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斜他:“怪不得你说动手就动手,不知道你生病,我还以为你想谋杀我呢。”
“不过下次,你还是要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医生,毕竟……要是你烧傻了,我不是就要有个傻儿子了,那不行。”
本来正被说的有些不自在的斐天,听到斐然后半句话,瞬间再次怒了,“斐然!”
“爸,你看他,他吼我。”斐然转头告状。
斐然头上绑着绷带,手上绑着石膏,他还穿了一个黑色的衬衫,越发显的他绷带突出,人间惨状。
斐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而后转头看向斐天,示意他退一步:“你爸都受伤了,你让着他一些。”
斐天只觉得自己憋的胸口疼。
适时地,一旁的张立扶了扶眼镜再次开口,
“少爷向辅导员递了请假条,于下午15点左右回到家,开门后撞见了斐总和冉女士亲密的交谈画面,少爷站在门口停了3分钟左右,而后,少爷不知道听到什么,突然生气,伸手拿起架子上的花瓶扔了过去,经人工专业测量换算后,花瓶扔出后与斐总和冉女士的距离偏离三尺有余,判定为不可能砸到,随后,冉女士停顿了1秒左右,身手猛的拉住斐总,斐总被砸倒地。”
张立说完,继续道,“斐老,斐总,少爷,这里还查到一个消息,花边新闻出现的图片是由冉女士安排人拍的,本打算拍的是她和少爷争执的画面,但是后来斐总出来,冉秋婷计划失败,随后在金钱上和狗仔产生纠纷,照片就被爆了出来。”
斐老爷子眼神陡然一厉。
不论冉秋婷是想嫁入斐家,还是她想让斐家内部崩溃,这个人都不能再留在北城了。
如果斐然没有失忆,斐老爷子大概也能猜到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他想的和斐天一样。
冉秋婷无非就是想让斐然和斐天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斐家父子俩反目后,她好从中渔翁得利罢了。
斐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请来的家庭指导能做出这种事,是他疏于防范了。
斐家自老爷子开始就没有女主人,指望两个大男人注意到那些勾心斗角事也不太可能,整个家里只有好像还在青春期的斐天一个人有些敏感。
张立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沙发上,导致冉秋婷计划是失败的斐然像是无所觉似的,他盘着腿从桌上拿起果盘,抱进怀里,一颗葡萄一颗葡萄的往嘴里扔。
就在斐老爷子刚想张口对张立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的,他嘴里被塞了一颗葡萄。
老爷子愣了一下。
冷硬的面色稍微松了些,他嚼着葡萄道,“让她从哪来回哪去。”
老爷子的意思显然是让她在北城待不下去。
“好的。”秘书应声出去。
斐天斜眼看着斐然给斐老爷子喂葡萄的一幕,心里冷笑。
一个葡萄还给来给去,谁稀罕似……
——唔
一颗冰凉的圆葡萄,突兀的被推进斐天嘴里。
斐天愣住。
“儿子,吃。”
斐然说着又往自己嘴里扔了颗葡萄,一口一个吃的咯嘣咯嘣。
斐天舌尖的葡萄动了动,一时间嚼也不是,吐也不是。
斐然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头都没转。
“你要是敢不给爸爸面子,我就让我爸揍你。”说完,斐然就撞了斐父一下:“老头,你说是不是?”
斐父猛然间被撞的一个趔趄,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老实点。”
面对斐然,这一天天下来,除了心累就是心累。
斐然伸手又往老爷子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凑过去道:“爸,你帮我揍他吧,就算我这头不是他砸的,就算他也不是因为爱情要谋杀亲父,但是那也是因为他太笨,才会中人家算计,这样的崽,打一顿可能就好了。”
斐然认真和斐父商量探谈,像是斐天不挨一顿打他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斐天手指捏紧。
“爸,你不要怕,狠狠揍,趁他病刚好没力气赶紧揍,我觉得他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我会在一旁为你欢呼加油的。”
斐老爷子看看眼前生龙活虎说话时还不忘吃葡萄的儿子,再看看抿着唇不说话的孙子。
斐老爷子知道,这会子孙子心里恐怕早就难受愧疚的不行了。
他瞪了一眼斐然,没理他,转头对斐天道,“明天不是还有课,早点上去休息,不要多想。”
“嗯。”斐天应了一声,看都没看斐然一眼,起身走了。
黑白色调的大厅里,斐天缓步走着,青年身高腿长,但是此时的背影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默,就连他那头平时亮丽的银发好像都暗了很多。
斐然往嘴里扔了颗葡萄,看了眼斐天的背影,扭头向老爷子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老头爸,你觉得斐天的头发好看吗?”
斐父还没有什么反应,斐天上楼的脚步却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什么老头爸, 好好说话。”
“爸,你觉得我也染个怎么样?”
一个趔趄,斐天差点踩空。
斐父也瞬间僵硬, “染……染什么?”他像是听不懂斐然再说什么似。
“蓝的还是红的?或者彩色的?”斐然指了指自己额头的绷带,非常认真,“总感觉这东西不符合我霸总的气质, 我瞧儿子的发色就挺帅。”
大厅里寂静了那么一秒中的时间。
紧接着就是斐父的怒吼,“……斐然!”
斐然回头瞅了一眼, 顿觉势头不对,缓缓放下盘着的腿,脚一沾地, 就抱着果盘猛跑。
斐父更是气的把脚上的鞋都脱了, 直追着斐然撵, “让你住院你不住, 出院还没几天, 你就想搞时尚!还霸总我看你是想挨打!”
“果然, 我就知道我残疾后,霸总地位不保。”斐然边跑边喊, “斐天都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老头,你偏心,我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谁要跟你好。”斐老爷子气的不行,“年轻人那叫时尚, 你一个都快四五十岁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斐然快速的窜上楼梯, 从斐天旁边经过时, 还不忘对他嚷嚷:“看, 老头就是偏心,就只疼你,我染不行,你染就是时尚。”
斐天还没怎么样呢,斐老爷子已经气的直喊,“我偏心?!你伤还没好,就想染发,休想。”
“我不听,我不听,这些都是你偏心的借口。”无理取闹的斐然此时已经跑回了房间,他从门口探出个头,面色深沉,语气沉重,“因为一个头发,我就发现了真相,你们,唉。”
斐然这一口气直叹的斐天和斐老爷子心口齐齐一跳。
果不其然。
下一秒,斐然沉默忧伤的声音响起,“我真是对你们太失望了。”
说完,他就缓缓退回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斐天:……
斐父:……
斐父脑门崩崩的,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斐父看了一眼,握着手机暂时没接,转头对孙子嘱咐了句,“小天,看着你爸,别让他乱来,他伤还没好。”
说完,斐父拿着手机走开,隐隐的还能听到他的气骂声,“年轻人那是为了合群,我看他这是想上天……”
斐天握着楼梯扶手的指尖动了动。
所以……
他们原来是这样认为的吗?
在斐家,以往无论斐天染什么奇怪的发色,穿什么奇怪的衣服,带什么奇怪的耳钉,斐家父子两人都没说过他一句。
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样似的。
但是其实在斐家父子心里,他们认为现在年轻人的世界可能就那样,毕竟他们听说斐天的几个朋友都和他一样。
既然大家都这样,他儿子(孙子)自然也可以。
因着斐然那一句发色问题,回到房间的斐天一晚上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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