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我们好像忘了买啤酒了,你带了吗?”
“在冰柜里冻着,我去拿,你们先过去。”丁遂然原路返回,经过林荫小道时,再次看到江聿风跟温辞。
温辞捂着嘴,哭着说:“牙好痛。”
“应该是长智齿了,回去检查一下。”
“我不要,我怕疼,我好怕。”
丁遂然正犹豫着要不要走,但好奇心驱使他停下来,从他的角度看见,江聿风站在温辞面前,伸手指进温辞的口腔里,似乎在检查什么。
“有点肿了,应该是要长智齿。”
温辞被迫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愁容,一点都不开心。
丁遂然看得脸红爆炸,草,这两人也太没道德心了,就这么弄?
路灯杆下灯光昏暗,周围被两边树林形成巨大的阴影,江聿风垂眸瞥了眼丁遂然的方向。
丁遂然心惊胆战,正要转身走人,但想了想,他还要去拿东西,便硬着头皮走上前,想着装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态度来。
结果江聿风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头印上温辞柔软温热的唇上,不介意旁边走过多少人,像所有普遍热恋期的小情侣那样亲热,安慰。
丁遂然头也不敢偏,经过时,听见一道陌生熟悉的声音,是来自于江聿风温柔的嗓音:“宝宝,不疼了。”
我草!
丁遂然加快脚步,仿佛那块地方烫脚。
*
因为不算特别疼,但又不能完全忽略,很破坏心情,温辞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说:“还是疼,要是拔牙的话,你得在我身边。”
“嗯。”江聿风说,“然后把你的牙齿收藏起来,挂在房间里。”
“啊?”温辞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别了吧,好奇怪……”
“哦。”
“……”
温辞不想走了,趴在江聿风的背上,跟以往那样,没有任何变化。
浓墨的海边夜色天空炸起一道亮光,随着一声砰砰的炸响。
温辞侧过头看着:“小玉,放烟花了,可是明天才是元宵节。”
江聿风选了个视野极好的地方,将温辞放在台阶坐下。
烟花绚烂,五彩缤纷的映照在他们两人依偎的身上,一闪一闪的落在他们脸上。
温辞半垂着目光,想到什么,抿唇一笑。
“我们一起过年了,一起吃饺子,一起过生日,一起看烟花。”
温辞低头数着,怕遗漏了什么,数完了又觉得他们还有很多事都没有一起做。
江聿风静静地听他说,语气温和一片:“嗯,过新的一年。”
温辞身体温热,仿佛要蜷缩成一团钻进他怀里:“还有好多个新年,我都想跟你一起过。”
温辞脑袋灵光:“会不会一起上班。”
江聿风偏过头在他耳边呢喃,沉沉笑起来:“这个还是算了。”
在这一片嘈杂混乱的环境中,温辞清晰的听见对方为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种撕心裂肺的亲吻,仿佛要深入到身体里。
江聿风贴着他的脸:“等我回来,知道吗?”
温辞眼泪忍不住落下,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他要哭什么啊。
“开学见。”
江聿风抱着他,嗓音低沉,被烟花爆竹声模糊,“不是这三个字。”
下一秒,这一隅被烟花照亮,温辞眼睛湿润明亮,福至心灵:“我……”
还没说完,江聿风声音始终如一,盖过烟花声:“我爱你。”
温辞睫毛轻眨,笑着说:“我知道。”
回想了一下,温辞还挺感慨的,觉醒之后的每一步都走得好辛苦,现在周围也都是危险,也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人,也有好多温辞无法理解的,他沦陷了吗,其实是的,他就是被影响了。如果没有江聿风的话,温辞可能早就崩溃了。
温辞忽然顿了下,跟江聿风十指相扣,凑到他耳边坦言:“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江聿风仿佛忆往事:“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不会吧……”
温辞只记得第一次见江聿风,就是他帮自己的行李箱抬上去,之后的表现都挺冷淡的,当然那时候他对谁都那副表情,压迫感十足,谁都不敢靠近,评了大一新生第一帅哥也挡不住他没有温辞受欢迎的事实。
“我又不是乐于帮助别人的好人。”江聿风只是在隐约中察觉到自己的一抹即将燃烧的情愫。
身体永远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温辞之前不止一次说过他是自己的避风港。
实际上是相反的,他被困于囚笼,温辞握着钥匙亲自打开门,将他放出来。
然后,江聿风闭上眼,仿若熟睡一般,搭在温辞的肩膀。像一个在沙漠远行的旅客,找到了自己生命的绿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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