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放肆地大笑,完全被自己的幻想所所取悦到了。
他阴险狠辣的眼神仿佛一条毒蛇,直勾勾咬住眼前的云焦。
看到伯爵因为自己的爆料而表情骤变,难以维持住岌岌可危的故作镇静,淬蓝的瞳孔慌乱地震颤,道文再次放声大笑。
沙哑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剧场里,附和着摇晃的光影,扭曲而怪异。
刹那间就像真的置身在地狱,被恶鬼团团包围。
而云焦听到道文停顿,一脸阴谋诡计得逞的小人模样地要说什么时,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结果就听他提起了克雷格的事情。
云焦顶着道文阴险的目光,摆弄出一副愕然惊讶的模样,中间再掺杂些许的慌乱无措,将道文彻底引上钩。
心里却是另一副姿态——
就这?
第199章
光影摇曳的破败剧场里,道文的身影被拉长拖出一道鬼魅的轮廓,随着晃动的弧度好似群魔乱舞。
他痴笑的模样不断在云焦脑海里回荡,放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吃人的妖怪没什么分别。
就连那些和道文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帮佣看见他此刻的状态,都下意识地拧紧眉头,不由地退远了一些,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满脸复杂的情绪。
亚尔特面具下的英气脸庞绷紧,暗沉的绿眼睛嫌厌鄙弃地只瞥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随即垂眸注视着自家少爷。
男人和云焦挨得非常紧,尤其是在意识到舞台上的那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之后就恨不得将少爷圈在自己怀里护着。
旁人没有多留意,但深究就会察觉亚尔特挟持伯爵的姿//势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稍有不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兴奋癫狂的道文吸引走了,并没有发觉。
甚至这个外地人对容貌的执着都快赶上约德波尔本地人了,这往深了琢磨也能品出不对劲来。
但身为约德波尔人,他们对美的追求已经刻入骨髓,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而不可缺,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人就应该在意自己的容貌。
在筹谋已久,终于瞧见胜利果实的一众人,都选择性地将无关紧要的小违和抛之脑后。
少年抵住亚尔特的胸膛,纤瘦的身体因为道文毫无作用的威胁而情不自禁地发笑战栗。
忍得实在辛苦,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纤长的眉毛艰难地皱起来,才能保证它不会因为笑意而舒展开来。
道文现在趾高气昂,以为胜利在握,到时候得知真相就会有多滑稽和可笑。
感受到少爷嗡颤着的身体,那样子不像是在害怕,亚尔特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少爷因为什么。
男人冷肃的面容化开暖融的柔意,看向少爷的目光都温驯下来。
“你的实验要做什么?你能保证成功吗?”
不多时,等道文笑够了之后,亚尔特就沉着声线打断对方想要立刻开始执行实验的行动,正式进行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拖延时间。
少爷指定的那群新来的署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tuo困,再加上克雷格也还没有消息。
在没有确切的动向之前,他们得尽量阻止道文真的开始实验。
拖延的话术在商讨计划地过程中也做了编排,只要道文接下话茬,就会源源不断地扣环下去,短时间内让道文无法专心。
亚尔特又偷偷打量了一眼云焦,心里的赞赏和欢欣埋都埋不住。
他家的少爷真是聪颖过人,什么都预料到了。
“福斯先生不必担心,有伯爵在这里,实验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道文偏执病态的情绪暂时稳定后,摸了摸脸上盘踞的伤疤,指腹下粗糙的颗粒感和褶皱感让道文凝视着云焦的眼神慢慢危险和冷厉起来。
他转身吩咐其余的帮佣去看守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而后慢条斯理地走上舞台,像是爱抚珍宝一般轻轻地抚摸着焦痕遍布的简陋手术台。
撩起垂地的皮革带,道文一扯紧拉直,皮革就发出簌簌的声音,彰显足够的韧性。如果是绑在细皮嫩肉的少年身//上,恐怕不用力就会留下醒目刺眼的红痕。
亚尔特不自觉皱起眉头,眼中有不悦盈盛着,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低沉晦暗。
“早晚的事情?当初你承诺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是在骗我……”
道文被质疑,立马飞扬着只有一小节的断眉,松弛的皮肤被抬着往上掀,如同风干的树皮堆叠在一起。
他猛地一丢手中的皮革带子,狭长的浊眼丰涌着狂热与执着。
“我是专业的医生,为了这件伟大的事业我钻研了整整三年,一定可以成功的。”
云焦闻言不住地冷笑。
对方所谓的事业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在后世的资料记载里,道文还是推出了实验并大肆宣传,这说明伯爵可能真的被陷害遇难了,也许还连累了更多无辜的人为此送命。
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也能被冠上伟大的称呼,简直是笑话。
道文被烧伤前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而所谓的阿多尼斯传承却是和基因等方面有关系。
都说隔行如隔山,更何况现下这个时代基因科学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别说相关资料,就是理论都还没有提出。
道文研究了三年也不可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还是依靠暴力手段来实验。
否则这布置得像手术室的舞台上,也不会连一个疑似研究仪器的工具都没有。
他这三年里,恐怕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扩展帮手,拉拢权贵上,他所说的钻研多半是假话。
云焦想到周奇功曾经试图用尖锥一样的东西扎进他的头顶,现在看来如此诡异残忍的方式,就是道文开发出来的。
他要改变因为道文这个实验引发的后续灾难,就得确保道文不能进行正式的研究,销毁一切与之有关的书面记载。
“人的样貌肯定是有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控制。”
道文嘴角不受控地痉挛抽搐,几步走到手术台边上一排由高低不平的各式箱子组成的工具桌,从乱七八糟奇异古怪的工具堆里挑出了一把细长的薄刀。
那锋利的刀片似轻盈的蝉翼,油封昏黄的光影洒下也只是折射着阴森危险的白冷光。
“而人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无非就是脑子和心脏,只要把它们拿出来研究研究,自然就找到了答案。”
道文挥舞着刀,三角的尖端指向台下肃穆的伯爵:“不过既然是长在脸上,也肯定和脸皮有关,还是先把伯爵的整张脸剥下来……”
心脏和大脑都是最关键的部位,一旦取出来,马上就毙命。
尸体的价值没有活人大,所以道文也不敢上来就直奔最后的步骤,只是说出来搅乱伯爵的心思,让他陷入绝望中,免得不死心还想着脱身之计。
他说着一步步走下来,手中的刀也一点点地靠近云焦。
“那又有什么用,就算你找到了什么东西在控制它,难道你还要我的心脏和脑袋挖出来吗?”
亚尔特将道文丧心病狂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觉得这不是异想天开,这是痴人说梦。
他强压着越发澎湃的怒火,不敢收紧握着少爷的手,怕弄疼他,只好一个劲地攥住挟持用的短刀。
粗硬的刀柄硌着男人宽厚覆茧的掌心,依旧带来了钝重的痛感。
亚尔特的语气也在其间越发地冷硬,看向道文的眼神也夹杂着个人情绪。
道文逼近的动作停滞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当然不是这样,福斯先生您多虑了。只要转化成其他物质,再注入您的体内,就可以毫发无损地拥有完美的容貌了。”
道文说到此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的主意,转身又返回到工具桌前,丢掉手中的薄刀,在一阵叮铃哐当中重新挑了一样趁手的工具出来。
云焦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诧,tou净的冰蓝瞳仁倏地晃动了两下。
在张牙舞爪的驳影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把细长的尖锥刀。
棱形的表面还带有螺旋状的纹路,远看去就像是超大号的螺丝钉,可惜它不是用来装修,而是钻进人的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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