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华挑眉,“行。”说完就想走。
“对了,沁华。”
林沁华回头:“要不你还是连带姓喊我吧,你这样我怪不习惯的。”
“……我白关心你。”
林沁华:“不必,我怕你关心着关心着又习惯性的损我一句。”
太弥宗。
林慕急匆匆赶到时,凌轻殷已经等在了他院子里。
“师姐,有什么消息了吗?”
林慕站定脚步,平复着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往日里总是平静的眸子溢出急切。
“算不上是有了消息,”凌轻殷面上有些忧色,递给他一封信函,“你自己看吧,龙岛今天寄来的。”
林慕接过来,还没展开,心头先浮起疑惑。
龙岛?龙女?
上次在龙岛一战,龙岛几乎不能看了,坑坑洼洼不说,整座岛几乎被劈成了两半。龙女也身受重伤,几度濒死。
林慕这段时间没去关注妖族的情况,但想也知道,不会比人族这边好到哪里去。
光是右翼一族就死伤惨重,凤凰更是重中之重,倾殊妖尊的伤没比龙女好多少。几个带头叛乱的族群有俯首受降的,也有执迷不悟、想趁着龙女重伤一举颠覆整个妖族的。
到今天为止,妖族的内乱还没完全平息,这位龙女给他写信做什么?
他展开信一看。
“给林慕:
下月十五,可敢前来龙岛和我一战?
输了把魔骨给你。
姒京。”
“她邀我前往龙岛一战?”林慕抬起头,“她的伤好全了吗?”
“没有,”凌轻殷说,“不止没有好全,情况还非常不容乐观。”
林慕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龙女这是……
“她最骄傲的就是她的实力,抽魔骨一事,不说其他,肯定会影响到她的修为,要不是有特殊情况,她绝不会这样做。”
最大的可能就是,龙女快死了。
她本就带着重伤,还不是可以靠时间养好的那种。她和凌宁御大战一场,双方都给彼此留下了难以估量的伤害。哪怕将养千年,也不过是留下了一条命。
和傅初嵇动手时,她选择了最快最狠绝的方法,一方面就是因为,她一旦动手,就很可能会让伤势复发。
事后果然加重了伤势。
后来又经历了那一遭,可谓伤上加伤。
龙族的传承亦是久远,顾随之迟迟没能恢复,人族这边找不到办法,龙女却未必。
“她这时候来信,很可能知道点什么。”
鞠佑安在旁边咔嚓咔嚓啃苹果,“说不定就是一个陷阱呢,觉得林慕威胁性太大,想把他骗过去杀了。”
这个说法也不无道理。
“未必,”林慕道,“龙女不是傅初嵇,她做不出这种事。”
龙女横行霸道惯了,别人受到伤害,或许会畏缩,会畏惧,会变得缩手缩脚,但她只会变得更加暴戾,然后加倍把伤害报复回去,以此倾泻自己的怒火。
要杀谁,从来不找借口理由。
她能活到今天,不得不说,确实实力强悍,但凡弱一分,妖族都不会这样屈服。
龙女绝对做不出用魔骨做诱饵把人骗进去杀这种事,她要是想杀林慕,提着刀就过来了,绝不会去管周围会不会有人拦她,或者自己会不会失败,就此埋骨在这里。
就像她杀傅初嵇那样,不会给任何理由,更别提奖励。
除非这封信是别人假冒的。
林慕做下决定,“我去。”
“真去啊?”鞠佑安连苹果都不啃了,“你就不怕他们真的埋伏起来围殴你?”
她语重心长地说:“少年,让姐姐教你一次,你是很强没错,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也难保他们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比如什么远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大能之类的,就这样贸然前去,很危险的,我看你道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没必要这样冒险。”
“多谢师姐,但我想过了。”林慕道,“我还是得去一趟。”
“嘿你……”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但我能感觉到,妖族那边没有这样的存在。”
鞠佑安扬眉:“你确定?”
林慕道:“有木灵在的地方,就有我的耳目。”
鞠佑安:“……这么牛?你不会拿着做坏事吧,比如偷看什么的?”
“……”
林慕无奈,“不会。”
其实有句话他没说,就算龙女突然转了性,妖族真的有什么阴谋……
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凌轻殷对这一点的感知更深,所以才从一开始就没有往这方面担心过,她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去吧,有事叫我。”
有事叫我?
顾随之抬了抬眼皮,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当年他离开人族的时候,凌轻殷就是这样一句,有事来找我。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句。
林慕道:“好,多谢师姐。”
他在太弥宗留了一天,次日回了林家,和林沁华说了这事。
林沁华也没有强制要他留在林家的意思,挥了挥手就放他自由。
“我也准备离开了。”林沁华说。
林慕惊讶,“您要去哪?”
“到处走走看看。”林沁华笑着说,“年轻的时候总想浪迹天涯四处为家,可惜后来……”
成婚了?
“没钱了,”林沁华叹息,“又不想回家要,搞得我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一直蹲在家里,被你外公外婆压着往死里修炼。”
“外公外婆……”
“很久之前就去世啦,你外婆是个普通人,不是修士,仙药能延长的寿命有限,你外公就陪她去了。”
林慕沉默。
林沁华:“到处看看吧,要是有合适的地方就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你呢?”
林慕:“凌尊者有意邀请我加入太弥宗。”
林沁华:“嗯?她收你为徒吗?”
“不是,只是加入而已,或许将来还有别的打算。”
凌轻殷有意把太弥宗交给他。
“太弥宗本就不是以血缘为关系传承的宗门,一开始我外公,也就是我师尊——他不喜欢我在宗门里叫他外公,他选定的继任宗主也不是我母亲,而是我父亲。”
“我爷爷飞升很早,留下他一个孩子,我外公注意到了他,一直在暗中留意他,想观察他的品行,”凌轻殷补充说,“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我母亲,一切都是因缘巧合。”
少年少女相知相识,哪有那么多想法。
不过是恰好相遇,看见了那个人。
“我母亲是个很活泼的性子,不喜欢被拘束,更没有什么为天下大义牺牲自己的觉悟,我外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位置传给他。后来我父亲成了他的女婿,他还犹豫过很久,因为我父母要是诞下子女,天赋必然不会太低。如果他把位置传给我父亲,我父亲极大可能找不到比我出色的继承人,就会把位置传给我。几代下来,很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影响。”
凌轻殷想起从前的事,表情也跟着柔和下来。
“但后来他就没有这样想了,因为他放弃把宗主之位传给我父亲。”
“我母亲死后,我父亲一度悲伤过度,想要追随母亲而去。不知道随之跟你说过这些事没有,他放干了自己的神血,宁愿献祭自己和我,向天道祈求一个复活母亲的机会。我外公……”
她顿了顿。
“感到很失望,因为太弥宗宗主不能是一个会为了私情抛弃自己的责任的人,于是他越过我父亲,把我确立为继承人,然后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把太弥宗传给我的孩子。”
说到这她微微一笑。
“如你所见,我不会有孩子,我想你们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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