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正低头从分装药盒里数出各色药片,有日子没理发,刘海都长长,垂落几缕遮了半昧凤眼,只露半张雪脸,一线薄唇,手指白纤,这只手将药片在桌面上从大到小列队,乔青遥瘾君子一般,一颗颗的捡起来珍惜的吞下。
“真是把你闲坏了,”左诗吐槽着,将水递过去,“你以后能不能不在公众场合吃药。”
“这里没有摄像头”乔青遥接过水没有喝的意思,只在口腔里暗暗的咬碎止痛片,他左右环顾,“你也不是外人。”
说完他又突来的怨气:“我吃点止痛药怎么了?我就没有治疗的权利?生了病就只能干等死?我就不明白了。”
“不是不是,”左诗给他怼的猝不及防,立即示弱:“你快吃吧,我不废话了。”
两人沉默半晌,直到段晓康推门而入,他给乔青遥带来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维生素补充剂,见他手上拿着水,便搁在乔青遥面前没有递过去。
段晓康是个机灵人,立刻就察觉气氛不对,他从生活里走到通告现场,挤掉了李梓淇,得到了乔青遥更多器重,他原本是进来通知现场已经好了,造型团队都在等乔青遥过去,但见乔青遥还没吃完药,再瞄一眼左诗的脸,便一句讨嫌的话也没讲,以免成为无辜的撒气筒。
他们此行是来提前试巡演的衣服,原本不需要提前试,但是新换的造型团队希望跟乔青遥碰一下整体衣服的方向,以免后期磨合有问题,通知左诗过来,全因他是乔青遥身边不多的时髦人士,一方面可以帮乔青遥把把关,另一方面,知道衣服的整体方向,他妆发造型也可以配合着出方案。
乔青遥开始准备巡演了,他签下了一百多场的演出合同,比他以往巡演场数的总和还多,从国内到国外,左诗得知后很是震惊,想着他兴许真的是有点财务问题,不然这种何苦遭这个罪。
王丽美对他对财务问题三缄其口,倒是通知左诗自己以后不会再带乔青遥了,准备去带演员,已经在同新经纪人交接工作。
“我太累了,带乔这几年心力交瘁,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心脏也不好,而且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他这个巡演怎么着也要演快2年吧,至少1年多,我不能一直在外面出差不回家,我孩子也需要我,让有能力有精力的人来带他吧。”王丽美欲言又止的望着左诗:“说句不该说的,你别看他这波好像慢慢要过去了,但以我的职业嗅觉,总感觉他事还在后头。”
左诗听了很不高兴,认为王丽美乌鸦嘴咒他的小乔,他怕乔青遥出事,又可怜他失去经纪人,因此凡事尽心提点,结果好心好意提醒他不要再公众场合吃药却撞了枪口,这让左诗很是委屈,但找不到点爆炸,只得自己生闷气。
乔青遥看透了左诗,没话找话:“这次巡演前期排练你也陪着我吧,。”
“我没时间,我要跟别人进组了。”
“跟谁……你不管我了嘛?”乔青遥把玩着药盒:“你要是不管我,那么多伴舞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又描眉又擦粉,就我一个人在台上素面朝天黯然失色,你也忍心?”
段晓康闻言马上出门把门锁死,并在门口把守,方圆五米不得有人。
左诗消化半晌,依旧铁石心肠:“没办法,我已经跟人约好了,你找别人吧,而且前期排练你也不需要化妆。”
“你到底跟谁进组,我出双倍。”
“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是么?你懂不懂什么脚先来后到,谁让你们不先跟我留档期?”
“我看你就是在欺负我现在没有经纪人,”乔青遥望着左诗:“那你去多久,我等你。”
“那你且等呢。”
“多久我都等。”乔青遥继续哄他:“你不在,谁还能提醒我不要在公众场合吃药呢,没人提醒我万一我忘了被人拍到了,又要挨骂,无依无靠小可怜,这你都忍心不管,你的心好冷。”
“你好不要脸啊……你才心冷,谁能比你无情,哎呀,我真的去不了,已经答应别人了不好反悔。”
“你别生气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乔青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一张雪脸静湖似的,没有涟漪也没有笑意,“我只是有一点烦。”
左诗望着他的眼睛,“好吧,好吧,别烦了乔青遥,我会陪着你的,只要你需要。”
为了撑住将近两年的演唱会,乔青遥开始健身增重,左诗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虽生了一副宽肩长腿,但身薄面白,一张小瓜子脸总有挥之不去的少年气儿,现在练一练,反而有成熟男人的韵味了。
兴许是举铁枯燥,他又迷上有趣些的散打,整日跟段晓康在一起比划,段晓康又要学习又要工作,还要带孩子一样的陪着他,这个高大的家庭主夫终于不堪重负,于是追加招聘了新人助手帮助。
左诗得知乔青遥在健身,倒是惦记上找机会去找乔青遥玩,顺便瞻仰一下他的盛世美肌,然而左诗还没能通过手机跟乔青遥取得联系,乔青遥好不容易重的那10斤就在排舞后险些掉下去,用段晓康的话讲,费劲吧啦让他吃点蛋白质,在排舞室不出半天就都吐了出去,常年大量的吃止痛药损坏了他的胃黏膜,剧烈运动会引发呕吐,然而乔青遥并未打算戒掉止痛药,反而多了胃药,每天掺合着一起吃,饭也基本上都挪到了排舞后。
新经纪人上任后同左诗取得了联系,赵鹏宇新官上任正勤快,天天的跟着乔青遥后头录音排舞开小会,买水买饭撵狗仔,总之需不需要他他都在,得知左诗的需求他二话没说隔天便将人拉到现场。
乔青遥健身和录音都是在自己家就能完成,但排舞只得出门,并非家里没有练舞室,而是涉及到大量的伴舞,人多嘴杂,这才去了他常用编舞师的工作室。
乔青遥久未露面,狗仔一路跟随,甚至有一次乔青遥的车都开了记者还挂在车门上拍照,拖行将近2米,这让乔青遥原本缓和的舆论又激烈起来,但是万幸官司终于结束了,胜诉。
左诗看到门口十几个男男女女拿着相机,也不知道是记者还是粉丝,只跟进了赵鹏宇七拐八拐进了练舞室,
宽阔的排练室塞了半屋子的人,因此左诗进门时乔青遥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倒是左诗一眼就从人群里望见他。
乔青遥是一屋子跨栏背心大裤衩子里穿的最多的人,时至初夏,开着空调的排练厅依旧热浪升腾,乔青遥却长裤长衫,箍了长腿束紧腰,也不知道他又不登台干嘛穿这么骚,而此刻穿了更骚红短裤的编舞老师正跟他提意见:
“乔,你的腿部线条很性感,应该多强调,男人的双腿有很多性感时刻,我看你刚才从伴舞里缓步上前那一段走的很帅,好有腔调,你们公司应该给你这双腿买10亿保险,回头上了舞台建议背后的大灯打起来,影影绰绰,装逼到极致。”
乔青遥笑了笑,好听的话听多了,也就那样。
刘斯言抱起双臂:“那我们再来一遍?没改动么?以我的经验来讲,我怎么感觉你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呢,说吧,你还有啥意见。”
乔青遥笑着摘下刘斯言的渔夫帽,转而戴在自己头上:“其实我很满意了,尤其是前面,有新意有辨识度也够震场,我就是刚刚有个想法,因为串烧切歌时衔接舞蹈难免有点平,我再想我要不要把串烧这部分重新混,我想加一些长断点,我在这些断点里给你点鼓点反正就是强节奏,会不会整体更丰富?”
“加断点这个挺有意思,也不一定是乐器吧,比如‘唰唰’类似衣服摩擦的音效,我们可以设计个扯领带或者什么动作,也顺便在造型上有所变动,为进入下一趴做一个预热,或者干脆有枪支上膛和射击响,还能换一批伴舞……”
左诗远远的站,花痴的看,眼神唯一离开乔青遥的时候是赵宇鹏上前。
赵宇鹏买了两杯冰美式,顺手塞一杯到左诗手里:“左老师,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哎,你之前都是多少钱一次来着?”
左诗很警惕的道谢,拿着咖啡不敢喝:“怎么了?”后又补充道:“你是要聊打包价么?我给你们的价格已经是最便宜了,不过如果他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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