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就是这时候这么想,等蒸腊肉吃多了,又觉得没有炒的香了。”刘一彪给自己盛了一整碗酥圆,边笑边说。
“那倒也是,哈哈。”
大早上吃得很饱,上午也不能闲坐着,打理打理自己,穿上最新的衣服,刘家人就要出门拜年了。
当然,也不能全家一起出门,还得留几个人在家,等着招待别家要来拜年的人。
王凤晶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招待客人的零食盘,有糖有瓜子,也有各种受欢迎的零食,还有刘家用桂香松子做的炸糖松仁,大颗大颗的松子肉炸熟后裹上了一层糖壳,想想就好吃到让人咽口水。
招待客人的零食盘不可能只有一盘,因为来拜年的人会有很多,其中肯定有许多小孩。按本地的习惯,来拜年的小孩都是福气,小孩说一句恭喜的吉利话,主人家就会给他装上大堆的零食走,所以去拜年的小孩基本每人都会被在口袋里塞一个大大的塑料袋。
过了大半辈子的年了,刘家当然也已轻车熟路,每种零食,刘家都准备了一大麻袋,就用于填补零食盘的空缺,以及送拜年小孩。
刘磊刘蕊他们三还去偷看(偷吃)过家里准备的送小孩零食,看看,一大麻袋的糖松子,一大麻袋的保鲜绿牛奶……还有一大麻袋的特意去街上买的辣条、汽水、糕点等。种类丰富,等小孩来了,每种都要给他们装得多多的。这也是本地习俗,今年赚得越多,家里准备得越丰盛,明年就会过得越好。
刘犇是去拜年的行列,踏着早晨的雾气,与刘家人一起从左边的邻居开始,拜访全村的人一圈后,从右边的邻居这头回来。
“恭喜恭喜!”
“您家新年有福啦!”
“哟哟快进来坐进来坐!”
今天虽然还有些凉,但每户人家的门都是大开的,就等着拜年的人进来。
当然,拜年的人不会每家都待一会,不然拜到天黑都回不来家了。一般只在亲缘关系最近的人家坐一坐,喝点主人家泡的茶,吃点零食,聊几句,不过几分钟,就要离开了。而其他人家只要走进去说几句恭喜话就要在主人家的客气挽留中离开。
刘犇以前没有住在村里,自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习俗,今天也是第一次,感觉非常新鲜。让他尴尬又好笑的是,村里很多人家是把没结婚的人都当拜年小孩的,于是——
这一家:“来来来,阿犇这些饼干带上带上!”
刘犇:“啊我都这么大了这不好……”
“哎呦哎呦没有结婚的就都是小孩!”
刘犇:“呃我没有地方放了。”
“你口袋可以放啊我给你多塞点。”
刘犇:……
另一家:“欸呀,阿犇来啦,这里有蛋糕,蛋糕多拿几块!”
刘犇:“我的口袋装了。”
“还能塞还能塞!”
刘犇:……
刘犇随着拜年这一路,全身上下的各个口袋都被塞地鼓鼓的,连衣服的帽子里都被装满了各种零食。
刘磊哈哈笑:“我就说他们肯定会给你塞零食的,哥你应该带个袋子啊!”
别看刘磊、刘森、刘蕊都20了,现在也还属于拜年小孩行列,所以他们早早地就给自己准备了大塑料袋,现在拜年拜到一半,袋里已经装满了各种零食。
刘犇看向他们的塑料袋:“你们不也没地儿装了?待会还有很多人家要拜年呢。”
三个弟弟妹妹的袋子都满了,看着是不能再装。但他们居然都很有默契地掏掏口袋,又拿出了一个空的大塑料袋,抖一抖,就又能装了。
刘犇:“……把我的零食装进去,我帮你们拎着。”
于是刘犇接手了刘磊他们已经装满的零食袋,跟着继续他们的拜年行程。
等到把整个村子的村民家都拜完年,刘家一行人回到刘家时,已经是拎了好几满袋的零食了,还都不带重样的。
要是各家都不富裕,就都买一样的饼干也无所谓,但家里只要有那么一点钱的,就肯定要尽量买好的,买小孩喜欢还不和人家重复的,这也是村里一种无言的朴实攀比了。
刘犇他们一踏进家门,就看到刘相思和她的大哥刘安家一家子正在自家拜年。
“恭喜恭喜啊!”互相又是一阵道喜。
刘相思的儿子浩浩乖乖地坐在沙发边的一角,小手里抓着一个糖松子,小口小口地啃着。刘安家的女儿芝芝也在吃糖松子,一口一个,比浩浩利索得多。过来一会,浩浩终于吃完了一个松子,芝芝看他手黏黏的样子,还给他用纸擦了擦。
刘全有倒是不在这,应该是留在家招待客人了。
拜年一家留不了多久,刘相思他们聊了一会,就起身要告辞了。
王凤晶和其他人家一样热情,或者说更热情,给浩浩和芝芝每人装了大半袋子的零食,浩浩人小,都有点拿不动,还是芝芝帮他拎的。
刘家人拜完了年,在家休息了一会,又要拿着鞭炮去山上给家里的祖辈们拜年了,刘家的祖辈都葬在同一座山上,拜了年,正好可以回家吃午饭。
上午拜了年,下午就没有什么事了,之后可以去打牌,看电视,唠嗑等等,比较悠闲。
午饭毕,刘犇带着牛油果,牛油果驮着它的小伙伴们,去了桂香松林里巡视。
现在每棵桂香松树都已经挂起了网子,这个季节很冷,但桂香松比其他松树要耐寒,即使寒风刮骨,它依旧开着漂亮的花。
这么大的树,按理说也不会有人来偷,所以刘犇其实也只是来随意地逛一逛,并没有多认真地巡查。
平时在桂香松林里都会有一些村民闲逛,看看风景或者拍拍照,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大家都忙着拜年或和许久不见的亲人聊天互动娱乐,可不会跑到这山上来。
脚下是薄薄的一层松针,踩上去“嚓嚓”地响,细碎的声音并不会多嘈杂,反而让这宁静的环境多了一丝韵味。
牛油果哒哒哒地走着,昨晚它刚洗过澡,身上的毛毛都被吹得松软,早上又被梳理了一番,现在再被风一吹,毛毛都扬了起来,本来就吃得不错的牛油果整个牛就显得愈加圆胖了。
猫猫们或趴或蹲在牛油果身上、头上,随着牛油果的步伐晃动着身体,却仿佛一点都不觉得颠簸,反而很享受地纷纷眯起了眼。
就这么走着走着,刘犇和牛油果、猫猫来到了上次做直播的地方。
这里的松果已经在直播后全部都采集下来了,当然后来都是雇人去采集的,其他村民采集的时候倒是和刘犇不一样,挂了安全绳,后面还有其他人拉着绳子,总归要比刘犇安全许多,不过采集的速度就比刘犇要慢不止一些了。
刘犇看着松树,随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松子,放进嘴里咀嚼。牛油果巴巴地凑上来,也不抢,就是歪着头用小眼神瞅刘犇。
这让刘犇咋好意思吃独食呢?他自然得拿出一些喂牛油果了。
忽然,正在给牛油果喂松果的刘犇转头看向山外的放下,那里的灌木眼熟地摇晃了起来。
刘犇:……不会吧?
然而事实就和他猜中的一样,一头野猪的大脸从灌木中冒了出来,先是鸡贼地左看右看,然后盯住了刘犇,小黑豆眼一眨不眨地。
牛油果也发现了,它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幸好这次没有摔倒,不然澡就白洗了。猫猫们也都吓得差点脚滑摔下里,虽然这次没有逃跑,却也一只只地都弓起了背,朝野猪哈气。
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过野猪不会再回来的刘犇感觉自己被打了脸,幸好这时候现场只有牛油果和猫看到,它们不会也不能告诉别人,刘犇只要再把野猪赶走就可以了。
刘犇边朝野猪走边撸袖子:“你还没被打怕是吧?”
大野猪显然是怕的,但它只是缩了缩脑袋,瞅瞅牛油果和它背上的猫猫,黑豆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转头不知道是朝哪哼哼两声,它身边的灌木也动了动,同样钻出了一只稍小一些的野猪脸。
很好,夫妻都在。
刘犇继续撸袖子,他可没有母猪就不能被打的概念,今天他要一次性把两只野猪打痛了,让它们再也不敢出现在桂香松林里。刘犇自己是不怕这些野猪,但平时山上会有很多村里人来看风景、闲逛,其中还有不少是老人,如果他们被野猪吓到,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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