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看到斐理从河边下去后,就再也没出来后,不由的有些好奇。
最后他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下去。
桥洞下。
斐理把书包放在在柜子上,然后就自觉挽起了袖子去外面做饭。
斐然不会做饭,每次都是他来。
不过,这次。
斐理掀开锅盖,发现里面有饭。
黑色铁锅里,热腾腾的米饭上面铺着炒好的腊肠卤肉和青菜,一打开锅盖,就有股浓郁香味扑鼻而来。
一旁斐然从红桶里舀了瓢水倒进盆里,开始洗手:“我从饭馆打包了点菜,怕不保温就都倒进了锅里。”
没办法,条件太简陋,不够,他们明天就能搬家。
想到这,斐然转头对斐理道:“米饭有些焦,今天就凑合着当锅巴焖饭吃,等以后我们搬……”
“刚好。”斐理突然出声。
是真的刚好。
斐然第一次做的米饭,不仅熟了,而且边缘还带着一点锅巴焦香,确实刚刚好。
斐理看着锅里的饭菜手指动了动。
他从没想过,斐然会做饭。
饭香味窜到鼻子里的一瞬,斐理的鼻子竟然莫名的有些发酸,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斐理垂下眸子,伸手拿着过一边的小木铲,把铁锅边缘的米饭都撬起来,然后盖在热菜上,微微泛黄的锅巴混着腊肠卤肉和青菜拌在一起,不算很好看,但是蒸腾的热气带着香味争相往人鼻子里钻。
斐然洗好手站起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不敢置信的声音:“斐理,你住这里?”
他见过破产的,但是没见过过得这么惨的……
陈染忽然就明白斐理为什么会捡垃圾。
他回想自己先前说过的一些话,脸色不由的一白。
陈染虽然有些顽劣自大,但是并不坏,他想起他刚才的那些行为,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人家捡垃圾,和他有个毛的关系。
斐理看着这个跟下来的人,眉头不由的皱起:“你怎么还没回家?”
过几天学校有个统考,成绩的70%+平时成绩的30%用来确定保送的名额,斐理打算争取,所以今天一放学就回来了。
他虽然不知道陈染是谁,但是刚刚陈染说他是第二他是知道的。
排在第二,有这个时间来找他麻烦,还不如回家多写两张卷子。
就在斐理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陈染突然小心翼翼的朝斐理靠了过来。
他探着头小声开口问:“斐理,要不然我把自己给你?”
如果他让斐理打一顿,斐理是不是就能原谅他了?
陈染自觉他这个想法不错,他平时在家与几个堂兄就是如此,大丈夫知错就改。
斐理脸有些黑,“我要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值钱。”
“我给你打……不对!”陈染眉那张小脸一扬,瞬间就怒了:“我怎么不值钱了?”
他奶奶说他是全家最值钱的宝贝!
陈染聪明是聪明,就是娇惯蛮横了些,情绪上头的快,走的也快,容易做错事,但也知错就改。
斐理端着盛起饭就走,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道:“你现在就很不值钱。”
说完,斐理就端着饭就走了进去。
陈染在外面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毕竟是他有错在先,陈染又羞又恼的在外面转了几圈,最后重重的转头走了。
他生气了。
斐理说他不值钱。
他决定改天再来道歉。
一定是很值钱的道歉!
对于陈染走不走,斐理根本没有理会,他不是喜好虚荣打肿脸撑胖子的斐然,对于斐家的事他对外从未藏着掖着,但也不到去宣传的地步,对于住哪里,捡垃圾一事,他也从不在乎。
他对于自己都不甚在乎,别人更是如此。
就像现在,他依然不知道陈染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和他无关。
这夜,斐然睡的很早。
斐然今天跑了一天,斐理放学他本打算去接斐理说房子的事,谁知道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人,后来又被陈染一打岔,也没说成。
房子的事从木屋塌时,斐然就开始在物色,现在房价相较于几年前虽涨了不少,但是拿出短线股一半的钱买个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斐然不介意睡大马路上,但是条件允许他也可以睡在云端上。
桥洞里,烛火依然亮着。
斐理还在埋头写试卷。
流畅的黑色字迹在试卷最后一题上划上字符后,斐理才算停笔。
斐理低头看着试卷黑色的墨字,想要开始验算,但不一会,却开始有些跑神。
白天他还能冷静,做卷子时他也可以心无旁贷,但到了夜深人静,他还是不免会多想。
他想起周老虾说的那些话。
难听又刺耳。
原来……他看到斐然反噬。
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喜,反而还有些无以言说的烦躁。
试卷上的墨字此时像是晕开飞起来了般,就像斐理不断黑夜理不断飘起的思绪。
他想起晚上的锅巴饭,想起陈染的质问,想起母亲的临走前说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洞里的蜡烛都好像短了一小截,斐理这才垂眸折起手中的试卷放进书包里。
低头吹熄蜡烛。
第二天网吧老板一早开店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斐理,他有些惊讶,“你不是……”
斐理:“叔,那天有个戴帽子的人你还记得吗?”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一番询问之后, 斐理不仅从老板那里拿到了联系方式,还被老板强硬的塞了一大堆东西,让他拎回去。
如果可以, 老板甚至想从斐理那里知道当天所有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可惜,斐理一问三不知。
最后, 斐理僵着脸拎着一大袋东西去上学了。
斐理背着书包,手拎东西往学校走, 薄薄的名片在手指间里无意识的旋转着。
斐理没打算当明星。
但如果他能拿到保送名额,剩下的大半时间他可以找个工作,开始挣大学学费, 改善家庭条件只是顺便而已。
不是为了斐然。
不是。
对于大学, 斐理不追求学校, 有就行, 保送名额对他而言, 无疑是会轻松很多, 对于保送这件事,斐理还是很放在心上, 一到学校就开始学习。
至于顾深, 斐理打算放学打电话问问,问他们哪一行,招不招兼职。
斐理在学校认真学习的时候,斐然也没闲着。
他雇了搬家公司,一伙人热火朝天的开始搬家。
等所有东西搬到新的小区, 再加上新添置的冰箱等东西到齐, 布置完后, 斐然就一屁股做倒在了沙发上, 拎着衣襟直扇汗。
房子里,两边的卧房加客厅里,师傅们都正在安装空调,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到嗡嗡的电钻声。
斐然买的房子在盛名小区,没有电梯,一共五层,斐然选的五楼,胜在安静。
虽然房子不是什么豪华别墅,但是北城的房价一天一个样,这个房子买了也不亏。
斐然歇了一会,起身走过去,拿起一串钥匙划开一箱瓶装水,“师傅,下来喝口水歇歇。”
春天还没过完,但天气已经逐渐开始热了起来,安装的工人们也有些汗流浃背的,喝口水歇歇,能解燥。
此时,在学校里,一心只扑在学习上的斐理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搬家了。
昨晚斐然本想和斐理说搬家的事情,但见斐理在写作业,就打算明天再说,结果一早醒来,斐然就发现斐理不见了,最后,斐然索性决定自己先搬,放学再去接斐理。
不过,等到斐然忙完,骑着家里新买的自行车,去北际中学接斐理时,却没接到人。
此时,星塔娱乐公司的办公室里,斐理正在坐在招待客人的房间里。
顾深端了杯热水从外面进来。
顾深和斐理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意外。
顾深怎么也没想斐理会答应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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