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车停在雨夜的路边。
雨刷没动了,玻璃上一片雾气。
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拨打。
就在这一瞬间,接通了。
“小宁,”颜云致怕自己的语气太着急,轻轻问,“你在哪?”
电话里安静一瞬。
她等着宁恪的回答。
宁恪抬起头看着滴水的屋檐:“家。”
“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跑。乖。”
“知道。”
颜云致驱车回去,幸好开得不远,她很快到家,撑着伞走进院子,果然看见宁恪就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颜云致扔掉雨伞,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小宁。”
宁恪轻轻推开她,她衣服依旧湿漉漉的,发丝上也在滴着水,白着脸,下巴尖尖的:“别抱我。等会你会感冒的。”
还是没让她抱她,但语气分明柔和许多,并不见抗拒的姿态。
颜云致用手心捧住她凉凉的脸颊:“我们进去。”
宁恪被她拉着进去,被她拿一条厚厚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淋了雨那么冷,家里这么暖。
眼前的人这么好。
“小宁?”
颜云致捧着她的脸颊,看她凝滞的目光,关切又担心地叫她,“怎么了?”
宁恪抬起头,对上她温柔关切的目光,再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一开口声音里就有了哭腔:“颜云致,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呢。”
她做不到再像十几岁那样故作潇洒了。
她想了颜云致十年,只是她欺骗自己忘了她了,她以为告诉自己忘了,就能真的忘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深深爱着她。
她好不容易,才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亲了她抱了她跟她做了最亲密的事,她想起她就会忍不住笑,每天醒来都怕这是一场梦。
她怎么能舍得她。
“别哭了小宁,”颜云致亲了亲她湿漉漉的头发,素净如瓷的脸颊上也落了两行清泪,“对不起。对不起。”
本就不该招惹她的,只是她没忍住。
之前明明都想好了,结婚两年多了,家里长辈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她会让她走,给她分一大笔财产。
她会跟徐音楼说好,不再让人为难她。
可是,她的小宁总会偷偷看着她,一靠近她就脸红,撞见她洗澡时炸毛的样子那么可爱。
她感知到她在关心她,照顾她的身体,凶巴巴叫她病秧子却转头把所有的事都揽过不让她费心。
她根本克制不住心动。
在那期温泉节目,她得知了检查结果,既怕宁恪发现她的不适,也本能地想适当保持些距离,却…根本做不到。尤其是在听到宁恪说离婚时,理智近乎溃败。
她是她的妻子,她怎么可以随便松开她的手。
只是,如果不是那时她管不住自己的话,此刻她的小宁是不是也不会这么伤心。
颜云致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人,心陷下去。
她是理智的人,爱做计划,习惯一切在自己控制之中。
可此刻面对喜欢的女孩子的眼泪,她再不能温柔理智游刃有余,只能一声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宁。”
她后悔了。
她不该一等再等。
宁恪看着那双标致好看的眼眸落了眼泪,说不出来的清冷易碎,她更难过了,眼泪掉得更凶。
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她啊。
颜云致亲了亲她眼睛:“别怕……我现在还不会死的。”
宁恪最听不得这个字,含着眼泪按住她的唇:“胡、胡说!”
颜云致没忍住,笑了。
终于又听到她这么娇嗔蛮横的语气,真是不讲理,刚才分明是她问她死了该怎么办的。
“好,我不说了。”
宁恪拧着眉看着她,眼泪还是一颗又一颗往下掉,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还笑,这种时候怎么可以笑。
“不哭了,”颜云致捧起宁恪的脸,爱怜地吻上她的唇,声音也消融在吻里,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再哭,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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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泄愤
水声哗哗。
宁恪洗过澡出来, 她换了睡衣,吹干头发,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有点着凉。
“是不是冷了,”颜云致穿长睡袍, 她先被宁恪赶进浴室冲了热水澡, 下楼煮了姜茶上来, “别着凉。”
“你才别着凉,”宁恪非要她先喝姜茶, “等会别让我听见你咳嗽。”
明明说了不许冒着这么大雨去找她,还偏偏要去。
颜云致摸了摸她的脸:“好吧。”
宁恪哼了声, 挪开脸。
颜云致笑着把她拉到怀里:“好晚了, 睡觉了。”
宁恪的眼睛有点肿,眼圈还是红的, 还是有点气呼呼的,躺了下来,也不肯朝着她。
颜云致亲了亲她耳朵,把她转过来:“好了,不气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真是个爱哭的别扭鬼啊。
宁恪被她一句话说得眼睛发酸:“那你答应我要长命百岁。”
颜云致忍不住笑:“好, 我答应你。”
宁恪才由着她抱入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说什么都答应?”
颜云致:“你说说看。”
宁恪想了想, 忽然坐起来,还没说话, 耳尖微微发红了。
颜云致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你、你躺下, ”宁恪按住她肩膀, 语气像命令, “不许动。”
颜云致:“嗯?”
宁恪不解释,她俯下身,去解颜云致的睡衣扣子。
第一颗第二颗……手有点发滑,竟然解不开!
啊!气死了!
“我来吧,”颜云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有点气鼓鼓的样子,自己动手解开第一颗扣子,“然后呢?”
“然后,”宁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莫名发虚,说出来的话却很粗野,“我要撕掉你的衣服。”
“嗯?”
“我要泄愤。”
颜云致有点好笑:“怎么泄?”
这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看多了,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么奇怪的台词。
宁恪抿了下唇,耳朵红透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我,我要爆,爆炒你!”
颜云致简直哭笑不得。
她的小宁,怎么会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呢。
宁恪板着脸,凶巴巴地说:“笑什么笑!”
“好吧,”颜云致看着她刚才哭肿的眼睛,“我答应你。”
宁恪却没再继续有动作了,整个人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记在账上了。下次,等你病好了再说。”
“好好好,”颜云致拉过她躺下,“下次都听你的。”
不答应的话,好怕她会哭啊。
“这还差不多,”宁恪嘟囔了一句,又躺下,看到她还在笑,“笑什么笑,不许笑!”
“好霸道啊我们小宁,”颜云致在她唇上啄吻了两下,“不许我笑的话,那就只好亲你了。”
“不许亲……”
起初宁恪还试图抵抗一下美。色。诱惑,但不过两秒就投降了。
怎么办呢,实在是太喜欢她了。
那还是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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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过天晴。
卢姐早上回来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忍不住问:“昨天是怎么了,窗户也不关,地板上湿漉漉的一滩水,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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