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气得在他胳膊上咬了口。
他只是有些寂寞,想和他做一会儿,解解乏而已,何时让他这般大张旗鼓了。
到了床上,卫瑾瑜靠在床头,抱臂盯着谢琅脱衣服,问:“你洗澡了么?”
“洗了。”
“怎么,给你闻闻,检查一下?”
谢琅一本正经把脱掉的里衣递过去。
卫瑾瑜闭上眼睛说拿开。
他早就闻过了,不过故意一问而已。
谢琅一笑,把衣服丢到衣架上,道:“你若不满意,我再抱着你洗一次也是可以的。”
卫瑾瑜冷冷一挑唇角。
“谢将军倒是会见缝插针地给自己谋福利。”
睁开眼,看对方脱得差不多了,卫瑾瑜也开始脱自己的。
“别动。”
谢琅看见,皱了下眉。
卫瑾瑜正解腰带的手旋即被拿开。
谢琅:“这种事,不用你自己做。”
卫瑾瑜便看着他欺身过来,熟练解开他腰间玉带,将他的外袍一点点脱下。那赤.裸着的蜜色肌肤在眼前晃动,卫瑾瑜有些眼馋。
他要是能有这样好的体格就好了。
可惜上京城里养不出这样的筋骨。
手指不由自主就摸了上去,带着欣赏的目光,缓缓抚摸着,如抚摸一件锻造惊艳的宝剑。
谢琅动作明显顿了下,扬眉,含着警告道:“待会儿受不住,你可别怪我。”
夏衫轻薄,脱了外面的绸袍,就剩里面一件里袍和绸裤。只剩下绸袍时,卫瑾瑜忽然起身,攀住谢琅的颈,跪坐到对方腿间,轻声道:“谢将军,光嘴皮子厉害是不管用的,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呀。”
这个妖孽。
谢琅忍着道:“急什么。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想和我做?”
卫瑾瑜不轻不重咬他一口。
“我想高兴啊。你呢,你又为什么大半夜跑回来?”
“我也高兴。”
谢琅低低道了一句。
叹道:“你难道真的瞧不出来,我喜欢你么?”
“喜欢?”
卫瑾瑜咀嚼着这两个字,像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笑了声,道:“这种时候,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作甚,谢唯慎,你是不是玩不起。”
谢琅好一会儿没能开口说话。
被气得。
卫瑾瑜打了个哈欠。
“你到底做不做,若是不做,我可要睡了。”
既要做,还如此拖泥带水,说这些有的没的,卫瑾瑜不是很理解。这人不就是馋他这副身子么。
“不许再乱动了。”
谢琅似乎是忍到了极致。
卫瑾瑜这才意识到小腿抵着的异样。
只是隔着衣料触碰,已经可以想象那惊人的天分。
卫瑾瑜越发好奇。
这人明明馋得都不行了,还在忍什么呢。
正揣测着,那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忽探入绸袍里,在他反应过来时,捏住了关键处。
卫瑾瑜忍不住仰头闷哼一声,咬住了唇。尚环着谢琅颈的手,也下意识收紧。
两人身体隔着一层绸袍紧紧贴着。
“受不住了直接说。”
“不许咬着。”
谢琅低眉说了句,旋即俯身,强势撬开那合着的齿,噙住了那两片莹润浅淡、仿佛涂抹了蛊药的唇。
床帐层层合上,房间里的烛火,硬是烧了一夜未灭。
孟祥候在廊下,起初还欣慰自己世子爷终于开了窍,看到这副景象,又开始担忧,自家世子爷这如狼似虎的,那三公子能不能吃得消。
一直到接近天亮时,谢琅方披衣出来,吩咐送热水。
孟祥满目惊愕望着谢琅两侧肩上血淋淋的牙印,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紧忙叫人送热水进去。
等所有人都退下,谢琅方掀开床帐,打横抱起那穿着件被撕碎了好几片的绸质单袍,正蜷着腿睡得沉的人,进到浴房里。
出来帮人把头发仔细擦干,又换上一件清爽干净的绸质寝袍,抱回到床上,用被子仔细裹好,谢琅自己也才躺下。
他了无睡意。
因为刚刚过去的一夜。
上回睡得糊里糊涂,这是他头一回,在舒服温暖的床帐内,有烛火照明的情况下,如此细细体验品味这种事。
他从不知道,那种被完全包裹的感觉,是那样一种冲击天灵盖,几乎令他失去所有理智的愉悦。虽然以一排几乎要咬到他骨头的牙印为代价。
他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平生最好,无非弓马刀剑,排兵列阵,所有的感情,也皆是系在爹娘、大哥、二叔、三叔这些亲近的人身上。
这是又一次,他生出想要永生永世拥有另一个人和一个人纠缠到死的渴望。
虽然这个人,眼下只是为了寻求快感才找到他。
到底是他对不住他。
他不该轻易接那封和离书,也不该这么长时间对他不闻不问。
而且,他越发看不透这个人了。
连破两桩大案,桩桩牵扯到卫氏,他到底想干什么。
方才趁着欢好之际,他试探了很多次,这人嘴巴却紧得很,一个字也不肯和他吐露,还咬他,嫌他聒噪。
**
卫瑾瑜第二日醒来就有些后悔。
松快是松快了,快活也是真快活了,可是好像快活地有点过头了,尤其是一睁眼,看到身旁人正虎视眈眈,用一种歉疚并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
不过一时兴起睡一睡而已,这人不会又当真了吧。
卫瑾瑜生出一种不该随意招惹饿狼的懊悔。
坐起来,见身上已经换了新的绸袍,头发也洗过,卫瑾瑜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两条腿到底有些使不上力气,缓了许久,才勉强能挪动。
两人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夜里再荒唐,白日也不能耽误了上值。
谢琅先一步起来,让孟祥去备早膳,穿好衣袍,要帮卫瑾瑜穿,卫瑾瑜道:“不用,我没那么娇弱,自己穿就行。”
眼瞧着对方又恢复了素日里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昨夜欢娱只是花钱买了场贪欢一样。谢琅郑重道:“瑾瑜,对不起。”
卫瑾瑜动作顿了下,抬头,疑是听错了。
谢琅道:“我承认,之前在猎场,我因为袁放的事,心灰意冷,伤到了你。”
说完,他走过去,接过卫瑾瑜手里的靴子,帮着套到脚上。
卫瑾瑜盯着他动作笑道。
“谢将军,你想多了。”
“我并没有介意任何事,你也不需要因为这些事向我道歉。”
“而且,猎场的事,我没有帮忙也是真的,你就算就恨我,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因一道赐婚圣旨,才被迫绑在了一起而已。谢琅永远不会理解他,他大约也无法了解对方的一切。
偶尔逢场做个戏,做完就一拍两散,彼此都轻松。
如果要认真谈感情,不免要各种计较掰扯,可就太累了。
谢琅不甘心问:“你若不是介怀此事,那封和离书,又是怎么回事?”
“和离之事,不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么。”
卫瑾瑜默了默,忽道:“谢唯慎,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事了,好不好。”
谢琅也知再说下去多半又要不欢而散。
此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便点头,说好。
穿好衣服,又净过面,两人一道到廊下用早膳。
谢琅将两颗水煮蛋都剥了壳,放到卫瑾瑜面前的碟子里。
卫瑾瑜拿起一颗,慢慢吃着。
谢琅忽笑道:“这回又该升官了吧。”
“说不好。”
“为何?”
“我自然想升,可能不能升,除了圣上,还得看顾凌洲的意思。”
督查院没有五品监察御史,再往上升,就得直接升四品佥都御史,他年纪到底小了些,也不知顾凌洲肯不肯让他这么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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