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桦:“?”
他深刻感觉到和池月的代沟,池月说的话他经常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既然池月坚持,庄白桦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怕自己不同意,池月会整晚不睡地站在他床边。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庄白桦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柔声对池月说:“那好好睡吧,晚安。”
池月小声回应:“晚安。”
庄白桦关了灯,再次进入睡眠。
池月听着旁边清浅的呼吸,终于感觉到安心,慢慢闭上眼睛。
庄白桦后面那一觉睡着挺沉,再也没有醒,只是偶尔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滑动。
这一次跟刚才蛇一般的感觉不同,触感柔软火热,在他的小指处反复摸索,仿佛给他套上了无形的绳索,紧紧牵引着他,让他无处可藏。
第二天庄白桦醒来,翻身看一下床边,发现池月还在睡。
池月躺在地上,姿势有些豪迈,被子没有盖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腹部上方,两条大长腿伸在被子外,睡裤刚好到脚踝,露出白皙的两只脚。
庄白桦观察了一下池月的脚骨,得出结论,池月还能再长高。
他伸手想去帮池月盖好被子,目光突然落到池月的腰间,接着整个人愣了愣。
……怎么说呢,他突然意识到池月是个成年人了。
不仅成年了,还是个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一大早有反应也是正常现象。
搞得庄白桦有点不好意思,他轻手轻脚地拎起池月的被子,悄悄盖在他身上,把池月的腰间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
他下床,走出房间,准备早餐,开始了新的一天。
池月醒来后,发现庄白桦还在屋子里,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庄白桦去公司上朝……不是,去上班,池月跟着一起去总部实习,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走上正轨。
直到洛振铎到庄氏公司亲自接池月。
这代表着洛家已经查清了一切的真相。
二十年前,池月的亲生母亲和路红在同一家医院生产,路红很快发现自己的孩子不对劲,有先天性心脏病。
池家没有钱,路红好不容易生个儿子,正想耀武扬威,谁知道儿子是个病秧子。
心脏手术需要巨额的医疗费,对于池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路红看到旁边病房里的那个女孩子同样也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女孩对孩子有些排斥,并不愿多看小宝宝,她的家人经常跟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太太在医院里扯皮,那位太太似乎想把孩子带走,女孩的家人在跟她讨价还价。
就在这时候,路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终于等到机会,那天那个孩子即将和自己年轻的母亲告别,被有钱的太太带走。在走之前,女孩和宝宝单独相处了一个下午,路红悄悄溜进房间,用自己的孩子替换掉了那个小宝宝。
于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溪音就被洛夫人带走了,而健康的池月来到池家,被养父母当成吸血养老的工具。
洛振铎搞清楚了这些事,在震惊的同时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哀。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逃避心理,选择正视自己的孩子,也许就不会让路红有机可乘。
如果他好好学习怎么当父亲,不仅仅用溺爱当做补偿,溪音也不会成长为这个样子。
洛振铎看着面前的池月,心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当一个好父亲,他的儿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纳他。
池月跟着洛振铎去往鉴定中心,两个人当场抽血进行DNA比对,洛家付费加急,很快出了结果。
池月是洛振铎的亲生儿子。
尽管这个事实所有人早已知道,但在拿到结果的那一刻,还是令人震撼。
连庄白桦都忍不住感觉不可思议。
只不过他比别人多一层想法。
原书真是怎么狗血怎么来,连池月的身世都这么复杂,再出现什么奇葩剧情,庄白桦都不奇怪了。
路红拿了溪音的钱跑到外地,已经被洛振铎追到抓了回来,她交代了她和溪音勾结,欺骗池月并绑架他的事实。
洛家有一万种方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池家夫妇,但洛振铎在庄白桦的影响下,决定告路红,让她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
洛振铎自然不会让池月回池家,但池月心里是什么想法,他拿不定主意。
溪音的事给洛振铎打击很大,他从来没真正思考孩子想要什么,只是一味地宠爱,他开始尊重孩子的想法,体会他们的需求。
洛振铎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心情复杂,沙哑地开口问池月:“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父亲吗?”
他问得非常艰难,每一个字像经历千万磨难挤出来的一样,费尽工夫才拼凑出一句话。
池月爽快地回答:“好啊,我愿意。”
洛振铎:“……”
池月太爽快了,让他没有真实感。
接着池月进一步加重了他的这种不真实感,直接喊道:“爸爸。”
洛振铎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池月接了一句:“给我钱。”
洛振铎:“?”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
洛振铎万万没想到,认回亲生儿子后,听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爸爸给我钱”。
洛振铎顿时觉得摇摇欲坠,快站不稳。
他深呼吸几口,安慰自己,池月还小,以前穷惯了,观念不对,以后慢慢纠正,他不能重蹈覆辙,让池月步上溪音的后尘。
洛振铎竭力装平静,问池月:“你要多少?”
池月想了想,说:“二十万吧。”
洛振铎顿时有点心疼,看把孩子穷的,找他要钱都只敢要二十万。
他本来想对池月说可以多要点,马上察觉他又开始不自觉地溺爱孩子,一时之间非常纠结。
池月以为洛振铎不想给,说:“我要二十万,没办法再少了,我要还钱。”
洛振铎一愣:“你还欠着钱?”
那可不行,听说池月以前不是上学就是打工,原来是欠着债,一定是欠的助学贷款。
池月点点头,说:“我以前把庄先生的车撞坏了,说好了会还他钱,一直拖着,现在可以还了。”
洛振铎:“……”
池月接着说:“他还给我买过衣服,时不时塞给我红包,隔三差五带我去吃好吃的,让我去他的公司实习,实习也不是单纯地混日子,找人教我很多东西,他还带我出去旅行,这个你应该知道了。”
洛振铎听得一愣一愣的,池月对他说:“庄先生时刻在担心我有没有受委屈,关心我的学习,我的生活。”池月的语气很平静,坦诚地描述他和庄白桦的关系,“庄先生为我做了这么多,从没找我要过回报,完全出自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尽管池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庄白桦就是把他当晚辈,这个事实时常让他有些沮丧。
池月问:“现在我有了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是应该主动回报一下?”
洛振铎抿了抿嘴唇,声音沙哑地说:“你说的对,我也应该谢谢他。”
洛振铎最近这些天使用最多的词汇就是心情复杂。
他听见池月描述庄白桦的好,心里有些吃味,可他分不清他究竟是嫉妒庄白桦对池月无微不至,还是嫉妒庄白桦代替自己对池月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庄白桦对池月是把自己当长辈,洛振铎不敢去细想池月是怎么看待庄白桦的,细想会让他发疯,他决定先麻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理好他和池月之间的事。
洛振铎自嘲地笑笑,说:“我要向白桦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称职的长辈,他没有当过父亲,却比我这个有儿子的人要强很多。”
“那是,他还让我写过检讨。”池月说。
庄白桦并不是一味地纵容,该批评的时候批评。
父子两个人以庄白桦为话题聊着天,竟然气氛不错,末了,洛振铎感慨万千地对池月说:“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重新当父亲的机会,搬到家里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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