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书一听陆政安这么说,只觉得一阵尴尬,又哪里好意思把真实情况告诉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吞吐吐道:“没有,就是,就是有些担心我罢了。”
陆政安一听,还当是自己真的猜对了,于是宽慰道:“爱之深,责之切。父母都是这样的,等下我跟伯父解释,昨天晚上是我强留你的。”
见陆政安竟然主动要跟父亲解释,宋淮书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这要真由着陆政安去解释,怕自己说的慌就要穿帮了。到时候怕会更加的尴尬……
心慌意乱的宋淮书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青苔,只觉得整个人脚下一滑,整个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向后仰了过去。
陆政安本想再安慰宋淮书几句,哪成想刚回头就将宋淮书的身形突然矮了下去。来不及多想的陆政安下意识伸手拉住对方扬起的手腕,随即手上一用力便将人拉了起来。他身形高大,又常年田间地头忙碌,手劲儿自然也是极大。
宋淮书虽然是被他拉起来了,但整个人却重心不稳一头撞在了陆政安身上。
见状,陆政安条件反射的揽住宋淮书的腰身帮他稳住身形,在右臂圈上对方的腰身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腰……可真细!
走在前面的宋希仁听到动静后回头,两人依旧靠在一起。宋希仁呼吸一滞,就连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走路可得小点儿心,山路上摔倒了可了不得。”
闻声,陆政安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圈在宋淮书腰间的手。侧头看了眼宋淮书红的好似要滴血的耳垂,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
然而,等陆政安镇定下来之后,便感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
明明他只是出手助人而已,便是姿势亲密一些也是迫不得已,他心虚个什么劲儿……
陆政安如此一想,便立刻挺直了腰板儿。然而宋希仁却已经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了,而他身畔的宋淮书也低下头仔细看着脚下的路面,再没和他说话。
……
因为刚刚下过雨,空气比前几日要凉快许多,集市上赶集的人也比寻常多了不少。
陆政安一边走,一边留心集市两边的摊位。今天卖水果的不少,但询价者却寥寥无几。想到自己院子里还有至少上万斤的桃子,陆政安便开始有些发愁了。
就在陆政安拧眉思索的时候,一股香甜的气味传入鼻间。陆政安顺着香气来源处看起,只见不远处竟是一间卖干果的铺子。陆政安看着那间干果铺子,心头突然一动,正要上前仔细看看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诶,这不是陆家大侄儿么?”
陆政安闻言立时转过身来,瞬间,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儿冲进鼻间,刺激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见来人竟是几日不见的蒋媒婆,陆政安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真巧,蒋婆婆这是做什么去?”
在跟陆政安打过招呼后,蒋媒婆的眼神从他旁边的宋淮书身上扫了一遍。以为宋淮书只是陆政安的邻居,也并未在意。倒是看到宋希仁后,眼神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惊讶。
蒋媒婆常在镇上行走,对宋淮书不甚熟悉,但对宋希仁绝对是认识的。
知道他家有一个已经年过二十还尚未成亲的儿子,晓得这人绝对是块儿大肥肉,顿时笑了出来。“董家沟有一家今日下聘,务必要我这媒人亲自陪着。你看人家既然说了,咱得把事儿给人家办了不是。”
说罢,蒋媒婆掩嘴笑了一下,转眼看着宋希仁打招呼道:“这不是宋老板嘛,您这一大早就出门了?”
宋希仁知道蒋媒婆的,眼下自家孩子还没成婚,虽是不耐与这等人打交道,但也只得笑道:“是啊,不过再怎么也比不得蒋嫂子忙。我也不耽误蒋嫂子功夫了,有空去铺子里转转。”
闻言,蒋媒婆笑着应好,转头又将目光放回到陆政安身上,笑道:“今儿我还有事,就不跟大侄儿你多聊了。先前婶子跟你说的话,你可上点儿心。先前那家姑娘一直在催,你这几日要时间的话,婆子就带你去见见。”
“这……”陆政安犹豫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宋淮书,“眼下家里正忙,这事儿要不还是先缓缓吧。”
蒋媒婆对陆政安的话并不以为意,挥了下手里的帕子,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才刚下过雨,家里哪有这么多活计。也别改日了,等我中午办完事情,便往你家弯一弯,你好好收拾一下就跟我去见见那姑娘。”
说完,蒋媒婆在陆政安的臂膀上拍了一下。“我还赶时间,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陆政安一脸无奈的蒋媒婆一步三扭的消失在人群中,嘴唇嗫嗫却什么都没说的出来。
而一旁的宋淮书在听到蒋媒婆要带陆政安去相亲时,只觉得指尖有些发凉,连带的脸色也都有些不好了。
一旁的宋希仁哪里会看不出宋淮书的异样,伸手握住他的左肩,开口对他说道:“家里没什么事,你若想去陆家帮忙尽管去。”
宋希仁此言一出,对宋淮书和陆政安的事,也算是默许了。宋淮书听到父亲这话,沉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对于蒋媒婆这等热粘皮,陆政安实在是毫无办法。而且对方还是官媒,作为大龄剩男的他,眼下更是不好得罪。
将宋氏父子送回家后,满腹心事的陆政安连口水都没心情喝,跟宋家人草草的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蒋媒婆既是这般催促自己,不光是想做好他的这单‘生意’,更重要的是要完成官府下达的任务。
眼下自己二十有余,若是任由自己拖到一定期限,不光是自己受罚,恐怕蒋媒婆也是要受责骂的。
想到这里,陆政安脑海中不知怎得就想起了宋淮书。
宋淮书表面上看着稚嫩,但实则要比自己还大一岁。蒋媒婆如今这般催促自己,那宋淮书那边估计也轻松不了。
不过宋淮书性子敏感,还有一些自卑,也不知能娶个什么女子为妻,若是娶了那等性情嚣张跋扈的,以宋淮书的脾气,往后的日子怕是有的受了……
不知为何,陆政安突然想到下山时,宋淮书那被自己一只手臂就圈住细腰,只觉得老脸一热。
就宋淮书如此单薄的一个人,陆政安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女子能够配他。脑海中试着想象了一下,总觉得那画面实在太过违和,也隐隐有些刺眼。
随即,陆政安叹了口气。
且不说眼下人家爹娘还在,他找什么样的妻子,哪是自己操心得着的。即便是有朝一日宋淮书双亲驾鹤西去,以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家产,也能庇佑他们一家顺当的过完一生。
如此想来陆政安释然了,但心里却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一块儿一般。
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果园,陆政安调转回家的方向直接往陆家村走去。
眼下果园的果子已经成熟,不管有没有那等手脚不干净的人,还是找人看着稳妥一些。
陆政安急匆匆来到陆家村,叫了之前帮忙的铁柱兄弟,请他们下午帮忙照看一下果园。然后又折去了村里唯一一家小杂货铺,称了三斤砂糖这才往家走去。
……
自从回家之后,宋淮书便借口有些累了,一个人回房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出神。
想起陆政安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宋淮书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双手揪着胸口的衣襟,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宋兰氏从自家夫君那里听说了蒋媒婆要带陆政安去相亲的事,心里便十分的担心宋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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