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态再一次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化妆师自杀带着乔青遥的名字上了头条,当日医院左诗妈妈的闹剧竟然一语成谶,普通的坠楼魔幻成了为情自杀,前尘旧事串联起来,当年在停车场你侬我侬,亲密互动,如今主角之一深夜坠楼,据了解,死者家庭事业双可,生活并无压力,只能是情场失意,加之大明星有着搞男工作人员的前科,很难让人不把这些联系在一起。
而本已尘埃落定‘猥亵助理案’又死灰复燃,甚至又越演越烈之势。
乔青遥一时间又千夫所指。
大明星深藏性癖,先是猥琐男助理,现在逼死男化妆师。
乔青遥‘前化妆师’离世背后,是纯粹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化妆师轻生去世,乔青遥有责任么?
……
事态失控,警方再次介入调查,乔青遥的歌又再次遭停播下架,来不及撤下的海报也在街头遭人涂鸦,更有新人歌者嘲笑他,在新歌推介现场大跳着乔青遥的经典舞步,一边否认自己不是Gay,摇身一转却作势要吻男记者,在这个节点上,获得了相当的关注度。
王丽美心焦如焚,频发公告声明律师函,觉都睡不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黄迪,刚自掏腰包给了段晓康一大笔钱,结果现在投资跌停,眼看着要血本无归。
他借由关心工作,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丽美,你跟他说了给段晓康钱这件事么?”
王丽美跟老板很诚实:“还没有,我知道他会生气,所以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的好的,不过你得跟他说啊,早晚都要说,但是呢,这个钱本来是问他要的,不应该公司来出,你就先问问他,看他怎么回,反正这笔钱的底线就是我跟他共同承担,总之这事交给你了,话说的好听些。”
王丽美哑然。
这就是人情冷暖。
她以为这就是极致,结果更坏的事情来了。
乔青遥状态很不好,他痊愈的偏头痛又开始犯,甚至严重到要发作时必须就医的地步,王丽美好几日没见他,也见不到,听秀秀说,他家里的阿姨们每日把饭和汤热了一遍又一遍,永远是原封不动的端出来,这些日他一根菜一粒米都不曾下咽,也不出门,不接电话,王丽美用同紫蓝的合作引诱他都不成。
这很不寻常,乔青遥并没有像以往泰然自若,以前王丽美总在想这人的心莫不是铁铸的,或者是那深山荒寺里的石头,已经四大皆空,可现在她倒希望见到他那副不关己事的嘴脸,哪怕训斥她办事不力都成。
阴雨连绵很多天,被淋湿的夜,黑的发亮。
凌晨走廊里突然一声脆响,值夜的阿姨惊醒看表,凌晨四点,正值阴阳交替,适合招魂咒诅,因为再早一点是深夜,晚一点便天亮。
万籁寂静,唯独一处悉悉索索,一步一步,似走旦角圆台,点着脚,云回眸,不知是一出游园惊梦,还是贵妃醉酒,正冥想,骤起的钢琴声将探索的阿姨从昆曲京戏里唤出,声音杂乱无章,急风骤雨的响,原来是有人不小心压到了琴。
阿姨拿着手电筒逐层的看,果然是主卧层发出的声响,走廊尽头的门四敞大开,风似涌动的邪灵,兰花腰斩在摔烂的瓷盆里。
黑夜里蹒跚的人影,四肢僵硬,拖着脚走,喊他几声也不回应,只是鬼魂一样摇摇晃晃。
阿姨举了手电筒缓步往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乔青遥,绯红连绵在他眼睑耳畔,再走近些发现他舌头麻痹,口水流了一大襟,阿姨吓的脚软,连跑带摔的去将秀秀摇醒,“老板不好啦,你快起来,”
“哎呦好可怕,心脏病都要犯了。”
王丽美赶到私立医院的时候,人已经送去洗胃,秀秀仍有余悸:“姐,他是傻的么?吃了那么多止痛药还喝酒,王医生上门看诊时他都没意识了,叫我们赶紧拉医院来。”
王丽美摇摇头,不说话,也不敢多想,因为细思后怕。
秀秀仿佛知道她内心所想:“姐,我真看不住他,我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吧,再说他也不让啊。”
乔青遥醒过来是五小时之后,竟然精神挺好,王丽美原以为他一定是憔悴不堪,结果他气色尚可,只是拿她当空气,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但是王丽美依旧腆着脸上前。
“乔,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么?”
“以后都不能喝酒了知道不。”
“你的药,以后每次吃的时候问秀秀要,她帮你控制药量好不?”
“你……最近看新闻了吗,”话说完王丽美真觉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后悔,乔青遥?竟然回话:“知道,电视每天都播报。”
后又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王丽美眼眶一热,但忍住了,并非哭自己,而是哭对方,看来他不仅仅知道左诗是自杀,连这事算到他头上的所有污蔑,看来也知道了。
如同酒精和药片不慎掺合会致人死地,真相与谎言交织时也一样。
“我会不走的,谁赶我我也不走,你就当我不要脸,”王丽美硬着头皮,咬着牙:“因为你现在这个时候没人愿意接管这个烂摊子的,等你好起来了稳定一些,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滚。”
洗胃造成了咽喉损伤,嘴角也坏了,红艳艳的点在嘴角,他又白,如雪上落枫红,不算破相,还平添了点易碎之美,因为要出门回家,为免娱记乱写,王丽美特意给他贴了一小块肉色胶布,并偷着询问医生:“他喉咙痛,不影响唱歌吧?”
医生低着头收拾东西:“没事儿,明天就好,洗胃阻止不了他登台,作死却可以。”
雨后清晨,一路朝阳,时至晌午,街边早餐店依旧食客络绎,蒸屉和油锅里香气四溢,晚起的人打着呵欠坐上小马扎,点了豆浆包子都不够,还得再来一碗牛肉粉才舒坦。
王丽美挂掉黄迪的电话,送乔青遥回家,一路酝酿着如何开口,思前想后,车已经驶进富人区,庄园门口的保安队都越来越近了。
门口有人交涉,似乎是访客登记。
行车通过门禁,得到了门卫的消息,一对左姓夫妇刚被拦下,是乔青遥家的访客,拜托保安队长通知业主有客来访。
王丽美心头一动,回头张望,看远处那对夫妇年近花甲,十有八九是左诗爸妈,不等乔青遥说话,便让司机正常进门,自己则下车交涉。
临了留了个理由搪塞乔青遥:“我就在这下车回家,顺便看看是什么访客,有事电话联系。”
路边的夫妻俩衣着朴素板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男人还带着眼镜,俨然上世纪的知识分子。
王丽美顶着太阳,眼前发黑,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左诗父母,可?越近越觉得来者不善,再一打量,应该就是左诗家人没错,新闻里有露脸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了乔青遥家,此刻虽然进不去,但在外面站着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真是祸不单行,万幸现场除了这一对夫妇并无其他人。
王丽美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俩,她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几乎是恳求:
“你们是有什么事么?”
“叔叔,阿姨,现在这么晒,别在这站着了,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我是……他的经纪人。”
“请问你们是左老师的亲属么?”
“对不起,左老师这种情况,我们也非常不想看见,但是说句良心话,这事跟……跟他真的没关系。”
“实话讲不是他让我过来的,我今天只是过来帮他拿点东西走,这不碰巧你们在保安部登记过嘛……所以二位可以不用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来也不是想要赶你们走,你们也可以一直在这站着,但是你们也不是闲着没事来这站,你们总有诉求吧?我过来也是想解决问题。”
……
很长一段时间,王丽美就像是中邪一般对着两人自言自语,可任她说破了嘴,两个人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但是态度却不差,没有冷眼恶语,只是淡然的望着园区大门不想说话。
王丽美口干舌燥,坚持不下去:“我真是求你们了,我给二老跪下行不行,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已经为此蒙受了很大的损失,为什么还要上门来闹呢?关我们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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