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就别在一起了。”
别人说都没什么说服力,但顾钦淮是过来人,最有资格说这话。
陆尧安走路蹦蹦跳跳,甩着他们的手臂,像小朋友一样,隐约看到了一点小时候的影子,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点都没变。
“哥哥,你是怎么跟家里人出柜的?又是怎么让家里人同意的?我很好奇。”
顾钦淮勾了勾手指,他屁颠屁颠的凑过去,结果听到男人隐忍的笑声:“不告诉你。”
他气急败坏甩开男人的手,气冲冲往前跑,一辆汽车闯红绿灯,朝着他驶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陆尧安很冷静,就这样站在斑马线上,任由汽车冲过来。
“安安。”
顾钦淮离他还有一点距离,看到这样的画面,吓得魂不附体。
刺啦!汽车在距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陆尧安很冷静的看着车上的人,讥讽的勾起唇角:“沈莹,别来无恙。”
如今的沈莹疲惫、苍老,已经找不到当初美艳动人的形象。
陆氏集团的股东也不是吃素的,沈莹私吞公款,利用陆氏集团给药贩子洗钱,现在股东他们都恨不得把她生吞了,可想而知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陆尧安很清楚,沈莹想杀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他死,而是要他屈服,偏他生来就叛逆,从骨子里带来的性格就没有屈服二字。
两人隔着车窗对视了数秒,他手机响了。
沈莹语气狠戾:“我小瞧了你,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陆尧安冷笑:“我们拭目以待。”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让,后面车的喇叭都快按烂了。
陆尧安为了不影响交通,等红灯一过,就往前走。
顾钦淮很快就追上来,什么也没说,就是牵着他的手心里有很多湿冷的汗。
“哥哥,陆氏集团的股东们在逼她还钱,沈莹现在狗急跳墙,你小心一点。”
“不用担心我,你好好照顾自己,刚刚吓死我了。”
顾钦淮身边不缺人保护,而且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安安的状态不稳定,真的担心他出点什么事。
见到沈莹以后,陆尧安心情就不好,他知道这是抑郁症又犯了。
“哥哥,我想睡一会。”
陆尧安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地下室那个奄奄一息的自己,所有的痛苦全部被重新回忆了一遍。
这是他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必经的一个过程。
顾钦淮一直关注他的情况,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劲:“我下午没事,我陪你睡一会。”
他们心照不宣。
下车都是顾钦淮抱他下去的,一口气从楼下把他抱到床上。
“我去洗澡。”
陆尧安打不起精神,干什么都没力气,但想到顾钦淮的洁癖,强撑着自己坐起来。
“不用,先睡。”
顾钦淮按住他的肩膀,很快就脱了外套上床,两人面对面相拥,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
顾钦淮快把自己哄睡着,他眼睛依然睁得很大。
“安安。”
“嗯?”
陆尧安抬头,顾钦淮抓了抓柔软的头发:“没什么,就是叫叫你,你想不想听我的事?”
“想呀。”
陆尧安毫不犹豫,曾经顾钦淮一切消息是他抵抗病魔的唯一手段。
“想听关于哪部分的?工作、生活,或者……感情?”
“你谈过啊?”
陆尧安心里失落了,顾钦淮多金帅气,二十大几谈过很正常,但他就是不高兴。
顾钦淮心里笑疯了,面上不显:“有喜欢的人,但没谈过。”
第0173章 过往
“哦。”
陆尧安有气无力,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失去了灵魂,怔怔看着男人出神。
他失去了表达欲,不想说话,不想理任何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只对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顾钦淮。
他对顾钦淮的感情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不想知道具体细节,因为不想听顾钦淮是怎么样去爱别人的。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钦淮按住他要抬起来的头,轻轻捏着他光滑的脸蛋:“你快点好起来,我就告诉你。”
“不想说算了。”把他的好奇心勾起来,又不说,生气。
陆尧安打掉男人的手,气鼓鼓翻身不理人,又觉得气不过,在被子里踹了男人一脚。
顾钦淮不怒反笑,自己更愿意看到这样生动、鲜活的安,凑上去把人抱了回来。
“你不好奇我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吗?”
他仰头,刚好可以看男人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好奇啊,以前又不好问,现在想想,我们好像一直没有谈过这方面的话题,譬如你什么喜欢我的?”
陆尧安很清楚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在哪里,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心里门清。
他和顾钦淮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会像恋人一样接吻、疏解对方的需求,但不会交心。
他们的日常就是分享生活中的小事、聊工作、聊朋友,感觉还没有热恋,就提前步入老夫老妻的模式。
关于感情这块,他们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除了顾钦淮没说出口表白,还有逼他确认关系以外,他们心照不宣避开了,这个让他们都不爽的话题。
“我很早就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这件事也是大学确定的。
你知道我洁癖很严重,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男女都不行。
我妈在我小时候尝试过很多办法,看了很多医生,都没办法改变,这个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顾钦淮深邃的黑眸浮现出点点雾气,快速凝结成冰渣,冰锥一样刺人的眼神,他在小时候见到过,冷漠的麻木以及平静的疯狂。
“记得,在一个下雪天,那天风雪封路,我把你捡回去,废了老大力气把你救活。
你还把我的智能手表抢走了,气的我哭了三天,我妈回去,又给我买了好几个,也没把我哄好。”
这件事他能记一辈子,因为那是他最喜欢的表,以至于不论妈怎么哄,他都再也不戴表了。
他不喜欢失去喜欢的东西,如果注定是失去的,他宁可从一开始就不要。
“你不知道,那块表又救了我一命。”
顾钦淮的目光冷到极致,他在怀里都有点被波及,但他知道顾钦淮不是冲他。
陆尧安眼睛亮了一下,突然来精神了,翻身趴着,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这个疑团困惑了他很多年。
“嗯?我妈后面去救你了,回来说你跟赵阿姨走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问妈妈,她不愿意说。”
“说起来也是真巧,你妈和我妈认识,所以你妈才能赶到舅舅家救我,真的得谢谢你妈妈,要是换个人,我大概就死透了,我从头跟你讲吧。”
顾钦淮看了下时间,七点不到,够自己说清楚原委。
二十年前,顾氏集团出现内鬼,泄露了顾氏想要拿到三号玉矿的底价,导致原本可以十亿拿下的东西,变成了一百亿。
一百亿虽然损失的比较多,但相比拿下玉矿,所产出的玉石来说,不足一提。
只是玉矿被人烧了,还死了好几个人,这事第一时间被人爆出来,打得父亲措手不及,闹得顾氏集团股价大跌,股东退股,导致资金链断裂。
那段时间父母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他,就把他送到乡下舅舅家,躲避风头,但他们低估了人性,有些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你舅舅把你扔了?不对吧,我第一次见你,我五岁,你比我大三岁,应该八岁了。”
顾钦淮比他长得高,一看就比他大。
“见你在后面了,我讲前面的,你还想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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