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跟lara姐聊,我要给她下最后通牒了,但是你也要给我个筹码,不可能我协调一天,最后还是逼她拍戏,那我讲都不用跟她讲。”
……
lara烦不胜烦:“行了别废话了,姓佟的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加这场戏就是她的主意,他们有靠山,我也不是没有关系,有事让她直接跟我说,少跟我搞背后动作,”
她微抬起下颌,红唇呵出烟浪:“其实我最不愿意的事,就是她对立、搞不和,传出去都显得我太没格局了,我最初对她一点成见也没有,我还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她进组来我也无所谓,她干她的,我拍我的,我那天NG跟她也确实没关系,我绝对能做到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很尴尬,说白了,某些陈年旧事,某个人,本来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现在就搞得好像我也很在意一样,”
她停顿片刻,又气不过:“他可能是佟女士的唯一,但不过是我睡过的男人之一,我一点也不在意!”
车下偷听的耳朵,面面相觑,嘴角眉梢噙起异样笑意,拍戏的事都搁置,拍戏哪有看戏有趣,没有人不爱听八卦,尤其是私密闺事,引发唇枪舌剑则更妙,较市井口角而言,体面人间争辩更难得也更好看,如此这般,连安慰都敷衍,恨不得两位当场扯起头花来。
左昀在春日艳阳下吃了半天的瓜,听lara所向披靡,迎宾送客,本以为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佟橙橙当真压轴出场,正面迎敌了。
左昀终于见到老板家的千金爱女,但并非第一次见,他曾在低像素的早年报道中里见过她,泛黄的录像里,她伴在乔青遥身边出席发布会,镁光灯下光如浪涌,却鲜有在意她名校毕业,家世显赫,一切都源于花边八卦,因为千金常有,但被他带到聚光灯下的绯闻女友不常有,于此受到媒体聚焦的女人,光彩照人又局促难安,如颤动的流苏,不小心走错了路,浅笑着撩撩头发,快走两步想去勾他的手,手都在半空中,又慌神放下,因此被头版头条大肆嘲笑‘失态公主,心机逼宫’。
此刻走出来的人却再也不是当年的初出茅庐的女生,依旧端庄得体,更多了份松弛自得,佟橙橙淡妆乌发,在众人的窥视里,冷淡礼貌的上了房车。
冰块投热油却并未如愿引起什么爆炸,两位神仙意外的没有斗法,一个温声细语,一个爽朗纵声,你来我去,最后竟一笑泯恩仇。
佟橙橙速战速决,从容抽身:“好,那就这样定了,我解决戏的问题,明晚劳你尊驾。”
lara如释重负,她摆弄指甲上的水晶:“行,我们加个微信直接联系吧,别隔着助理经纪传话了,费劲。”
佟橙橙开门下车,周遭人或让路,或恭迎,而她目不斜视,上了商务车后打开微信:‘lara明晚准时抵达,烦请欧总惠顾。’
午后炙阳,落向她鬓如云、耳拖金,照着她菩萨面、修罗心。
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得知南城一块地皮即将开发,如果能提前买下这块地,等开发计划批下来,再转手出售,她听到的不是父亲无心闲语,而是钱的声音。
只是买地需要银行贷款,油腻秃顶的银行高管最爱性感女星,上了年纪的男人不认当红淑女,偏爱过气熟妇,经了岁月沉淀的女性,玩得开又拎得清,欧总早就想认识lara女士,先吃一顿饭,兴许以后还能吃到人,因此加戏是假,陪客是真,移星换斗,若在平时lara一定不会答应,但是经历数波糟心口水战的lara会。
所以佟橙橙见了lara不谈钱也不谈艺术,她不讲别人讲过的话,只问我给你解决眼前难题,你给我什么?
人生无时无刻都是交易,我给了你情,你给我性;我给你时间,你给我价值。
至于这场交易,她相信lara一定心知肚明,在娱乐圈历尽千帆还能顺水行舟的女人怎会是善茬?再铜墙铁壁的女人也有她的弱点,女人最懂女人,一场无关紧要的情欲戏,只有年轻时标榜性感的女星最在意自己穿了多少件衣裳。
lara点头答应是意料之中的事,从不拖泥带水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人,要的只是一刀切的快感,而不会注意这一刀是不是斩出了新麻烦。
但佟橙橙还是给足了lara面子,表示删了戏资方有植入损失,大家一起吃一顿便饭,并非酒局,在她的饭桌上,从来都是大老板在一起体面品茶,没有小人物搏命灌酒。
至于戏子名伶,不过是有钱人眼里的名牌包劳力表,用来撑场面,谈筹码,她之前竟然妄想嫁给最贵的那一只,真是青春年少。
车行阔路,佟橙橙脸上掠影浮光。
钱权色相,疏通政商。
父亲从政,母亲一生醉心电影,但是他们周围的钱和人脉,白白浪费,身边到处都是捧着钱的投资商,用张三的钱做成本去投李四,让李四给自己赚钱,这游戏多有趣。于是佟橙橙来做粘连剂,将一切整合开拓,利他利己,如此一来佟导工作室才成了元瑞传媒,涉猎制作发行,甚至开发了文创园和影视基地,成立集团公司,控股多元化发展,而她是这一切的实权掌门人。
母亲曾经好奇:“程程,你一个南加州大学学电影的姑娘,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你的呢?”
这是谁教她的呢?
许多年前,她跟乔青遥蜗在酒店沙发上用糖果下五子棋,她是巧克力,他是薄荷糖,一颗一颗,你来我往,总是他赢,她闹着悔棋:“啊呀我走错了,让我一步嘛。”
“不管输赢,都应该落子无悔。”
“可是我不喜欢输,”她仰起头,清汤寡水的一张脸:“输就是错,我讨厌错、错失、失去,讨厌一切让人遗憾的事。”
对方若有所思:“程程,你愿不愿帮我做点事情?”
她把‘棋子’含在嘴里:“那你跟我结婚,我就愿意。”
窗外暮色苍茫。
楼下守夜的粉丝开始哼他的歌,一传十,越多来多,年轻姑娘的吟唱,讲不出口的凝望。
车窗外微风轻荡。
司机的声音毫无情绪:“佟总,我们回酒店?”
佟橙橙静坐半晌:“去机场。”
左昀给乔青遥发短信闲聊:‘乔梦真,我今天真是涨见识了,’
‘晚上回去跟你讲,真的震撼。’
‘我偶像得遭了多少罪才能hold住这俩神仙。’
‘你今天晚上几点落地呀?’
‘这边有家红豆酥皮面包超好吃,我晚上买了等你回来一起吃呀?’
……
连发几条都没有回复,左昀习惯的收起手机,抬头看一眼天,晴空万里无云。
乔青遥此刻正匆匆登机,他起迟了差点赶不上飞机,头发支棱着,袜子也穿反,给同样起迟的赵凡送到机场,赵凡战战兢兢,一路受气,万幸在最后关头赶上。
赵凡家里有事,因此这次只有乔青遥自己飞,登机后身畔又多了一个人,叶景园面染薄粉,黑衣黑衫,苍白俊逸,他刻意扮冷,却有遮掩不住的放荡。
这一身打扮让乔青遥多看了他一眼。
叶景园一直看着他:“好看么?明星同款,”
他又问,别有用心:“看得出来是哪个明星么?”
见乔青遥不理,他抱怨:“你这人真差劲,我都帮你拿行李了,你要是再不跟我讲话,你就自己拿。”
乔青遥敷衍他:“你同款这个人,很有品味。”
“你居然知道是谁呀,”叶景园凄清一笑:“真有趣。”
乔青遥一顿,再看身边人已然走到廊桥前头,背影高瘦,这身段和装扮让乔青遥本人都恍惚,
路没有尽头,脚下生花铺金,多亏那一头长发,才能区分现实和幻影。
叶景园在头等舱入口等他,远远地喊:“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机场等你。”
乔青遥走上前:“你又不是第一次跟踪我。”
“这次不一样,”叶景园眼神闪烁:“这次有惊喜。”
在空姐的问候中,不等乔青遥问话,叶景园进了商务舱,却只是帮对方放行李箱,他没有像往常挨着乔青遥坐下的意思,反而是往经济舱的区域走:“我走啦,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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