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四个男主动了情(96)

　　“看来他并没有骗我。”

　　说着，无银的手忽然搭在了我身后的墙上，我被禁锢在他的身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天我并非不告而别……只是，我的力量也在渐渐消散。我变得越来越无法自控。躁动的火，你明白吗？”

　　无银既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一直所追寻的，不过是华丽的赴死而已。可惜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愿望，我却也无法达成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

　　听着屏风外面传来此起彼伏尖叫，我开始心乱如麻，想逃跑，却又碍于无银不敢。

　　公爵化身的怪物……

　　如同当头一棒，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些担忧都太早了，真正的危机其实正摆在眼前——即使我能活着回去，第二天公爵变身怪物血洗修道院的新闻满天飞，公爵府的好日子也一定到头了。

　　怎么说，我竟然不觉得意外。

　　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但却是和剧情里如出一辙的厄运。

　　“你在害怕。”

　　无银用食指描摹着我的脸，“你的恐惧是如此甜美，让我忍不住想吃掉你。”

　　不，不，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根本没在听无银的话。我猛然想到了海格薇还有公爵夫人，如果被抄家，她们该怎么办？这种恐惧让我浑身颤抖，却又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一把握住了无银的手。

　　他不是对我感兴趣吗？那就利用这一点！

　　“影之主，我知道你的名讳，对，对，我承认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影之主。”

　　我语速飞快，抬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装作信徒那样向他宣誓，“影之主，我，雷德利安，无论您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照做，哪怕让我死也行，求求你——杀了公爵！”

　　是的，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我那便宜爹毁尸灭迹，这样没有人会知道他犯下了什么罪孽，甚至会被定性为受害者。至于别的什么人，我此刻暂时管不了事后能否弥补他们的冤屈。

　　至于公爵本人？他杀了一个修女，这是他应得的罪行。

　　我冷漠的想。

　　我只担心无银杀不死他，无银不是说他的力量变弱了吗？我紧张的盯着无银，希冀他给我希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而且他不是想让我虐他吗？

　　无银微笑道看着我。

　　“成交。”

　　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忽然把我打横抱起。

　　“但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需要你陪我一起，在杀戮中绽放。”

　　我被无银抱着，一步步来到了修道院大厅。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被撞翻的花瓶倒在毯子上，瓶中的玫瑰四处散落，和死者的血一起沾染了原本圣洁的神像。变成了恶魔的公爵正在啃食某个肥胖嫖客的大腿，他的那张人脸愈发诡异，变得宛如一张面具……所有人都在仓皇的四处逃窜，但门窗已经被公爵化出的分身全部封死——是的，他竟然在分裂，无数节身体变得如同蜈蚣一般，四处攀爬。

　　我不敢去看四周，死死咬着牙。

　　而无银走到了大厅正中央后，便将我放下来。他脚下的黑影向外蔓延，直至和屋内的阴影化为一体，也把我包裹在里面。

　　“在我的黑暗中，没有人可以窥视你。”

　　无银舔了舔嘴唇。

　　“给我力量吧，我的玫瑰。这样我才能杀了他。”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忍受着四处传来的尖叫和哭泣、飞溅的血液，以及强烈的羞耻，开始脱衣服。

　　即使无银说的是假的，我也别无选择。

　　衣服一件件从我身上剥落，我变得越来越颤抖，而他便顺势吻住了我的唇。耳鬓厮磨间，他的手从我的腰际探过，在我手心里放上了那把我曾捅进过他体内的匕首。

　　我闭上眼，不去看周围宛如屠宰场般的人间地狱，努力迎合他的索取，同时在他的身上留下咬痕，将匕首再次狠狠插向他的肩膀。

　　被我扎了一刀的无银喘息着，脸上泛起潮红。

　　“请相信我，不会背叛……我的玫瑰，我是您的刀，您的剑，您最忠诚的骑士。”

　　后来想想，无银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充满了一种决绝的意味，但当时的我并没能听出来。

　　因为那天过后，我的命运忽然就迎来了剧烈的、无法逆转的转折。

　　那一天，公爵死了。

　　修道院燃起了一场大火，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昏迷的我被人发现躺在广场的水池边上，捡回一条命。无银再次消失，虽然他的那把匕首还留在我手里。

　　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公爵也被默认死在了这场大火里，成为了废墟中那些尸骨里的一员。等到看见公爵夫人那张脸色惨败的脸，我才真切的意识到我做出了什么抉择，在那一瞬间甚至无法面对她。

　　但她并不知道是我间接促进了公爵的死，只是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哭得浑身颤抖。我躺在大床上，余光看见在床边坐着的海格薇，她的眼眶也红红的。

　　是啊，那毕竟是她的父亲。不是我眼里宛如空气一样的纸片人。

　　我忽然就意识到，我从没有真正把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我伤春悲秋的时间，公爵死了，他的爵位却不能就此丢掉。公爵夫人几乎是在公爵下葬的第二天就急急带人冲向了皇宫，想求了恩典让我袭爵，不过她没见到皇帝，皇帝就死了。

　　是的，三天之内，龙国的君主和二把手几乎相继死去，这就像是一把火终于点燃了积压已久的恐慌，关于龙国即将大难临头的传言开始四处散播。也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半年民间正流窜着越来越严重的传染病，那天我在考试回程路上看见的丧葬队伍只是百姓们苦难的一角。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悲剧早就已经愈演愈烈。而处于安乐窝里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一团巨大的阴云迅速笼罩在了这片原本还算平静的土地。

　　因此，公爵府这点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朝臣们乱成一团，党羽互撕，原本公布国考结果的日子也一拖再拖，至于毕业舞会，更是因为国丧而取消。

　　我和海格薇照顾着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的公爵夫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坏的消息传到了公爵府上——即将袭爵的人不是我，而是公爵养在府外的私生子。

　　到了这时候，我从前没有过心的种种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公爵会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不闻不问？

　　那是因为他有更好的“替代品”。

　　是的，我的意思是，他的私生子不止一个儿子，而是如同我和海格薇一样是双生子！

　　那天我同往常一样，我起床吩咐管家，让厨房给公爵夫人做安神汤。可奇怪的是却找不到管家人在哪。就在我为此感到恼怒，不得不亲自穿越长廊走向厨房时，海格薇忽然迎面朝我跑来，脸上竟然带着从前没有展现过的恐惧。

　　是的，恐惧。我从未在我骄纵的妹妹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我那时便意识到事情不妙。

　　“怎么了？母亲出事了？”

　　我问她。

　　她摇着头，咬着唇角，漂亮的蓝眼睛里竟然蓄起了眼泪。

　　“不是，爸爸他，爸爸他……他……”

　　我只能拉着语无伦次的海格薇想进屋说话。可不等我转身，迎面却传来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人忽然推开了公爵府已经关闭已久的大门，这种古怪的迹象让我拉着海格薇走向了正门。

　　也就在那时，我听见了脚步声。然后我看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信步从敞开的大门走进来，身边还跟着卑躬屈膝的管家。

　　这对男女长得和我与海格薇很像，也是金发，蓝眼珠。但他们的气场从内到外都轻易把我们这对在大难中不知所措的兄妹压了下去。

　　宛如这座公爵府真正的主人。

　　那青年率先发现了我，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