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
庄白桦脱是脱了,不过只脱了最外面的西服,衬衣还留着,然后他把那件女式外套穿上。
袖口衣领镶嵌着蕾丝白边,胸前还有一朵珍珠花,明明是短款时尚的轻熟风格女装,被庄白桦披在肩上,愣是穿出一种乡镇企业家的感觉。
庄白桦大手一挥,说:“这样就可以了。”
池月还在挣扎:“那裙子呢?”
“裙子就算了。”庄白桦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会再退让。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人在砸东西。
庄白桦一喜:“卫丛森来了。”
果然有用,一披上这件衣服,剧情就开始继续推动。
希望彻底破灭,池月脸上的红晕褪去,面无表情地转向房间的门。
下一刻,房门被撞开,卫丛森冲了进来。
可此时的卫丛森很不对劲,赤红着双眼,龇着牙齿,表情狰狞,宛如一只猛兽。
一看就知道,他又变身了。
庄白桦的心往下沉,好不容易才让卫丛森的心里疾病有所好转,这下子又复发,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俄罗斯人跟在卫丛森的身后闯进来,想拉住卫丛森,但卫丛森转身就是一拳,左一圈右一圈,朝俄罗斯人的身上狠狠地打。
几个人立即纠缠成一团。
只是俄罗斯人不想伤害卫丛森,一边防御,一边想捉住他,卫丛森就没那么多顾及了,照着人的脑袋以及其他要害,实打实地攻击。
后面不停有人进来,顿时这间卧室挤满了肌肉男。
壮汉们互相推搡,打着打着难免碰到自己人,俄罗斯人脾气暴躁,被打了下意识揍回去,也不管出手的人是谁。
于是小小的房间里,彪悍的肌肉男们挥舞着拳头,虎虎生风,满眼都是壮硕的身躯与飞洒的汗水,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庄白桦和池月站在一旁看着,偶尔有人一不小心打了过来,池月把人推回去,护住庄白桦,两个人不停地往后退,在家具后面找掩护。
卫丛森在人堆里打得更起劲,眼睛里全是血丝,大声嘶吼,疯狂踢打。
庄白桦别的人不关心,看着卫丛森忧心忡忡。
好不容易才快治好的偏执大佬,又弄得疯疯癫癫,令人气愤。
这时候之前那个会说中国话的西装男挤了过来,扯着庄白桦和池月,指指卫丛森说:“去让他停下来!”
池月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西装男瞪着他:“你是娜塔莎。”
他的意思是既然换上女装,就变成了娜塔莎,赶紧去安抚卫丛森。
池月懒懒散散地笑笑,转过头大声喊道:“卫丛森!”
卫丛森虽然发狂,还听得懂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向池月,池月提起红色裙摆晃了晃,宛如挥舞着红布的西班牙斗牛士。
卫丛森那头疯牛立刻发狂得更厉害,龇牙咧嘴地往这边闯,把身边的俄罗斯人一个接一个地推到地上。
然后池月又指了指庄白桦,让卫丛森去看庄白桦的外套,结果一致,同样没有效果。
西装男:“……”
“你们,骗子!”西装男气得普通话都说不利索了。
庄白桦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擅自把我们绑架来这里,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过说归说,还是要想办法让卫丛森冷静下来。
庄白桦不相信这段时间的努力治疗没有成效,开口对卫丛森说:“你忘了你曾经说的话吗,你曾经说过希望重新开始,希望能过正常的生活。”
“你来到这里见过那些普通的人们,在公园里,在你的身边,他们都认真地活着,你也可以那样,只要你控制住自己。”
“你曾经为了控制自己努力过,你付出了那么多,忍心前功尽弃白白浪费?”
“我知道你心里有痛苦,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承受这种磨难,但中国有句老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还有句老话,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你想想那些帮助过你的人,想想赵医生,想想你的员工,想想我们。”
庄白桦说着看了池月一眼,池月直勾勾地盯着他。
虽然女装可能很刺激,但池月觉得在这里发表演讲,试图感化疯子的庄白桦,同样性感。
卫丛森听了庄白桦的话,动作迟缓下来,拳头的速度减慢,力量同时减小。
庄白桦接着说:“有的时候,人就差那么一步,走错了是悬崖,走对了就是康庄大道。现在路就在你脚下,该往哪边走,由你自己选择。”
卫丛森摇摇晃晃,迷茫地眨眨眼。
庄白桦见有作用,连忙对旁边的西装男说:“快唱《喀秋莎》。”
西装男:“?”没懂。
庄白桦瞪了他一眼,干脆自己上场,起了个调子:“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西装男:“……”这下懂了。
卫丛森彻底停了下来。
在场的全部俄罗斯人听到熟悉的调子,跟卫丛森一样,纷纷停止了斗殴。
第69章 晋江文学城
因为起了个头,其他人听见,全部站在那里,有人下意识跟着唱起来,接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竟然成了集体大合唱。
池月:“……”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
一曲《喀秋莎》唱完,房间里立刻寂静下来,鸦雀无声。
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肌肉男们,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卫丛森站在人堆中间,低着头沉默半天,这才朝庄白桦和池月走来。
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脸上有些满满的疲倦。
“把你们牵扯进来了,抱歉。”卫丛森低声说。
庄白桦看了看他,说道:“至少要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吧。”
卫丛森叹了口气,旁边的俄罗斯人也一起看向他,卫丛森挥了挥手,对俄罗斯人说了一段俄语,那些人互相对视,三三两两走出房间。
房间里只留下西装男和另外两个俄罗斯人,以及卫丛森、庄白桦和池月。
卫丛森没有急着讲自己的事,而是对庄白桦和池月说:“他们告诉我,他们抓到了娜塔莎。”
卫丛森根本不知道谁是娜塔莎,赵医生分析过,卫丛森其实是回避心理,不敢将现实里的人物和娜塔莎联系起来,期待娜塔莎永远保持神秘与纯洁。
倒是这些俄罗斯人很快调查出娜塔莎是男人,这也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卫丛森看向池月,池月身上穿着红色的裙子,腿上依旧套着牛仔裤,大方地站在那里,因为他的站姿太过豪放,神情太过坦然,一点都没有身着女装的羞涩,反而像社会大姐大。
卫丛森深深地望着他,嘴唇微动,最后终于说:“你就是娜塔莎吧。”
池月的脸色变得古怪,庄白桦也一脸一言难尽。
卫丛森不是傻子,通过平时的蛛丝马迹,隐隐察觉到池月是娜塔莎最合理的人选,但自己不敢去确认。
只可惜卫丛森虽然摸到了真相的边缘,离实际情况还是有距离。
庄白桦只能这么对卫丛森说:“那天我们公司到景区团建,小月也在,我跟我的下属还有小月一起救了你,你却只对着小月喊‘娜塔莎’。”
庄白桦想了想,给了个合理的理由:“我之后试探过你,发现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你后面精神状态不好,我怕你会伤害到小月,就没再提。”
卫丛森点点头表示理解,看向庄白桦:“其实你们之前已经帮助过我很多了。”他苦笑着说,“这些天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段日子。”
庄白桦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看了看房间里的三个俄罗斯人,问:“所以,他们到底是谁?”
卫丛森又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的俄罗斯名字叫做伊万诺夫·伊万诺维奇·罗特尼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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