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碰元婴?元婴那是能碰的吗?那碰一下……
林慕气得说不出话,把剑往外一扔。
长剑自动消散在空气中。
他摘下一片叶子,快速画下一个阵法,叶子飞涨,很快变成一叶扁舟——这还是他在幻境里跟凌轻殷学的。
他往上一坐,就开始修炼,耳不听为静。
顾随之大获全胜,在他身上盘了个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睡去。
扁舟一路向南。
……
与此同时,华弥仙境。
墨知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外伤好的差不多了,但就如他自己所说,林慕下的不说死手,也是狠手了,就没打算让他还能站起来。
无论归厝长老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让他的手脚骨头和经脉长好一点,愁得头发都又白了一根。
墨知晏心里也着急。
过去看棠溪聿风被林慕重伤,乃至只能当个废人,他还觉得棠溪聿风废物,一点小伤,整天跟天塌下来一样,烦也烦死了。
当这伤落到他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折磨人。
但这还不是最折磨他的。
——墨天晔说到做到,果然把他的化食丹停了。
墨知晏不知道多少次被侍女带去清洗,整个人都麻木了,自尊心碎得不能再碎。
他回房时,又碰到侍女给他换床单。
房间里异味未散,侍女轻轻拿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得了,墨知晏心里积蓄的怒火彻底爆发,吼声响彻了半个寝殿。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还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啊?你说!是不是?!”
他满脸癫狂,吃力地昂起头,怒骂完,又转为轻蔑,神神叨叨地说:“你也配嫌弃我,你是什么东西,滚!都滚出去!”
侍女掩面而泣,想走,又被
墨知晏威胁。
她的啜泣声回荡在寝殿里。
墨知晏情绪彻底失控,骂了半夜,言辞极尽恶毒,不但扬言要让墨天晔处置了“对主人不敬”的侍女,甚至威胁到了她的家人。
“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还敢哭?还敢哭!?闭嘴!”
有侍女看不过去,强忍惧怕劝说:“少爷,要不算了吧,慧欣她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事传出去也不好。”
“你威胁我?”墨知晏不敢置信,进而暴怒,“你敢威胁我?!那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劝说的侍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道歉。
但墨知晏不依不饶,“说啊,今天你不非说出个一二三,就别想走!”
“我错了,您息怒……”侍女给他磕头。
额头撞击地面的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息怒?”墨知晏冷笑,“你做错了事,还要我息怒?那是不是林慕把我伤成这样,也要我宽容大度?”
他已经完全错乱了,不分青红皂白,逮着人就只顾发泄。
墨天晔他骂不得,其他人,这些奴才,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弄死她们又怎么样?
他阴森森地扫过周围的人,轻慢道:“记住,你们就是我的奴才,我想打想骂,你们都没有还手的资格,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一片死寂。
墨知晏提高嗓门怒斥:“知道了吗?!”
“是、是……”
“知道了……”
“……”
墨知晏心满意足,终于大发慈悲让他们离开,床边的侍女也想走,被他毒蛇般的眼神一看,打了个寒战。
“还敢不敢多嘴了?”
侍女头埋在胸口,额头上还有血,声若蚊吟:“不敢了。”
“滚吧。”墨知晏说,“下次说话做事前,先想想自己的家人。”
侍女惨白着脸走了。
墨知晏正惬意自己立了威,万万没想到,那侍女回到自己房间,竟然一根白绫投了缳。
好在及时被救了下来。
但这件事也彻底闹大。
第二天,整个华弥仙境都知道了这件事。
原先还有些人同情墨知晏的遭遇,觉得抱错孩子也不是他的责任,林慕这样报复他,实在太过。
但这一出闹下来,墨知晏跋扈恶毒的面孔彻底暴露,众人都不敢置信。
“不会吧?他居然是这种人?”
“他一直是这种人吧,前段时间不是还骂玉鹤峰去给他治病的弟子吗?听说可横了。”
“他真以为自己是少爷啊?不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那以前他脾气不还挺好的吗?”
“装的呗。”
“假的可不就得装,现在真的回来了,自己也废了,就装不下去原形毕露了。”
“他脾气以前也没多好吧,我
一直觉得他挺装的,从来都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啊,出去的时候人人都要顺着他,跟伺候什么公主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功劳全占,还要做出不争不抢的样子,这算什么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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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还好他是假的,不然还不得直接骑咱们头上。”
“那侍女也是倒霉,真可怜。”
“……”
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这事越闹越大,自然瞒不住华弥仙境的主人。
很快,墨天晔就知道了这件事。
“简直胡闹!他这心性,就算修为尤在,又怎么堪任我华弥仙境的继承人?”
忘澜宗宗主劝说:“孩子嘛,突然遭遇这么大打击,有点想不开、性情大变也是有的,墨兄不该如此斥责,而是多关怀两句才是。”
大比结束后,其他宗门陆续离开,唯独忘澜宗宗主,打着自己第一个发现虞澄仪尸首,“嫌疑未清”的旗号,暂时还留在这。
虞澄仪的事早没人关注了,就连他自己的宗门,闹了一阵,发现胳膊拧不过大腿,也都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弟子守在这“讨个说法”。
其实就是放弃了,做做样子。
他留在这也不是为了查这件事,而是趁林家和华弥仙境决裂的机会,想和华弥仙境拉近关系。
墨天晔苦闷道:“你不懂。”
墨知晏说的那些话,他压根都不好意思跟别人开口。
不然,儿子如此不孝,岂不显得他教子无方,只能自己闷在肚子里。
“我是不懂,我儿子死了快六年了。”忘澜宗宗主苦笑,“我现在都还在想,当初我要是对他多一点关心,他会不会就……”
他的话让墨天晔有所触动。
林慕走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真的要和墨知晏这样一直置气下去吗?
忘澜宗宗主一看他表情松动,立刻打蛇随棍上,大力劝说。
儿子这个话题,成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等一壶茶喝完,墨天晔下定了决心。
不就是几句父子间的口角。
何必这么上纲上线呢?
当真一点情谊都不顾了吗?再说,事情始因还是他让人停了墨知晏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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