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不说话。
“你去看看网上现在骂你骂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宁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不检点的姑娘?!”
“还把阿致也牵连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婆婆才给我打了电话!她都知道了,颜家的长辈能不知道吗!你叫我怎么去解释,我还有脸见人吗!”
“人呢!说话!
宁恪牵了唇角,无声笑了笑。
没了热度的饭粒发硬,还在嘴中,她嚼了两口硬咽下去,才说:“我会处理。”
没等到宁晖说话,宁恪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么一耽误,饭是凉透了。她也没心情再吃,站起来:“回公司。”
安鱼喏了一声,帮她提着包出去。
一路回公司,路上手机响个不停。
宁晖又打电话过来,她按掉。再打,还是按掉。
她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到了公司,徐简在跟公关团队开会,他看宁恪神色不好,让她到隔壁的休息室里休息。这间休息室是专门配给宁恪的,有床有沙发甚至可以洗澡,虽然条件比不上星级酒店,但休息一晚是没问题的。
宁恪是累了。
令她窒息的,不是娱乐圈纷纷扰扰的流言,是家人一次又一次的质问,让她喘不气来,她的家人从未相信过她。
门外,安鱼小声敲门:“宁先生给我打了电话。”
“不接!”宁恪忽然吼了一声,拿起沙发的靠枕往门上一砸,“谁打都不接!”
太多的情绪包裹在一起,可她并不想哭,这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哭的。
她限于流言风波,是因为她的背景、人脉、实力都不够。她不能指望有所谓的背景和后台,那她只能怪自己,还站得不够高。
宁恪拿冷水洗了把脸,拿出剧本继续看,强迫自己要专心。
没过多久,安鱼又在敲门。
宁恪绷着声音问:“又有电话?”
安鱼站在门外说:“颜老师打来的,说你的手机关机。”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就在安鱼以为她还是不接电话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宁恪:“手机。”
安鱼松了口气:“工作手机,你慢慢讲。”
宁恪对着电话,声音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有事吗?”
那边风声潇潇的,听起来像在路边,颜云致低声说:“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
宁恪无声地勾了下唇角:“怎么了,你是觉得我…”
丢你的脸了吗?
不过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云致打断了:“心情还好吗?”
宁恪瞬间收声,她有两秒没说话,拿指尖按了按眼眶,缓了缓才说:“嗯。没事。”
“卢姐说你不在家。是在公司?”
“在这边休息,不回家了。准备睡了。我会尽快处理好。抱歉这次波及你了。”
“不用说抱歉,我们谈谈你遇到的麻烦。”
“这么晚了不想谈,我累了。”
“宁恪,”赶在她挂电话之前,颜云致叫她的名字,“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我的事,与你无关,”宁恪顿了下,继续说,“不会影响你的。”
电话那端沉默几秒,颜云致这么好脾气的人,隔着电话也流露出些生气的意思:“你总是要这么和我泾渭分明的吗?”
是她一贯的平和语调,不是质问……更像是被她的冷漠封闭伤到了心。
宁恪抿了下唇,没说话。
电话里就这么沉默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电波中连成一线。宁恪动了动唇,有几次想开口,却没说出来什么。
最后还是颜云致开口。
她说:“宁恪,我是你的妻子。”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投喂捏!
第38章 低烧
热搜上负面新闻挂了一整夜。
宁恪挂了电话, 在窗边站了很久。可能是吹了太久的风,她忍不住咳嗽,喝了两杯热水才好了些。
徐简带着公关团队在梳理目前网上爆料的视频和照片一一回应, 宁恪对着那照片回忆当时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这张,是我跟安鱼说话, 拍起来像是跟他说话。”
“那张这个老板, 当时叫我喝酒, 我没喝。”
“颜云致这张……她当时跟景落一起过去的,只是景落先上车, 所以只拍到了她。”
宁恪穿白色毛衣,披着长发, 掩在发丝中的下巴尖尖的, 神色淡漠。
徐简看她这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行了, 你去休息吧。这边我们好好梳理。你让安鱼拍到他跟助理勾搭的视频我看了,还有其他素材一起整理下。”
宁恪趿着鞋回了休息室。
半夜了,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手机还是关着的,不知道宁晖或者颜云致有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安鱼那边她也交代了,所有电话都不接。
她闭着眼睛。
一会想起宁晖在电话里指责她不检点,不洁身自好。
一会又想起颜云致说, 宁恪,我是你的妻子。
脑子里乱成一团, 宁恪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了。
醒来时,她还是头晕脑胀。
负面新闻还挂在热搜上。这种负面新闻挂个几天也是常见的, 正当红的顶流, 大多有过这个待遇, 挂黑热搜十天八天也是有的, 只是她还没跻身一线,就提前享受了这个待遇。
她进徐简办公室,徐简一夜没睡,顶着个黑眼圈骂人:“这狗娘养的陈弦,真不是东西。”
宁恪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别气了。”
徐简:“不行,我要找姑姑去。”
寰宇集团的老总不是旁人,就是他姑姑徐音楼的前任老公,蒋寰宇。这么久以来,是徐音楼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做一些回击的事情,以至于对方越来越过分。倒不是说徐音楼对前夫还怀有旧情,只是她是个稳妥的人,在不能一击即中前,她都会忍。
宁恪:“不用了,简哥。”
其实不用说,她都知道这次的结局。因为涉及到对方公司的高层,注定又会以一场所谓的‘粉黑大战’告终,说不定还会被人说她炒热度。
这样的套路,这两年她已经见多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她真的觉得厌倦。
徐简咽不下这口气:“我晚点去找她。你不用管了,不是说今天还有安排吗?”
宁恪点头:“晚点有事。”
早上手机一开机,她看到了很多条未接电话。
还有一些未读消息,其中孟月皎发来一条:“今天是阿致妈妈办的晚会,我们跟你一起过去,你跟长辈好好解释一下。”
宁恪轻轻呼了一口气,还是回复了:“好,我先回家换下衣服。”
她要去的,不为别的,那毕竟是颜云致的家人。
她叫了车回家,才下车,就看见宁晖和孟月皎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在门口等了她多久,连客厅都不肯进,好像生怕她今天不去颜家道歉一样。
宁晖穿黑色西装,长风衣搭在臂弯,他戴一副金丝宽边眼镜,略有银白的头发整齐往后梳,目光冷凝,一开口压迫感就迎面而来:“你要穿成这样去见颜家的长辈吗?”
宁恪顿足。
她借着车窗玻璃看清楚自己的状态,未经打理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脸色也很不好看,大衣随意套着,穿着一双安鱼买的棉拖鞋。
憔悴到有些狼狈,说不修边幅也不为过。
她站在没动,孟月皎忙上来挽住她手臂,有些心疼地说:“这是昨晚都没睡觉吧?”
宁恪低头,抿了下唇:“没事,我上去换个衣服。”
她进来,让卢姐给他们倒茶,自己先上楼回房间。
房间里窗帘拉开着,被那阳光一照,刺得她眼睛发晕,摸了下额头,有点烫。
宁恪想了想,从医药箱里拿了体温计测了,37.2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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