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之道:“其实吧,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隔壁那个赝品……也就是这个幻境里的那个我,他的身体里,有我一丝灵力。”
林慕:“嗯?”
“也就是说,他不完全是个赝品,”顾随之道,“这方小世界太逼真了,和现实都没什么区别,光凭那个菩提胖子没办法虚构到这个地步,这方天地应该有天道的插手。”
林慕站住脚步,慢条斯理道:“所以,这几天下来,你一直在误导我,让我以为他是个假的,然后……”
顾随之咳咳两声,偏过头去,“让你
离他远点,顺便占你便宜。”
他想起之前林慕一直乖乖配合他,让出来就出来,让他站后面就站后面,让他牵手就牵手……
顾随之眼神游移,分明已经心虚得不行了,但还是坚持说完:
“就算他是我,你也不准对他好。”
林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回忆了一下,快速找出时间节点,浅浅扬起眉梢:“菩提尊者被天劫警告的时候?”
顾随之惊讶:“这么快就猜到了?”
“因为我那时候怀疑过。”
小世界的创造者就是这方世界的主宰,但林慕毕竟没做过这种事,不清楚细节,也不知道具体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是不是真的能以假乱真。
林慕走到床边,把人从识海里抓出来装进剑里,然后剑搁在床上。
双手撑在两旁,细白的手按在软榻上,俯下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栖身的剑。
“我怀疑过,但我选择相信你。”
他离剑的距离极近,气息若即若离。
顾随之心中警铃大作。
林慕唇角浅浅扬起。
“结果你是在骗我。”
“你完了。”
顾随之剑不由己,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只觉得他附身而下这个角度格外……动人。
秀丽眉目轻挑,下颌纤细,修长优美的肩颈都掩在长发下,欺身而下,半枕着手臂靠在床边时,半边白皙脸颊都被压在手臂上。
他把剑勾在手边,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目光静静地看着长剑。
“从你身上抽出来的那根魔骨有这么大吗?”
另一块似乎只有巴掌大啊。
“……加了点别的材料。”
林慕若有所思。
顾随之问他:“你要做什么?”
林慕一动不动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倾过身,一手按着剑柄,拔出长剑。
指尖寸寸抚过剑身。
“……不做什么。”
他低下头,主动给予了一个亲吻。
仿佛在抚慰他曾经受过的痛。
“哄哄你。”
第55章
顾随之有心想把人抱进怀里狠狠揉一揉,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问他:
“哄我什么?”
林慕枕着手,半靠在剑身上没动:“你自己猜。”
这还有什么好猜的?
无非就是看到这根从顾随之身体里抽出来的骨头,心情不大好。
心疼了。
顾随之可太知道什么叫做时机了。
他一点没有“男人流血不流泪”,“真正的男人就是要独自舔舐伤口”,“男人才不能把伤疤露给别人看到,伴侣尤其不行”的觉悟,更没有面子上过不去的感觉。
立刻把自己躺的更平了,往他手里又送了送。
“其实我……咳咳……还是有点不大……”
舒服。
没等他装完虚弱,林慕就坐起了身。
温香软玉,浅淡馨香,一下子全都没了。
顾随之:“?不是要哄我吗?”
“哄完了。”林慕抓起自己的长发,疏拢在脑后,扎成一个高马尾。
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个渣男一样,径自起身扎好头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实际上也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冷漠无情的坐起身,去桌边给自己倒茶。
顾随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就……没了?”
剑原地扑腾了一下,给自己翻了个身。
“按照常理来说,你现在不应该抱着我心疼得死去活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然后再轻轻的抚摸我的身体,含着泪轻声细语地问我痛不痛,再给我吹一吹揉一揉?”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出来了。
林慕沉默片刻,道:“天还没黑,前辈。”
什么意思?说他做白日梦吗?
剑气得在床上蹦了一下。
林慕道:“而且痛不痛……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就是拔根头发下来也得痛啊。
何况是骨头。
何况是半身的血。
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做什么呢?
傻不傻?
他但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顾随之一定会回答他——
怎么会傻,这难道不是为了表达你对我的关心和爱。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顾随之说完当天就这样。
……林慕有点怕自己真的犯傻。
虽然不至于像顾随之说的那么夸张。
还什么……抱着他,心疼得死去活来,哭的梨花带雨……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随之不干了,“不行,不算数,你亲我那一下太快了,我都没有感觉到,怎么能算是哄完了,重新来一次。”
林慕倒茶的动作顿一顿,当真重新走回床边。
只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
他把长剑拿
起来,横在腿上,指尖轻拂过剑身,沿着剑身上的纹路和凹槽从头抚到尾。
躁动的剑安静下来。
身下躺着的地方温暖如春水,软玉芬芳。
顾随之感觉这样也不错,当即不闹了,舒舒服服地枕着美人的腿。
一时还有些飘飘然,“然后呢?”
“然后……”
顾随之看到,上方的美人垂目看下来,唇边弯起浅浅的弧度。
“然后,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顾随之:“嗯?”
“你完了啊。”
“……”
顾随之才想起自己还有骗人这一茬。
就这件事,林慕是没多大生气的,至少不如前几次。
主要是……就算顾随之不说,他也已经大致猜到了。
而且……习惯了。
是真的习惯了,就这段时间下来,顾随之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
某些人好像过几天不皮痒一下就浑身难受。
天天跟顾随之生气,他得有生不完的气。
想想都累。
但是他要是气都不气一下,某人恐怕能做出更过分的事,今天上房明天揭瓦,后天他就敢从自己掀开的瓦里跳下去,压他一个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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