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支干净没用过的笔,在自己手上落下一划。
一抹初阳般璀璨的金色从笔尖绽开。
明明什么都没有沾,但随着笔尖游走,一个个纯金色字符浮现在他手臂上。
这次的字符要短的多。
林慕很快写完,收笔的同时,围绕着他的字符飞上半空。
扭曲的字符舒展,化成一根根线条,逐渐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幅图画。
源柊梧喃喃:“这是什么……地图?”
这是一张完全由血和朱砂构成的地图。
画上两个点,一个闪烁着赤金色,是他们所在的方位。
还有一个是深蓝色,藏在一块暗红色斑点里,显然是圣女所在的位置。
中间以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相连。
林慕道:“走。”
既然地图出来了,两人索性也不休息,反正都是修士,几天不睡觉完全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乘上飞舟,朝目的地而去。
闲来无事,林慕问:“前辈,你说那个五皇子还能跟过来吗?”
顾随之:“那不好说,谁知道这小子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有问题?而且就算都没有问题,你别忘了他还是绫月国皇子,整个皇室都是他的血亲,他妹妹有东西可以屏蔽外界的探查,他可没有,毁了那玉佩也只是
拖延时间,早晚而已。”
林慕:“这样的话,我们岂不就暴露了吗?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用,他们要跟就跟吧,你刚刚没看那地图吗?”
林慕想起地图上代表鲛人圣女那一块,澄澈的深蓝色光点,被一块暗红色包围在内。
看起来就像是……血污一样。
“那鲛人圣女怨气冲天,他们要是敢进就进呗,能不能出来就不好说了,”顾随之轻松道,“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要对自己负责。”
果然如源柊梧所说,死去的鲛人身怀剧毒,短时间内就能置人于死地,鲛人泪并没有离开凌月国范围。
一天后,两人在一片山谷落地。
地上的草叶枯黄,裸露出大片土地,深秋的山谷白雾弥漫,两座山峰如天门大开,矗立在山谷两边。
一侧峭壁上横着生长出一棵树,藏在雾气里,成了一个半明半昧的黑影。
跟随了他们一路的地图消散,血色飞入浓雾,消失不见。
源柊梧从落地就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近乡情怯,寻觅多年的东西近在眼前而驻足不敢往前,还是感受到了血缘的召唤。
眼前的地方可能需要动手,林慕把大氅收回芥子空间,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和流苏。
指尖碰到那冰凉馥郁的铜铃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林慕卷起袖子,露出上面的字符。
那金色的字符不像是用笔写上来的,而像是从他皮肤里浮现出来。
用手去触摸,也觉得和皮肤浑然一体,用指尖搓也不会掉色。
字符沿着他手肘向手腕蜿蜒,占据了他大半个小臂,甚至有一笔延伸出了袖子外,落在手背上。
金色笔迹和冰白的皮肤、黛色血管重叠在一起,宛若一幅瑰丽图腾。
血红色的字符已经飞入了浓雾,可他手臂上的字符依旧清晰
这是为何?
他的疑惑反映到识海里,已经无聊到用林慕识海里的云雾捏小人的顾随之感知到这一点,头也不抬地说:
“哦,那个没用。”
林慕:“嗯?”
没用?
那顾随之为什么让他写?
他道:“前辈,那这个是……”
顾随之把林慕站立的缩小版小人放在面前,和他打坐、喝茶的小人并排,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笑意盈盈道:
“我的名字啊。”!
第29章
“你找什么呢?一进来就到处东张西望的?”
源柊梧原本还在小心戒备,硬是被身边的人搞得注意力不集中,不得不开口问了一句。
他一出声17,林慕才想起来身边就有个水灵根,“借点水。”
源柊梧:“你口渴了?”
“不,我……”林慕轻轻一咽,“洗手,刚刚碰了点不该碰的东西。”
源柊梧:“?你还挺讲究。”
他双手一合,浅蓝色的光晕在双掌之间迸发,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灵力汇聚而来,聚拢成一颗巴掌大的水球。
源柊梧把水球抛给他,林慕拿着就往一边走。
源柊梧看他还特地背过身去,心说怎么的,两个大老爷们儿,洗个手还要背对着我?
林慕从水球里放出水,冲洗在手背上。
但还是没用。
这字跟浸透进皮肤了一样,无论怎么搓洗都不见掉一点色,旁边的皮肤都红了,这一块还清晰得能看出笔锋,仿佛是与生俱来就生长在这里的。
他冲了片刻,只能罢手。
顾随之就笑盈盈看着他折腾,等他停手才慢悠悠道:“没用的,这字里面是真的掺了神血,洗不掉的。”
林慕一只手握着缩小了一圈的水球,另一只还带着水渍的手抹了把脸,半张脸沾湿,就连眼睫都湿漉漉的,就那么单膝蹲在地上。
生气谈不上,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非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一路下来,他简直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只是道:“前辈,你又来了。”
顾随之撑着脸:“嗯哼?”
林慕低头观察手上的纹路,“这好像不是人族的文字。”
“对啊,这是龙族的,”顾随之心情颇好,“本来想骗你写‘顾随之的伴侣’,但那样的话你整只手都得写满了,别说手背上这一小块,就是手指尖都跑不掉,太多了,就只写了我的名字。”
说着他还有些不满。
“要不是那小子在这,我高低得让你脱了衣服写身上,锁骨啊,胸口啊,腰啊什么的,大腿上也不错,就写腿根那,多好看啊……后腰也行,说起来就烦,反正也找到地方了,要不把他丢出去,咱们重新写过。”
“…………”
这人简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蹬鼻子上脸的技术炉火纯青。
林慕不想理他。
不过……顾随之要是真敢这么说,他也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就是写手上……
算了,写手上就写手上吧,反正衣袖一遮也看不到什么,还有个流苏……
林慕感觉自己在掩耳盗铃。
“喂,你洗完了吗?不就洗个手,你在那蹲了快一盏茶了,小手这么娇嫩吗?”
不远处,源柊梧等不耐烦了,踢了一脚地上的草,扬声叫他。
林慕用灵力蒸干手上的水珠,起身走回去,顺
源柊梧接过水球,散去灵力,水球霎时散开,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两人朝山谷内走去。
为防万一,源柊梧也把自己的武器拿了出来。
他的武器是一支银笛,和他腰间的香囊一样,都是古法炼制的秘银,并不如一般的银质品通透明亮,而是沉淀着一层暗色。
笛子下挂着一朵花,开得极盛,一枝一叶尽态极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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