒父舒母的门的,父母俩在凌晨三点懵然开门,一眼就看到江祁哭着说宝宝要死掉了,宝宝闭着眼都不发出声音了。
舒父舒母心底一个咯噔,手忙脚乱去找人,结果发现舒荷只是烧得有点晕,累得没力气发出声音了,虽然也很严重,但比起江祁说的宝宝要死掉了,还是猛地让他们松了口气。
几人连夜把宝宝送去医院。
江祁已经止了哭,他相信宝宝现在也很害怕,他作为哥哥要稳重一点,要做宝宝的依靠。
“宝宝你别怕。”
江祁握着舒荷的手,舒荷躺在床上打吊针,小脸白得毫无血色,他越看心越疼,差点又要哭了,“你不会死的,宝宝你是小天使,小天使不会死的。”
舒母在旁欲言又止,“小祁啊……”
江祁哭着愤恨地道:“姨姨我现在脑子很乱,可能会没有礼貌,您不要跟我讲话了。”
舒母:“……”
舒母:“我是想说,小荷不会死,大过年的你不要跟哭坟一样,很晦气。”
江祁:“……”
这会儿是除夕夜。
刚刚医生说,小荷宝宝这个年纪最好住院看两天,小孩抵抗力不如成年人,这会儿温度下去了可能半天后又上来了。
简言,新年不能过了。
江祁最讨厌这个新年了,害他宝宝躺在床上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想到这里,江祁爬到床上把宝宝抱进怀里,哄他:“宝宝不怕。”
舒荷想说我不怕。
但是你怕得我也有点怕了。
好像他真的要死掉了一样。
舒荷白着脸在江祁怀里,声音怯懦地咕哝,说他心跳好快,江祁说自己克制不住,还是好紧张。
两个小朋友就心跳这个问题聊了半个小时,最后舒荷撑不住睡过去了,江祁明显一慌,电视里那些快要死的人也是讲了一大串台词后脑袋突然就歪了。
他无声哭着抱紧宝宝,舒母在旁说他哭就哭别发出声音,顺便拿出手机录像拍照,誓要把这小孩的黑历史以高清记录下来,让他长大好好看看自己以前是副什么德行。
江祁抱着宝宝,还不知道大人用心险恶。
———
这次医院之旅给江祁带去了深刻的印象。
他对自己进行反思。
没督促好宝宝穿衣服是他的责任,他有错。
没督促好宝宝不要玩雪是他的责任,他有错。
没督促好宝宝睡觉的时候不要踹被子,是他的责任,他不仅有错,还罪孽深重。
江·罪孽深重版·祁非常严肃地将舒荷露在被子外的脚塞了回去,严肃地告诉他不怕发烧?严肃地板着脸一副小大人模样。
舒荷觉得他有病。
他不想理他,年后迎春,这会儿天已经有点热了,他才不要盖着被子。
江祁气愤地走来走去,最后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订婚书(合同书),告诉他结婚要两个人,死了一个他结不了。
舒荷盯着合同书,问他难道天天带着这个吗?这个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江祁说:“就是要天天携带的,不然被人偷了怎么办。”
谁会偷这个呀?
舒荷鼓起腮颊,唇边抿起的小酒窝被江祁一本正经地戳了一下,他瞪他,不高兴地咕哝:“不想和你讲话了。”
江祁把婚书珍惜地收好,黏黏地贴过去哄他,两个小朋友就理不理你这个问题展开了一千字会晤。
———
迎春,幼儿园也开学了。大风车国际幼儿园全方面培养幼儿的综合素养。领导力、思维逻辑、兴趣挖掘,马术也是其中一项。
小马驹们经过调教,格外温顺,适合小朋友,舒荷牵走了自己的小马驹,被老师抱着坐到上面。
他好奇地牵着绳,看见江祁跳下马过来给他牵绳。
江祁读过小班,去年就会骑马了,老师们都知道他,自然也没管。
“宝宝,我教你。”
舒荷趴在小马驹上,搂着小马的脖子,告诉他有点高,陈靖辰这时也骑着马过来,他身后还有一个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陈靖辰小朋友在参加一档亲子综艺,节目组要记录小嘉宾的日常生活,经过各方交涉,获得授权,这些小朋友们都入镜了。
摄影师看到舒荷,出于一点私心,他偏移摄像头给他录了一点。
粉雕玉琢的小朋友抱着马驹的脖子,圆滚滚的脑袋上戴着深色头盔,绳子卡在下巴上,往上是一张特别精致可爱的脸,婴儿肥瞧着肉嘟嘟的。
眼睛圆而明亮,皮肤稚嫩雪白,像是一团黏糊糊的雪媚娘,特别招人。
天生的主角。
摄影师感叹这孩子要进娱乐圈绝对一炮而红,然而他也知道不可能,这所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家境都非富即贵,他们的父母怎么可能愿意孩子去躺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舒荷学会了。
他牵着绳子,小马驹带他狂奔,风吹到脸上。
转了一圈,小马驹温顺地回到原位,舒荷跳下来的时候双腿还有些不适应,跺了跺才杏眼亮晶晶地去亲小马驹的脸。
小马驹害羞地跺脚。
“嘁。”江祁心说这马真讨厌,小荷都没这么亲过他,连马都计较的江祁小朋友把脸追到舒荷面前,舒荷一扭头就不小心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看到没,不止你有,宝宝也亲我了。”江祁得意地看着马驹。
舒荷:“……”
小马驹:“……”
我是马,你是狗。
———
陈靖辰最近有点讨厌镜头生活。
他讨厌一直追着自己的摄像头,抬眼和宝宝玩的时候节目组老打扰宝宝,问宝宝可不可以多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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